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437章 左相逝世
    “你這次點的狀元和探花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打算怎麼用?”裴淺酒提及道。

    “丁兆麟提出的攤丁入畝之法倒是頗有見地,比程瑜所提之法更加釜底抽薪。”晏君知讚賞道,“只是此人桀驁不馴,朕還打算磨磨他的性子。否則以他的性子,得罪朕倒是沒什麼,只怕他在官場走不長久。”

    “那何任凡呢?”裴淺酒問道。

    晏君知沉默少許,道:“此人的詩作得不錯,只是……罷了,讓謝圖南自己決定吧。”

    “只是什麼?”裴淺酒追根問底,“他提到的朝廷用人之法有弊端,不也言之有物麼?”

    晏君知笑笑:“沒什麼,若是朕一言給他定了性了,反倒不妥。”

    人是複雜的,此時這樣想,彼時或許又要那樣想了。甚至若是感悟深,性格也有可能轉變。

    比如丁兆麟這樣的,晏君知就打算磨一磨他桀驁的性子,再讓他去放手作爲。

    晏君知雖然當衆承諾了要重用程瑜,但也不是現在,目前他還是讓前三甲的三人去翰林院當修撰和編修。

    卻說恩科結束後,時間距離新年也不遠了。

    遠在魯地的魯王送來了一封奏表,表示今年想回京過年順便向晏君知上貢。

    晏君知御筆一批,準了。

    魯王回京的日子,晏君知甚至親自帶着趙王、楚王去宮門外接他。

    魯王受寵若驚:“皇上折煞臣了。”

    晏君知道:“你一去經年,同兄弟們可是久違了。今日朕在宮中設家宴,不論君臣。”

    “臣謝皇上。”魯王忙謝恩道。

    既然是家宴,那自然是隻有他們兄弟和姐妹,以及家眷。

    小孩子湊在一堆在那玩耍,雲鴻和重城很有哥哥樣,見魯王之子拘謹,就主動帶着他玩,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魯王感慨道:“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孩子們都長這麼高了。”

    趙王道:“你這回來了,就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吧,不然侄兒一人多孤單?在這還能跟兄弟姊妹們一起玩。”

    晏君知笑罵道:“五郎你整天就知道玩,是要把含章也養成你這樣的紈絝嗎?”

    趙王不服道:“二兄你以前名聲可不比臣好。”

    趙王頂多是紈絝,晏君知的外號可就多了,什麼“滾刀肉”、“不倒翁”,更難聽的連“殺神”、“活閻王”都有。

    “但朕如今是皇帝,你還是沒長進。”晏君知冷笑道,“年後你就給朕去辦差,衙門你自己選。”

    趙王:“……”

    早知道不頂嘴了,還給自己攤上一活。

    到後來,大家都喝得有點多,趙王和魯王已經倒在一起,楚王還算矜持地坐着。

    晏君知大手一揮,讓他們今晚就在宮裏住下了。

    轉過天來,魯王就連忙來向晏君知請罪:“臣昨晚失儀了。”

    “都說了家宴只有兄弟沒有君臣,你還這樣可是打朕的臉了。”晏君知道。

    “臣不敢。”魯王忙道。

    “好了。”裴淺酒安撫道,“你二兄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不會怪罪你的。”

    魯王道:“二嫂教訓的是。”

    裴淺酒轉而道:“這次德太妃也一起回來了,你也是,怎麼讓太妃獨自待在王府呢?她和賢太妃也是多年不見了,請她入宮敘敘舊吧。”

    “是。”魯王應道。

    裴淺酒又道:“正好要過年了,兩位太妃都是經驗豐富的,本宮正好向她們請教請教。到時候讓弟妹們也進宮來,我也好有幾個幫手。”

    魯王自是點頭應承,這是裴淺酒給她們長臉,何樂而不爲呢?

    就在她們爲新年忙碌時,一個壞消息傳了進來。

    左相崔天行病倒了。

    聽到這個消息,晏君知拿着奏章的手都頓了一下。

    雖然崔天行在“二聖臨朝”一事上與他意見相左,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位老相爺是個能力極強又秉性剛正的治世能臣。作爲皇帝,晏君知當然不希望他出事。

    “請方院使去崔府。”晏君知當即下令。

    方院使得了旨意,自是立即趕去了崔府。

    之後的時間裏,晏君知雖然依舊認真批閱奏章,但還是有一分心思被分出去了。

    直至方院使回來。

    “如何?”晏君知問道。

    方院使無奈地搖搖頭:“崔相畢竟年事已高,非人力可爲也。”

    晏君知沉默了一會,起身道:“朕要出宮,去請皇后與朕同行。”

    “是。”將死你立即領命而去。

    裴淺酒聽後,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趕去與晏君知出宮。

    與此同時,晏君知還讓人去趟齊王府,將桑泉也請過去。

    兩人來到崔府,着實把崔家人嚇了一跳。

    “臣等拜見皇上、拜見娘娘。”崔家衆人連忙行禮。

    晏君知擺擺手:“帶朕與皇后去看看崔相。”

    “是,皇上、娘娘隨臣來。”崔天行長子崔贇應道。

    到了崔天行的臥房,老相爺見狀掙扎着要起身。

    晏君知按住他:“崔相不必多禮了,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崔天行嘴脣蒼白:“臣老了,不中用了。”

    晏君知回頭:“桑神醫,拜託你了。”

    桑泉苦笑一聲:“臣盡力吧。”

    方院使都無能爲力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果然,把完脈後,桑泉無力道:“油盡燈枯,非人力可爲。”

    跟方院使一樣的結論。

    崔天行反而看得開:“皇上,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啊。”

    言下之意,沒了我這把老骨頭,朝廷也不會缺人才。

    “相爺是國之柱石,不能倒啊。”裴淺酒誠懇道。

    崔天行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娘娘賢明,亦是朝廷之福、皇上之福。”

    他已經無力改變二聖臨朝的現狀了,只能告誡裴淺酒要忠心輔佐晏君知。

    “本宮惟誠惶誠恐矣。”裴淺酒回答道。

    崔天行放心地閉上眼,竟是就這樣溘然長逝了。

    崔家人一陣哀嚎痛哭。

    晏君知深吸一口氣,忍痛道:“斯人已逝,你們也節哀順變。”

    崔老夫人已經哭暈過去,崔贇強忍悲痛起身:“皇上、娘娘,您二位先回宮吧。”

    府上要辦喪事,自然不方便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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