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398章 以德服人
    就“還”這一件事,就夠府尹琢磨一晚上了。

    “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府尹心有慼慼。

    但慼慼之餘,他還有閒心繼續瞎琢磨。裴雲和裴淺酒都是晏君知的“小廝”,長得也不差,怎麼就同人不同命呢?

    一個備受晏君知“寵愛”,一個只能來幫他還東西。

    哎。

    裴雲回了晏君知住處,依舊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外。這一整晚,她都在戒備。

    裴淺酒起了個大早,出來看到她筆直挺拔地守在屋外,一怔:“你沒休息?”

    裴雲道:“南疆人詭異莫測,不可給他們有可趁之機。”

    “那你喫過早飯就去休息一會吧。”裴淺酒叮囑道,“這邊有殿下在,南疆人不會有機會的。”

    “好。”裴雲也不推辭。

    早飯自有專人送到這邊來。

    晏君知讓裴雲一起過來坐下喫。

    剛喫過早飯不久,鴻臚寺卿就過來求見了。

    “傳。”

    鴻臚寺卿進來行了禮,隨後道:“殿下,微臣是想來請示一番談判事宜。”

    “該怎麼談就怎麼談唄。”晏君知淡淡道,“雖然孤是正使,但這種事還是你們熟悉。要是連你這個鴻臚寺的老長官都沒譜了,那怎麼得了?”

    鴻臚寺卿忙道:“微臣愧不敢當,不過有殿下這句話,微臣心裏有數了。”

    他主要是想問問晏君知有什麼別的指示,這是作爲下屬的本分。不過晏君知既然放權給他了,那他就沒顧慮了。

    晏君知忽然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有何打算?”

    鴻臚寺卿謙虛道:“我朝乃是天朝上國,雖然我軍大獲全勝,但猶不可失了泱泱大國的氣度,還是要以德服人才對。”

    晏君知頓時沒了興趣:“你看着辦吧。”

    “是。”鴻臚寺卿應道。

    他也沒有繼續多留,而是告辭離開。

    之後晏君知也沒出去晃盪引蛇出洞,有了之前的事,烏遲肯定會更加謹慎,再玩那一套沒有意義。

    而東方衍所率使團就在雙方暫時休戰後不久抵達了燕城。

    裴淺酒忽然想到一事:“烏遲就不擔心我們幫東方衍解蠱麼?”

    晏君知沉吟道:“烏遲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但還這樣行事,其中肯定有詐。孤明白了,東方衍只是誘餌而已。他一定也盼着我們將桑泉從軍中請來,好趁機截殺。”

    裴淺酒瞭然:“倒也不必爲東方衍冒這樣的險,還是讓桑泉待在軍中吧。”

    晏君知道:“孤本就沒這個打算。”

    換上正式的冕服,他便準備出發前往談判之地——府衙正堂。

    而接東方衍的任務,自然交給府尹去了,連鴻臚寺卿都沒有出面。

    這就是大國而且是勝國的範兒!

    “你要不要去聽聽?”晏君知看向裴淺酒。

    裴淺酒翻了個白眼:“東方衍又不瞎。”

    “沒事。”晏君知把她拽走。

    裴淺酒力氣當然比不過他,一路由他拽到了正堂。

    “你就在屏風後面,沒人知道。”晏君知想的很周到,不僅讓人搬了桌椅到後面,怕她無聊,還讓人送了瓜果點心。

    裴淺酒一臉無語:“你把我當重城了?”

    晏君知道:“兒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隨母的嘛。”

    裴淺酒:“……”

    “反正你又喫不胖。”晏君知把她摁到椅子上,“乖乖待着。”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了說話聲,原來是鴻臚寺卿等人到了。

    “殿下還沒到嗎?要不派人去請一下?”一名官員道。

    這是剛到鴻臚寺的新人,因爲有關係,所以也被帶來歷練歷練。

    鴻臚寺卿擺擺手:“不像話,哪有讓我們殿下去等東奚國的道理?”

    東奚國的人都還沒到,他們這邊齊王就先來了,好像專門等東奚國的人一樣,也太跌份了。

    可是鴻臚寺卿的話音剛落,晏君知就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鴻臚寺卿:“……”

    “參見殿下。”反應過來,衆人連忙行禮。

    晏君知擡手道:“都坐吧。”

    衆人跪坐在右邊的席位上,鴻臚寺卿就坐在晏君知旁邊,低聲問道:“殿下,您來得這麼早是否有些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晏君知不在意道,“該壓制就壓制他們,還能因爲孤來早了就顛倒了主次?”

    “殿下說的是。”鴻臚寺卿道。

    外面,府尹帶着東方衍一行也來到了正堂。

    東方衍看到晏君知這邊人齊了,果然利用道:“外臣來遲了,讓齊王殿下久等。”

    這話說的,好像衛朝要倒貼他們似的。

    晏君知淡淡道:“既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你們最好有點誠意,否則孤沒興趣跟你們多談。”

    單刀直入,不容置喙。

    東方衍面色微變,隨即輕哼一聲,帶隊走入,於左邊的席位坐下。

    他也不開口,讓隨行的副使去跟衛朝打嘴仗。

    東奚國副使道:“你我兩國既然都有誠意在此和談,那便是都不願再起戰事。敢問殿下,衛朝如何肯退兵?”

    晏君知當然不會回答他。

    鴻臚寺卿道:“如今的局勢,不是我朝如何肯退兵。而是你國肯出什麼樣的代價讓我朝罷兵。”

    東奚國副使沉聲道:“你國也未必就能滅了東奚國,戰事拖得久了,於你們一樣不利。”

    鴻臚寺卿端着大國架子居高臨下道:“我軍已經打到你國都城了,若不是皇上仁慈,許你們和談,如今早沒了東奚國的國號。現在你跟本官說未必能滅?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東奚國副使厲聲道:“衛軍雖然打到了我國都城下,可你別忘了,我國大半精銳都在國都,尚有數十萬健兒可戰,你衛軍又有多少能吞的下我們?”

    鴻臚寺卿輕描淡寫道:“本官任鴻臚寺長官多年,向來是以德服人。既然你不服,那不如這樣,本官先請殿下下令前方將士繼續攻城,等攻下了你國國都,咱們再來談?哦,不對,到時候你已經沒資格跟本官談了。”

    “噗。”裴淺酒差點被茶水嗆着,連忙捂住嘴強行嚥了下去。

    這位大人也真是個妙人,好一個以德服人。

    “你!”東奚國副使被他氣得夠嗆,“你這是狗屁的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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