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了她便不情願穿常服,家是自由空間,她更想能穿的自由隨意點。
想着一會兒要和秦淮一起看電影只是穿件浴袍不太合適,許影嘴裏嘟嘟囔囔去衣櫃翻了套長袖長褲的睡衣,照了照鏡子,除了下巴和一小截腳踝露出來,其他地方都遮得很好。
許影朝着鏡子點頭,唔,穿成這樣應該沒問題。
準備下樓,才拍腦門想到自己還沒敷面膜,哎呀一聲,她又折回去撕了張面膜貼好。旁邊還擺着一堆手膜,許影咕嚕轉了轉眼珠,拾起來,多花了會兒功夫把手膜也倒騰上。
嗯,這回捂得更嚴實了,不是她吹,就算換成自己站過來,不盯着她眼睛仔細看都得愣神老半天。
許影一直沒去過閣樓,今天被他帶着才知道閣樓裝修成了家庭影院,靠着牆邊有一排不算高的零食架,最中間寬敞的位子放了張雙人沙發,下襬摺疊的部分展開,可以平鋪成簡單的雙人牀。
屋頂倒映着星空燈的波紋,點點星子緩慢的迴旋充斥了整間閣樓。
許影一時間看呆了。
她誇讚道:“好漂亮,家裏還有這種地方啊。”虧得她一直以爲閣樓是空的。
“快進來。”秦淮挽着袖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許影舉着戴好貓咪爪手膜的雙手,踢踏腳步走過去,手不方便,就用後背抵了抵,把門關好。
路過零食架,她看到了眼熟的東西:“咦,這不是我們今晚買的嗎?”
“嗯,收拾了一部分放在這。”
零食架最底下有滑輪,可以自由推拉,秦淮瞧見她半彎着腰打量那幾個架子,過來把它推到沙發邊上,一伸手就夠得到。
他折騰了幾分鐘,一邊擺弄着投影儀的角度,一邊搜索最近比較熱門的電影資源,也沒忘記照顧她感受:“想看什麼?”
“什麼都有嗎?”
秦淮想了想,坦誠道:“大多數。”基本上市面可以正常流通的資源,家裏都能找得到。
許影踢掉拖鞋,盤腿到沙發上坐好,還舉着那兩隻貓爪子,認真思考之後,好奇問道:“有喪屍片嗎,我想看喪屍片。”
抓着遙控器的秦淮:“”
把頭腦裏已經總結好的幾部愛情片遺憾刪除,秦淮抿着薄脣盯着屋頂的星星點點沉默不語。
他調整了好長時間才把屋裏佈置成這種氛圍,用來看喪屍片是不是略微有那麼一些些浪費了?
許影睜大眼睛,眨也不眨,期待着等他回答。
屋裏暗的只能看見人影輪廓,秦淮偏偏對上了那雙清澈帶滿希翼的眼眸,越來越清晰。
他只能妥協:“有。”
哦耶,許影激動地差點坐不住:“快快快,讓我挑一個。”
他聽見自己無奈的輕嘆,認命般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她手不方便拿遙控器,乾脆張嘴在語言上掌控一切:“哎,返回剛剛那個界面,讓我看一眼簡介。”
“啊這個不行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這個評分還不錯,哎你別按退出啊,我還沒看完呢”
“快重新點進去,我就要看剛剛那部!”他按了退出鍵,許影立馬急了,直接撲棱着胳膊扭頭去搶遙控器:“你別按了!就要看那個!”
許影小雞啄米“恩恩恩”點頭應着,撤了胳膊老實窩進沙發。
秦淮在心裏暗自嘆氣,認命地調回被老婆大人欽點的那部。
一撮頭髮飄到下巴癢癢的,許影費力伸着貓爪子想把它撩走。
沒成功,髮尾有點硬,戳到脖頸嫩肉刺刺的癢。
“怎麼了?”秦淮察覺到身旁動靜,扔了遙控器,俯身幫忙,碰到一抹冰涼:“還沒敷好嗎,應該可以了。”
他撥開那撮頑強的發,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許影想了想:“再等等吧,這個還沒好,一會兒一塊摘好了。”說着,衝他揮揮爪子。
秦淮擰着眉,不是很滿意。
面膜白漆漆貼在臉上,只露出黑咕溜湫的眼珠子,他看着很不爽。
她難道要一晚上都戴着這破東西看電影?
秦淮儘量把聲音放平靜:“那就等你收拾好了我們再開始看。”
“現在不能看?”
許影一臉疑狐,倒不是想歪了啥,畢竟住院時他們也共處一間病房,雖然多數時間都是各忙各的,總歸讓許影在他們獨自相處時覺得還挺自然。
然後就瞥見他長腿一動,走到門邊,開了燈。
許影:???
“正好我要去炸爆米花。”秦淮眯了眯眼盯着她臉上手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等我回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說完,擰開門把,頭也不回地下樓。
許影:???
爆米花?
他還會炸爆米花?
被獨自留下的許影滿臉無語,盤算着到底要不要等他來了一起看的猶豫裏,嘴裏念念叨這個男人今晚怎麼有點奇奇怪怪的。
許影穿好拖鞋,去洗手間洗臉洗手,對着鏡子裏似乎又白嫩了幾分的臉蛋十分滿意,擡手掐了把臉頰,軟乎細膩滑到不行。
樓梯口飄來若有似無的甜膩香氣。
許影蠻驚訝:“你還真的會弄爆米花啊。”他還專門找了個造型可愛的淺粉色花瓣形托盤裝,兩種顏色混合在一塊,黑白交映。
還做了兩種味道,儀式感打個九分應該不算過分。
“你之前研究了很多次,沒成功,倒是把我教會了。”秦淮淡淡地說道,不以爲然:“嚐嚐。”
許影半信半疑拈起一顆塞嘴裏,爆米花剛出鍋沒多久,脆香脆香的口感帶着溫熱,是濃濃的巧克力的味道。
竟然還不錯。
至少剛剛他說去炸爆米花的時候,許影還以爲他是在說笑。
秦淮重新拿住遙控器,準備關燈:“怎麼樣?”
她直接抓了一把在手心,盤腿坐正,意味深長調侃:“沒想到秦大老闆還有這等手藝,我可真是太驚訝了。”
也是,男人給她的印象一直是淡漠裏帶着矜貴,處理文件時會帶着金絲邊框眼睛,看見不滿之處脣會緊緊繃着,渾身散發出一股“這些都是什麼垃圾”的氣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