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裏打着小鼓有些不安,但是聽着裏邊動靜,她又很不放心。
顧念着宋青煜的傷,盛夏只能硬着頭皮,頂着陸徽柔和江絳幸災樂禍的目光踏進了房門。
一進去,果然看到一個身着黑色唐裝的鶴髮老人站在宋青煜病牀前,手
裏杵着一根陰沉木,激動地把醫院地板敲得咚咚響,
“我不來,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老人家剛好把宋青煜擋了個嚴實,盛夏也只能看到宋老爺子的背影。
雖然上了年紀,但身形依舊板正,氣場十足。
盛夏站在門口,靜靜的聽他們對話,沒有貿然插嘴。
宋青煜溫聲安撫着老爺子。
“爺爺,您看我這不是醒了嘛,都是一些小傷怎麼都驚動您了。”
轉道給一旁的秦淞甩了一記刀眼。
“您身子骨本來就不太好,需要好好休養,是誰沒個眼力見把您叫來了。”
一旁的秦淞瑟瑟發抖,內心苦叫連天。
衝宋青煜遞了一個委屈的表情。
老爺子到門口他才知道的,天曉得是哪個造孽的把老爺子都驚動了。
秦淞真是欲哭無淚。
老爺子顯然沒那麼好糊弄,重重的哼了一聲。
“爲了個女人命都不要了,你那會怎麼不擔心我身體,不擔心我承受不住?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是要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宋老爺子想到這事就來氣。
要不是徽柔那丫頭在電話裏說漏了嘴,他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要不是京都颱風天延誤了幾天,他前幾天就殺過來了。
他可以不管宋青煜娶盛夏進門,但他絕不能容忍自己最疼愛的孫子
爲了一個女人命都不要。
“爺爺,您別激動,我真的快好全了。”
宋青煜溫聲細語的繼續安撫着老爺子。
宋老爺子卻不買賬,厲色道。
“這次說什麼,你都要和那個女人斷了!”
宋青煜卻難得的強硬。
“爺爺,這事我不能答應您。”
“那宋家掌舵人的身份你還要不要!
像你這般感情用事,能有什麼出息!”
“爺爺,您如果有此決定,我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是盛夏,我不會放棄的。”
宋老爺子一看宋青煜這倔的模樣,血壓立馬就飆升起來。
大喘着氣,“你是要氣死我嗎!”
站在門口的盛夏看到老爺子這模樣,頓時慌忙上前攙扶。
給他拍背順氣,直到老爺子回頭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這纔看清老爺子的面容。
之前單元樓下撿蘋果的老人家?!
宋老爺子揚起下巴,“是我怎麼了。”
盛夏有點哭笑不得,難怪那天她追下樓想還給老爺子他落下來的帽子,
他轉頭人影就不見了,當時她還覺得拐角消失的那輛車賓利有點眼熟。
原來如此。
“您之前那副打扮是爲了試探我?”
宋老爺子應得很理直氣壯:“嗯”
接着道,
“一碼歸一碼,我當時是覺得你這小姑娘人不錯,
但是你讓我孫子爲了你險些命都快沒了,這我不能接受。”
盛夏愧疚的低了下頭,“確實是我的原因,宋青煜纔會受傷。”
宋青煜在一旁雲裏霧裏,“你們在說什麼?”
卻沒人搭理他。
“念在你最近照顧阿煜盡心盡力的份上,這張支票你拿着,
以後麻煩離阿煜遠點。”
最後一句帶了警告的味兒。
盛夏看着老爺子遞過來支票愣了一下。
歷史總是那麼相似,而且這上邊的零似乎還挺多。
“宋老爺子,我......”
宋青煜急了,“爺爺!您不能這麼做,
您這樣,到時候您孫媳婦和您小重孫都跑了怎麼辦?”
老爺子瞳孔一震,“你說什麼?”
......
江絳和陸徽柔在門口聽着牆根,聽着聽着,發現沒聲了。
於是乎,壯着膽子進來了。
本以爲以爲會看到腥風血雨,棒打鴛鴦的好戲碼。
結果看到宋老爺子親切的拉着盛夏笑得一臉開心。
“什麼時候和我們阿煜訂婚啊。”
“二胎什麼時候提上日程啊。”
“改天我就安排老李給我們書硯擬股份轉讓書?”
“到時候去阿煜去京都玩玩啊。”
江絳先是目瞪口呆,在聽清宋老爺子的話後,
差點把指甲掐進了陸徽柔的胳膊裏。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不及等她們兩琢磨透,秦淞這時走過來。
“江小姐,陸小姐,麻煩跟我走一趟,
我們宋總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缺根筋的陸徽柔開心道,“什麼禮物啊?”
秦淞笑道,“您跟我走就明白了。”
江絳卻有點惴惴不安,直覺告訴她沒什麼好事。
宋青煜在她們進門前,風起雲淡的瞥了她一眼,
明明是三伏天,她卻打了個顫。
看到江絳還站在原地,秦淞出聲提醒。
“江小姐,麻煩跟上哦,去晚了就不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