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436章 及第
    裴淺酒當仁不讓地下旨:“傳本宮懿旨,即日起凡是願意前往這兩國書院傳道受業者,都可去鴻臚寺登記造冊。”

    “臣領旨。”鴻臚寺卿出列道。

    “此乃功在千秋之事,若有差池,本宮可要唯你是問。”裴淺酒嚴厲道。

    “臣萬死不辭。”鴻臚寺卿正色道。

    不管他贊不贊同二聖臨朝,對於這件事是絕對支持的,也會全力以赴去完成。

    還剩下一件最要緊之事,就是恩科了。

    雖然季節已經很晚,即將入冬,但是恩科之事還是有條不紊地展開了。晏君知特意補充了一道旨意,即不僅僅是舉人得到了額外的考取進士的機會,同樣的,童生也能考取秀才、秀才也能考取舉人。

    原先晏同歸是隻開了會試和殿試的,即舉人考進士。

    而晏君知的舉動無疑是進一步施恩於天下讀書人。

    也因爲這道旨意,盼郎和攝圖才能下場試水。

    除了他們,齊王府裏還有程瑜也準備下場。他之前在裴淺酒的建議下開始準備科考,且已經拿下到了秀才和舉人的功名,如今正式向進士發起“總攻”。

    院試考場外,盼郎和攝圖先後排隊等候入場。

    攝圖道:“我一定會考得比你好。”

    盼郎翻了個白眼:“我拭目以待。”

    攝圖一拳打進了棉花裏,感覺被深深鄙視了,於是心中更加堅定要超過他的目標。

    程瑜自然是在會試考場。

    考試的日子雖然漫長難熬,但還是在緊張的氣氛中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等着放榜了。

    程瑜的名次不算太前,排在第十五名。

    結束放榜唱名之後,榜文和名列前茅者的文章都會貼在告示欄。

    程瑜感慨:“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高手太多了。”

    不過他也沒有氣餒,而是更加用心地準備殿試。

    到了殿試這日,上榜的考生們列隊進入了宮中。

    以前的考生參加殿試,頂多看到皇帝坐在上面。可是他們不一樣,他們看到的是帝后一同坐在上面。

    有人當時就面露不贊同之色,這不是牝雞司晨麼?

    晏君知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一聲,這些人還沒考上進士就敢對他的決定不滿,若是考上了豈能指望他們擁護“二聖臨朝”?

    “殿試試題都是由朕與幾位重臣商議而定,啓封之前絕無他人知曉,你等可放心答卷,不必擔心考題泄露。”晏君知道。

    “皇上聖明。”衆人道。

    晏君知示意考官分發試卷。

    此事全由擔任考官的官員親手而爲,而絕不假於人手,就是爲了保證機密和公平。

    考試期間,晏君知下去轉了一圈,在每個考生身邊看了一會,搞得他們又緊張又激動。

    實際上,他只是爲了記下之前面露不滿之人的名字而已。

    不過他倒是發現一個名叫丁兆麟的考生雖然不滿二聖臨朝,但是文采斐然、言之有物,出發點也是國家和百姓的利益,不由得稍稍改了主意。

    時間流逝,日頭西斜,殿試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不管有沒有答完,在交卷的那一刻所有考生必須放下筆。

    考官們緊鑼密鼓地進行批卷。

    晏君知體恤衆人,遂衝裴淺酒使了個眼色。

    裴淺酒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拒絕他的好意,轉而對言公公道:“讓人上些茶水點心給考官和考生們,免得他們餓着肚子批卷和等待。”

    將死你回來後,言公公就被調到裴淺酒身邊當貼身太監了,地位也高得很。

    衆人得了實惠,忙道:“謝皇后娘娘。”

    “諸位都是國之棟樑,餓着可不好了。”裴淺酒笑道。

    這讓衆人十分熨帖,有幾人眼珠轉了轉,先前的不滿也有所改變。

    大殿內燈火通明,考官們終於結束了閱卷,將前十的卷子送到了晏君知案前。

    晏君知一一看去,看完一份還順手遞給裴淺酒看。

    有人心中不禁嘀咕起來,都知道晏君知專寵裴淺酒一人,那這次殿試排名是不是也要以裴淺酒的意見爲準?若是如此,那可真是誤人子弟了啊。

    衆人心思不一地熬過了帝后看卷子的時間。

    晏君知還真問了一句:“阿酒以爲如何?”

    這話讓不少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就連考官們都犯嘀咕,皇上該不會真的要用這麼嚴肅的事來“博美人一笑”吧?

    裴淺酒淡淡道:“皇上不是說了麼?和談之事由我全權負責,恩科之事可是你的責任,別想偷懶。”

    雖是玩笑口吻,卻也明智地推開了此事。

    衆人都鬆了口氣,心說還是皇后明理。

    晏君知暗暗一笑,不着痕跡就又給阿酒博了些美名。

    他將前十名的卷子重新排序,親口宣佈了前三:“狀元丁兆麟,榜眼程瑜,探花何任凡。”

    程瑜無比詫異,他會試只排名十五,沒想到殿試竟然成了榜眼!

    閱卷的考官比他還詫異,他們給他的排名是二甲末尾,也就是第十名。結果晏君知看完直接給他提到第二名了。

    “皇上,這程瑜排在榜眼是否不妥?”有考官斟酌用詞道。

    總不能直說晏君知開後門。

    晏君知淡淡道:“程瑜的辭藻雖然不甚華麗,但文風務實,言之有物,正合朕意。朕不僅要點他爲榜眼,還要重用之。”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讓人嫉妒了。

    “天不早了,散了吧。”晏君知揮手道。

    衆人只能先行告退。

    晚上就寢前,晏君知與裴淺酒夜話:“這程瑜還真是給了朕一個驚喜,你看看他這些鍼砭時弊的言辭,當真是犀利。”

    裴淺酒點點頭:“他確實一針見血,如今的衛朝雖然繁華,但也不可避免地出現種種弊端。如他在文章中指出的‘國貧民窮而士紳富’,士紳霸佔良田、隱瞞人丁,致使百姓無田可種、朝廷無稅可徵,已經是國家的心腹大患了。”

    晏君知深以爲然:“程瑜不愧是是務實之人,僅僅用他來勘察礦產實在是暴殄天物了。等朕爲謝圖南鋪好了路,便把程瑜也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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