趙鐵劍懇求道:“我會帶她來向阿玲賠不是的,阿孃您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果真這麼喜歡她?”趙母問道。
趙鐵劍點點頭。
“罷了,大不了我們娘倆委屈一點。”趙母退讓道,“你去吧。”
恰在這時,馬環刀上門了:“鐵劍啊,在家嗎?王妃傳你呢。”
趙母心中一緊:“王妃傳你該不是想以勢壓人吧?”
“王妃不是這種人。”趙鐵劍道,“而且的確需要去王妃面前說清楚這事,我先走了。”
他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府去見裴淺酒。
“屬下見過王妃。”
“今天蕙草是腫着半邊臉回來的,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裴淺酒沉聲道。
趙鐵劍心中一沉,但還是如實道:“是屬下動的手,今天她突然掌摑阿玲,屬下情急便也打了她一下,屬下認罪。”
“一句‘認罪’真是好光風霽月。”裴淺酒冷笑道,“還沒過門你就敢這樣對她,我如何敢放心把她嫁入你趙家的門庭?這婚事,依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是殿下的侍衛,自去找殿下陳情吧。”
趙鐵劍大急:“王妃開恩!此事我與蕙草都有過錯,求王妃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滾吧。”裴淺酒卻蠻不講理地把他轟了出去,“給我看好了他,不許他去找蕙草,也不許蕙草找他。齊王府裏,我這個王妃說話還是作數的。”
可憐一對小鴛鴦,就這麼“隔絕一方”不得相見了。
甚至連晏君知也被趕去前院睡了。
這種八卦緋聞傳播得最快,還沒隔夜呢,外面就都知道了。
——齊王和齊王妃鬧彆扭了,而且情況好像還挺嚴重的。
王愷府中,王琯琯正一個人自娛自樂跟自己下棋,聽着大丫鬟的稟報,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嘲諷笑容:“齊王妃?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外面爲何會把她傳得那麼神。”
大丫鬟道:“自然是因爲沒有碰上主子,不然她那點小手段怎麼能跟主子您比?一個沒有娘教的草包罷了。”
小小丫鬟,說話是真惡毒。
裴淺酒母親江氏被裴老太君和二房下毒害死,裴世奇又長年征戰,二房主母馮氏自然不可能用心教她。在外人看來可不就是有人生沒人教麼?這就足以遭人詬病了。
王琯琯聽了心情自是舒坦:“來,賞你的。”
說着就給了她一顆金瓜子。
“多謝主子!”大丫鬟高興得很。
“去把大哥請來。”王琯琯道。
“是。”大丫鬟立馬去辦。
不多時,王愷長子王灃便欣然赴約:“琯娘找我何事?”
“如今我們王家與齊王殿下也算日益親密,大哥明日給殿下下個貼,請他去茶樓聽書吧。”王琯琯道。
王灃不解:“琯娘,你這是何意?”
“我就是好奇,想跟大哥一起去聽書呀。”王琯琯暗示道。
王灃一愣,隨即恍然:“哦,噢!好吧,我試試吧。”
等他走後,王琯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取出一個瓷盅,劃破手心把血滴了進去。
另一邊,裴淺酒突然吩咐丫鬟持她名帖去請太醫,而且指明瞭要請方院使。
蕙草聽說裴淺酒請了太醫,頓時擔心得不行,遂收拾收拾儀容過來求見。
“進來吧。”裴淺酒道。
“主子,您怎麼了?可是小的氣着您了?”蕙草十分自責。
“不關你的事。”裴淺酒擺擺手。
蕙草跪在腳踏上給她揉腿。
方院使對晏君知夫婦是心存感激的,不是她們,他還在被晏同歸軟禁之中呢。因此得了裴淺酒的請託,他毫不遲疑地就來了。
“微臣先爲王妃請脈吧。”方院使道。
裴淺酒微微頷首,伸手讓他把脈。
方院使心中一動,裴淺酒的身體明明十分健康,怎麼還特地要他跑一趟?莫非有別的事?
不愧是能做到院使的人,果真是老狐狸,只見他皺眉道:“王妃還是要多休息,放寬心啊。”
裴淺酒道:“好,有勞方院使再給我這丫鬟看看吧。”
蕙草一臉茫然:“我沒病啊。”
“你看你憔悴成這樣了。”裴淺酒不耐道,“讓方院使看看也好安心。”
“是。”蕙草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忙應道。
方院使倒沒有什麼不悅的,哪怕給一個丫鬟看病。
這一上手他就察覺不對了,可擡眼就見裴淺酒朝他使眼色,頓時會意。
他收回手:“就是憂思過度,心病還須心藥醫。”
“聽見沒有?爲了個不值當的男人,你要拋棄你我多年的情分不成?快些走出來吧。”裴淺酒道。
“……是。”蕙草憂慮不減。
可是裴淺酒明令禁止她跟趙鐵劍見面,她不敢頂撞。
“回去休息吧。”裴淺酒支走她。
等她走後,方院使便直說了:“據脈象看來,她體內恐怕也有美人笑。”
“什麼?”裴淺酒驚怒,隨即皺眉道,“敢問方院使,美人笑可有令人做出舉動而不自知的效果?”
“這……”方院使遲疑了,“倒是不曾聽說。”
“可她已經兩次不受控制做出了自己不知情的舉動。”裴淺酒道,“這又是爲何?”
方院使神情凝重起來,忍不住捋了捋鬍鬚:“哎,微臣才疏學淺,着實不曾查出其他病竈。”
“今日辛苦方院使了。”裴淺酒誠懇道,“但是還請你代爲保密。”
方院使忙起身惶恐道:“王妃折煞微臣了,此事微臣省的。”
“多謝。”裴淺酒笑道。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王妃的脈案就寫急火攻心憂思鬱結吧。”方院使請示道。
“好。”裴淺酒很滿意他的上道。
方院使遂告辭離去。
而他這一來一回,關於裴淺酒和晏君知離心的謠言愈發甚囂塵上。畢竟裴淺酒都急火攻心、憂思鬱結了,除了被這事給鬧的之外,也沒有別的事了啊。
晏君知蹲在前院牆角,用樹枝戳螞蟻:“孤就看你演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