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能用拳頭解決就別吵吵 >第27章 九死還魂草
    “小姑娘,是你找我?”曲流殤的聲音清朗如風,帶着一絲慵懶,頗爲動聽。

    梁晚吟聞言猛地一激靈,從剛纔的震驚中瞬間清醒過來,趕忙回道“是我,還請谷主幫我弟弟進行診治,他聰慧過人,心思機敏,前途本應是一片光明,不該毀在這啞疾之上。”

    話音剛落,鏢局一行人好巧不巧地從裏面走出來,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大家的耳朵,位於前頭的梁晚風呆愣在原地,這才明白對方爲何突然要把自己帶上,原來是爲了他的啞疾。

    聽到身後的動靜,梁晚吟回過頭來看見小徒弟有些落寞的神情,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對着他招了招手。

    “小風,你過來一下。”

    梁晚風拖着略顯沉重的步伐來到對方身邊,此刻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關於自己的啞疾,其實他早已習以爲常,在現存的記憶中他就一直是個啞巴。

    現如今有希望治癒,他反而有些慌了,害怕希望會落空,更害怕梁晚吟會爲此感到自責。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背上傳來一陣輕輕的拍打,擡頭看到對方溫柔的神情,梁晚風焦躁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心中莫名生出許多勇氣。

    他擡頭看向谷主二人,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退縮,直面應對所有的一切。

    曲流殤打量着眼前這個男孩,見其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卻無所畏懼地與自己對視,不由得感到一絲有趣,緊接着俯下身來,輕聲說道。

    “啊~把嘴張開。”

    說完上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左瞧右瞧,時不時地微皺眉頭。

    一旁的梁晚吟見此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等待着診斷結果。

    良久,曲流殤鬆開手,站起身緩緩說了一句“可治。”

    雖然只有單單二字,卻足以勝過千言萬語,梁晚吟懸掛已久的心終於得以放下,在場的衆人聽到後也皆是喜出望外。

    但下一秒曲流殤便開始提起那個規矩“小姑娘,你可知每個來求醫的人都要替我辦件事。”

    既然說可以醫治,梁晚吟剛纔就已經決定好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只要不是什麼壞事,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做,隨即斬金截鐵地回道“谷主,您請說,晚輩一定盡力而爲。”

    見女孩態度堅定不移,曲流殤微眯雙眼,托腮思考片刻,輕笑着開口。

    “我要你替我取得九死還魂草。”

    還沒等梁晚吟應下,薛武仁突然跳出來大吼“開什麼玩笑,那九死還魂草生長在懸崖峭壁之間,但凡有一個不留神不就掉下去了,你這不是讓小丫頭直接去送死嘛!”

    面對對方的激烈發言,曲流殤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這事便作罷吧,曲某告辭。”隨後衣袖一甩,轉身朝門外走去。

    梁晚吟意識不妙,趕忙飛身攔住兩人的去路。

    “谷主請留步,晚輩願意一試,還請您將那藥草所在地加以告知。”

    薛武仁聽到這話,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跑過來緊緊抓住女孩的肩膀,大聲怒吼“許堇,你清醒點行不行,本以爲我薛老三做事最衝動,你怎麼比我還犯糊塗,天下名醫多了是,我們可以再找,沒必要犯這個險!”語氣慌亂無措,甚至直接改叫名字,顯然也是急了。

    面對對方的極力勸阻,梁晚吟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字一句認真地回道“薛武仁前輩,既然現在有辦法治小風的啞疾,無論怎樣我都不想放棄,再這麼拖下去,我怕到後面治癒的希望會越來越渺茫。”

    除此之外,她總覺得除了眼前這人,當今世上怕是沒人再有這樣的醫術。

    見女孩執意要去,薛武仁只好妥協鬆開手,站在原地連連嘆氣。

    就在這時,許久未開口的曲流殤突然出聲“此次取藥只許你一人前來,以免某些人肆意搗亂。”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薛武仁一眼。

    一旁的薛武仁當即狠狠地蹬了回去,將手指關節掰得嘎啦嘎啦直響,威脅意味濃厚。

    梁晚吟點了點頭,剛想走出門,就被小徒弟抓住衣袖,她回過頭來見其雙眼通紅,鼻子一抽一抽的,萬分難過的樣子,笑着伸手擦去對方眼角的淚,輕聲安慰。

    “小風,願意相信阿姐嗎?我從來都沒有讓你失望過,對不對?”

