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愷一心給女兒報仇,斥道:“還不動手?”
侍衛們紛紛舉刀,桑泉道:“若兩國因此反目,王大人你就是罪魁禍首啊!”
“她殺我女兒的時候怎麼不想着兩國邦交?”王愷怒道,“如今我要報仇,反倒用兩國邦交來壓我?沒有這樣的道理!就算皇上爲此怪罪我,我也絕不饒她。你若是不讓開,我連你一起砍!”
桑泉怒道:“本王就站在這裏,看你有沒有膽子砍!”
侍衛們面面相覷,王愷惱怒不已:“砍!”
侍衛們一狠心,朝桑泉砍去。
晏君知眼神一凝,及時出手掀飛了即將落在桑泉身上的亂刀。侍衛們被一股巨力震得紛紛後退。
王愷咬牙道:“殿下也要保這個殺我女兒的兇手嗎?”
“你殺桑月孤不管,可你不能殺桑泉。”晏君知冷冷道,“你想清楚了,殺了桑泉,南疆勢必與我朝反目,這個罪責別說你,就是孤也擔不起。”
王愷道:“好,來人,把他給我捆起來!”
“是。”侍衛們再次圍上前。
可是桑泉用毒如神,凡是靠近他的都莫名其妙地被藥麻痹了。
“用網!”王愷自有應對之法。
桑泉面色一變,在侍衛們找來網前,先行開口道:“王大人既然非要殺她,那就由本王動手吧。”
說着就轉身往桑月口中塞了一顆藥丸,桑月喫下不久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直至氣絕身亡。
王愷眼神狐疑。
桑泉道:“王大人可親自查驗她是否身亡。”
王愷上前探了探桑月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果然都沒了。且沒過多久,她的體溫都開始下降。
“真死了?”王愷將信將疑。
桑泉道:“桑月終究是本王庶姐,豈能讓你們殺死?如今本王親自動手,也算是給了王大人一個交代。王大人若是不信,可請大夫查驗。”
王愷吩咐王灃:“你親自去找個可靠的大夫。”
“好。”王灃領命而去。
王愷又吩咐丫鬟把夫人送去休息。
過了兩刻鐘左右,王灃帶着大夫過來了。
大夫一路嘀咕:“老夫這麼大年紀了,真遭不住啊。”
王愷道:“有勞大夫了,還請大夫看一看她是死是活,本官自有重謝。”
“好吧。”大夫勉爲其難地上前查驗,“的確死了。”
王愷心中大石落地,隨即也不含糊,直接給了二十兩銀子的酬勞。
大夫遂再無怨言,只是驗證一下生死就賺了二十兩,誰不來誰傻子啊。這活仵作都能幹。
桑泉道:“王大人沒有疑慮了吧?”
“多謝桑國主深明大義,本官感激不盡。”王愷恢復了在朝爲官的八面玲瓏。
桑泉輕哼一聲,轉身抱起桑月的屍體:“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侍衛們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他離去。
王愷也沒有命人阻攔。
晏君知拍拍王愷:“節哀。”
“多謝殿下。”王愷低頭拱手。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晏君知道,“孤會派人幫你一同尋找令嬡。”
“臣感激不盡。”王愷感激道。
出了王家,桑泉就在前頭等着。
“殿下,我就先行別過了。”桑泉道。
“這麼急着走?”晏君知挑眉。
“桑月畢竟是我姐姐,我要帶她落葉歸根。”桑泉道。
“也罷,孤希望此事到此爲止。”晏君知警告道。
桑泉點點頭:“她再也不會打擾殿下了。”
晏君知目送他們遠去,暗衛統領道:“可要屬下前去……”
他做了個抹殺的動作,不管桑月死沒死,再往要害處補一刀鐵定活不了。
“不必了。”晏君知頓了頓,又道,“你帶上幾個好手跟上他,必要時搭把手。”
“是。”暗衛統領領命而去。
晏君知回去的時候,屋裏還挺熱鬧的,不僅雲鴻、重城倆小傢伙在,盼郎和攝圖也來了,而蕙草似乎剛哭過,眼珠子紅紅的。
“好了,事情都過去,你還哭什麼?”裴淺酒安撫道,“你如今對趙鐵劍是什麼看法?”
蕙草一怔:“主子問他做什麼?”
不是取消她們的婚事了麼?
“你可還想與他再續前緣?”裴淺酒問道。
蕙草小心翼翼道:“還有機會嗎?”
“看你們自己的造化吧。”裴淺酒道,“對了,你去看看趙玲吧。”
“是。”蕙草應道。
晏君知拍拍攝圖和盼郎的腦袋,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倆人不情願地結伴出去。
晏君知又讓奶孃把倆小傢伙抱走。
“阿孃,阿孃!”倆小傢伙嚷嚷道。
晏君知很無情:“自己睡。”
倆小傢伙委屈地咬着手指頭,但還是被抱走了。
裴淺酒道:“你當心等你老了,他們搶你柺杖。”
晏君知不屑道:“孤就算老了,打他們也易如反掌。”
裴淺酒哭笑不得,轉而問道:“事情如何了?”
“桑月落網,孤答應桑泉不殺她便不殺她,只不過廢了她的四肢。但是她殺了王琯琯,王愷非要她償命,桑泉阻攔也不管用,王愷連他也殺。”晏君知事無鉅細地告訴她,“最後桑泉出手要了桑月的命,帶走了她的屍體。”
“真的死了?”裴淺酒意味深長道。
“不管死沒死,桑泉保證她不會再打擾我們,這便夠了。”晏君知淡淡道,“若是桑泉看不住她,孤便替他出手永絕後患。”
裴淺酒道:“桑月手段詭異,若非桑泉於我有大恩,我不可能讓她活着走出京城。留着她,就是個隱患。”
“桑泉若是連個廢人都看不住,那真是太廢物了。”晏君知道,“別想她了,該就寢了。”
裴淺酒:“……”
她纔剛解毒這貨就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真是昨夜雨疏風驟,今宵海棠花落。
被折騰一晚的“嬌花”早上理所當然地起遲了。
裴淺酒醒時,晏君知已經起牀出去了。
蕙草進來伺候她洗漱更衣,裴淺酒問道:“殿下呢?”
“好像審問細作去了。”蕙草道。
“細作?”裴淺酒略一思忖,便反應過來,應該是捉着桑月在京城的暗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