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甄蘊突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
“甄妃怎麼了?”裴淺酒鎮定道,“來人,去宣太醫。”
“不,不是,本宮是肚子不舒服,去解個手,勞齊王妃稍等片刻。”甄蘊說着就讓宮女扶着她去找茅房。
宮女道:“附近就有茅房,小的這就帶娘娘去。”
裴淺酒就這麼看着她們離開,眼神毫無波瀾。
裴雲道:“明顯有詐。”
裴淺酒看了一眼周邊,很快就看準了一條路:“往這走。”
甄蘊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她會對皇宮如此熟悉。特意帶她到了陌生地方又有什麼用呢?她完全認路。
然而還沒走出這個地方,裴淺酒就腳下一軟,差點跌倒。
裴雲扶住她:“主子,你怎麼了?”
“甄蘊好大的膽子,在給我的茶中下藥了。”裴淺酒悶哼一聲,只覺一股邪火漸漸燃起。
裴雲面色一變:“走,去找殿下。”
她背起裴淺酒,一邊快步沿着當前的方向離開,一邊道:“主子,你指路。”
裴淺酒點點頭,竭盡全力保持理智,擡手給她指路。
才走出一段,就見一人從假山中走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裴淺酒眼神一厲:“慕容峻。”
慕容峻面色還帶着點蒼白:“沒想到在這碰上了王妃,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讓開!”裴雲喝道。
慕容峻偏不肯:“別急着走,咱們還沒好好敘舊。”
“嗯……”裴淺酒意識昏沉,趴在裴雲肩膀上不自覺發出悶哼。
裴雲忙把裴淺酒放下來,點了她的幾處大穴,運功幫她壓制藥性。
慕容峻惡向膽邊生,突然朝裴雲背後襲去。
裴雲頭都沒回,背上內力一震,便把慕容峻震飛出去。
“噗!”慕容峻沒想到她一個丫鬟功力都這麼深。
裴淺酒在裴雲的幫助下,漸漸恢復神志。
“走!”裴雲重新背起裴淺酒。
裴淺酒擡手阻止,從她背上下來,站穩:“我撐得住,你去把他弄暈。”
慕容峻一驚,轉身想跑,裴雲動作更快,直接從背後一記手刀敲暈了他。
“帶上他,走。”裴淺酒強撐着邁開步伐。
裴雲也提起慕容峻追上。
到了一處岔路口,裴淺酒冷冷道:“你順着這條路把他送到甄蘊寢宮去,記得讓他多睡一會。”
“那主子您怎麼辦?”裴雲擔心道。
“我自有分寸,你趕緊去辦,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裴淺酒道。
裴雲只得聽從吩咐,提着慕容峻迅速離去。
裴淺酒則從另一條道往勤政殿而去。
而之前她們所在之處果然來了一羣人,包括甄蘊在內的宮妃、大臣家眷們都在。
“這也沒齊王妃下落啊?”德妃幽幽道。
甄蘊眼皮狠狠一跳,強作鎮定道:“許是去了別處,齊王妃對宮中不熟悉,迷路也是可能的。”
“既然如此,甄妃爲何把齊王妃單獨留下?”賢妃質問道。
“即便如此,你也該留一名宮女爲齊王妃帶路。”賢妃指責道,“而不是任齊王妃自便,如此作爲,真叫人懷疑你的用心。”
甄蘊怒道:“姐姐可不要胡亂給本宮扣罪名!難道是見我年幼可欺?”
賢妃面色一變,之前她們就是因爲“欺凌”甄蘊才被皇帝懲戒,此時甄蘊這句話真是戳中她的痛腳了。
德妃勸道:“好了,別爭了,先找到齊王妃纔是正緊。”
“對對,來人,都快去找!”甄蘊下令道。
內侍宮女們都忙亂起來,四處去找裴淺酒。
而裴淺酒此時卻依舊跌跌撞撞快跑出後宮範圍,往前朝去了。
但是把守的禁軍把她攔了下來。
裴淺酒道:“去,去找齊王殿下。”
“王妃,您,您這是怎麼了?”禁軍也慌了。
“快帶我去!出了差池,你們擔待不起。”裴淺酒喝道。
禁軍一遲疑,還是扶着她過去了。
很快來到勤政殿外,沒有宣召自然不能輕易進入,得先通報。
禁軍同殿外的內侍說了:“齊王妃好像出事了,你快去找齊王殿下。”
內侍快步進去先跟李芳說了,李芳一驚,連忙轉身進去向皇帝低聲稟報。
“什麼?”皇帝詫異道,“齊王妃怎麼了?”
“據通報的衛士說不太好。”李芳道。
晏君知聞言急道:“阿酒怎麼了?”
說着就要往外跑。
“你們都先下去吧。”皇帝當即中斷議事,“快去把齊王妃帶進來,還有,宣太醫。”
晏同歸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地離開,他要去確認慕容峻的情況。最好是被裴雲給弄死了,如果沒有,那他就補一刀。
從得知他覬覦裴淺酒的時候,晏同歸就不打算留他了。至於西燕那邊……晏同歸嘴角上揚,慕容峻這個蠢貨還弄了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替身,那就是他致命的敗筆。
晏君知跑到殿外,蹭蹭蹭下了臺階:“阿酒,你怎麼了?”
“甄蘊給我下藥。”裴淺酒咬牙道。
晏君知當即抱起她要去沒人的房間,裴淺酒卻道:“裴雲幫我壓制住了藥性,先去見皇上。”
晏君知氣道:“都什麼時候了?”
“去見皇上。”裴淺酒堅持道。
晏君知無奈,只能轉身往殿內跑去。
“皇上!”裴淺酒推開晏君知,連滾帶爬地上前,“皇上給妾身做主。”
“到底怎麼回事?”皇帝沉聲道。
“甄妃給妾身下藥,又借出恭之名把妾身丟在陌生之處,還支走了妾身的丫鬟。妾身留了個心眼,悄悄跟在她們身後,才找到了出路。妾身不敢在後宮多待,只能來求皇上做主。”裴淺酒控訴道。
“甄妃?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皇帝皺眉。
“妾身只喝了甄妃宮中的茶水。”裴淺酒哭道,“若是誤會,她爲何要支走妾身的丫鬟,還將妾身單獨留在陌生之地?一旦妾身藥性發作,再遇上歹人,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