    梁晚風聞言頓了一下,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手仍是緊緊抓着不放。

    梁晚吟見此轉而又說道“阿姐跟你拉勾,我保證一定會平安回來。”隨即伸出小拇指與面前人拉勾起誓,這一幕引得在場人都爲之動容。

    做完這一切,梁晚風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對方的衣袖,看着其離開的背影,淚無聲地流淌。

    大約走了兩個時辰的樣子,他們三人來到一處陡峭的懸崖邊,徐思邈拿出一條長長的粗繩將其中一端綁到大樹上,另一端則捆在女孩的腰間。

    梁晚吟反覆拉扯繩子,檢查它的的牢靠度,見慣了電視劇裏繩子必斷的例子,她着實是不太放心。

    一旁的曲流殤見到對方憂心忡忡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放心吧,小姑娘,這繩子是金剛絲做成的,你就算拿刀割都斷不了。”

    既然對方都做了保證,那麼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梁晚吟慢慢走到懸崖邊,往下望去,那深不見底的崖底猶如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緊接着小心翼翼地往下爬,邊爬邊反覆默唸“我不害怕不害怕不害怕……”

    瘋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梁晚吟總覺得自己本來不恐高的人,經此一遭怕是再也不敢往高處跑了。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發現越往下,溫度就越低,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都快爬了一個時辰,那九死還魂草的影子愣是一個都沒見着。

    除此之外,因爲長時間徒手攀爬,梁晚吟的手和衣服被粗糲的石頭和樹枝刮破了不少,整個人非常狼狽不堪。

    她不禁開始擔憂再這麼下去,自己的體力怕是會消耗殆盡,早晚會虛脫。

    此時,懸崖邊上的兩個人正拿着一個類似於望遠鏡的東西往下看去。

    徐思邈見到女孩的慘樣,頗有些不忍,轉身對着自家師傅開始求情“師傅,那個姑娘已經下去很久了,越往下越冷再加上體力不支,恐怕會很危險。”

    但曲流殤仿若充耳不聞似的依舊拿着東西往下看,緊接着笑着說道“哎呀,再看看嘛,實在不行就把她拉上來。”表情是與對方截然相反的輕鬆愉悅。

    過了一會,他嘴角微微勾起,掐指一算“是時候了,應該快碰到那個有趣的東西了。”

    徐思邈見自家師傅一臉的壞笑,感到頗爲無奈,既然對方發話了,他也只能繼續觀望。

    另一邊梁晚吟又往下爬了一會,就在她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見到不遠處有一株發光的草,那模樣與曲流殤描述得一模一樣。

    “應該就是那個,沒錯!”霎時間驚喜猶如潮水般瘋狂涌上心頭,她趕忙往那邊爬。

    快到地方時,剛想伸手去抓,突然一隻黑色外殼的蟲忽地從旁邊冒出,跳到梁晚吟雪白的手背上,張口就咬。

    她喫痛地縮回手,看到手背上出血的傷口震驚不已,沒想到這懸崖峭壁之上居然還有活物存在。

    緊接着更大的危險隨之發生,梁晚吟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隱隱感覺不太對勁,她往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大批黑色的蟲子猶如漫天的黑霧般直朝自己爬來。

    她趕忙抓起藥草,放入懷中,然後拼盡全身的力氣用力地扯了扯繩子,讓上面的人拉自己上去。

    但過去許久,繩子也沒什麼動靜,這坑爹的行爲讓梁晚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迫於無奈之下,她只好掏出匕首開始揮刀殺蟲,但憑她單薄的一人之力哪殺得盡這麼多蟲,不一會身上就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

    由於失血過多,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梁晚吟揮刀的速度越來越慢,逐漸力竭,終是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師傅!”徐思邈見此終是忍不住了,直接跑過去開始拉繩子。

    曲流殤沒有出手阻止,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女孩身上的情況,隨後淡淡地說道“差也差不多了。”

    過了一會,女孩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兩人視野中,只不過與剛下去時完全是兩副樣子,傷痕累累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徐思邈小心翼翼地將女孩扶起,往她嘴裏塞了一顆碧綠色的丹藥,緊接着擡頭看向自己的師傅,見對方正細細打量着梁晚吟身上的傷口,時不時地自言自語。

    “看這樣子藥效應該可以完全滲透。”

    “唉,師傅你……”徐思邈聞言着實是無奈至極,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他將女孩小心地背到背上,趕忙原路返回。

    兩人剛回到藥谷,迎面就碰上了正在等待的鏢局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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