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能用拳頭解決就別吵吵 >第29章 兩年治療
    “前輩,你們別吵了,曲流殤他應該不會追究此事。”

    聽到來人的聲音,薛武仁驚喜地回過頭去,確認是梁晚吟,快步走上前。

    “小丫頭,你醒啦!”說完想檢查一下對方的傷勢,一個身影搶先他一步衝過去抱住了梁晚吟。

    梁晚風緊緊抱着自己的師傅,生怕面前人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力道之大勒得梁晚吟差點喘不上氣,她趕忙開口給自己解圍。

    “沒事了,小風,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嘛。”

    經過一番細聲安慰,小徒弟這才慢慢放開懷抱,但仍舊一直抓着自己胳膊。

    “小姑娘,你剛纔說曲流觴不會追究是怎麼回事?”與薛武仁差點吵起來的鏢師突然出聲。

    梁晚吟聞言將昨日院子裏的對話簡單地複述一遍,但沒有提起試藥的事,以免引發新一輪的衝突,只說是對方自知理虧所以覺得捱打也無妨。

    “哼,算他有自知之明。”薛武仁輕哼一聲,一屁股坐到位子上,嘴裏直嘟囔。

    眼看現場局面恢復平靜,梁晚吟決定先帶小徒弟到曲流殤那走一趟。

    雖然對方說可以醫治,但怎麼治需要治多久,她也必須得問個明白才能真正放心。

    與鏢局衆人分別後,他們通過一路打聽,得知對方此時在製藥房,隨即便往那邊趕去。

    兩人來到一座小木屋前,與藥谷其他房子相比,木屋顯得十分簡陋。

    梁晚吟走上前叩門,下一秒裏面傳出一聲請進。

    剛把門推開,兩人看到屋內的情況皆是一愣,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亂。

    製藥的器械工具到處亂放,地上全是散落的藥草,就連曲流殤身上都是五顏六色的藥汁,更何況穿的還是白衣,更明顯了,簡直是災難現場,頭髮亂糟糟的與昔日絕美的形象天差地別。

    “哦,是小姑娘你們啊,找我何事?”因爲臉腫,曲流殤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但聲音仍非常好聽,語氣平淡如水,好像昨日之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谷主,我想來問問關於小風的啞疾,您有什麼治療的辦法。”

    “辦法啊……”曲流殤聞言托腮思考,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配上這張臉着實有點滑稽,許久回了一句。

    “具體的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過程很複雜,只是有一點我得事先與你說明,此次治療會很長,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爲了方便起見,這個孩子最好得留在我谷內。”

    話音剛落,梁晚吟感覺胳膊處忽地一緊,她看向身旁的小徒弟,只見他表情愕然,滿臉寫着不敢置信。

    從這反應來看顯然是並不願意,梁晚吟心中同樣也十分不捨,可除此之外已然是別無他法。

    良久,她躬下身鄭重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小風就拜託給谷主您了。”

    聽到這話,梁晚風呼吸一滯,擡頭看向自己的師傅,發現對方臉上的掙扎糾結,心中瞬間明瞭。

    爲了不讓對方爲難,他緊咬嘴脣,終究是沒有提出反對。

    曲流殤將姐弟倆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轉而突然開口“放心吧,小姑娘,兩年後我若沒給你一個會說話的弟弟,我就自廢雙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梁晚吟聞言不由得一驚,沒想到對方會發如此重的誓,見其眼中的堅決,終是完全放下心來。

    隨後她帶着小徒弟與曲流殤告別,轉身離開製藥房,兩人走在回去的小路上,沒走多久梁晚風突然停住腳步,察覺不對的梁晚吟回過頭來詢問對方怎麼了。

    只見其從懷裏掏出紙筆,然後一筆一劃認真地寫道。

    “阿姐,這兩年裏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不可以過來看看我?”

    梁晚吟看到這句話,眼睛瞬間紅了,她原本以爲對方會哭着不讓她離開,沒想到他遠比自己想象得懂事太多,她緊緊抱住小徒弟,這一次竟是自己先哭得像個孩子。

    過了一會,心情逐漸平復,梁晚吟擡手擦去眼角的淚,姐弟倆緊接着相視一笑,剛纔的煩悶悲傷轉瞬消失不見。

    回到四海堂後,兩人將曲流殤的話簡單地告知鏢局一行人,衆人聞言皆是有些擔憂,害怕對方會趁他們不在亂來瞎搞,最後經過樑晚吟的一番勸說,還是默許了小徒弟在此治病。

    時間轉眼來到申時一刻,因爲此次運鏢路途遙遠,眼看天色不早,薛武仁決定馬上出發,興許還能在天黑前趕到鄰鎮。

    正在製藥房的曲流觴聽聞此事後,便打算出來送送他們,雖然他知道鏢局的人肯定是沒有好臉色給他,但出於東道主的禮節,還是要去的。

    來到藥谷外面,看到梁晚風正與他們告別,薛武仁見到來人別過臉去,依舊十分不爽的樣子。

    曲流殤見此並不在意,徑直走上前去,朗聲說道“曲某在這祝各位一路順風,此外這是一點小禮物,還望不要嫌棄。”他明白其他人肯定不會收下,便直接轉交給梁晚吟。

    梁晚吟接過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一看發現是各種瓶瓶罐罐,以自己這幾天對對方的瞭解,應該大多是傷藥之類的。數量之多非常彌足珍貴,她趕忙謝過對方的好意。

    過了一會,鏢局的人紛紛開始上馬,準備啓程,梁晚風站在原地不捨地與他們揮手告別,一直等到人影消失不見才落寞地放下手。

    “好了,小傢伙,接下的兩年就請多指教了。”曲流殤說完想與身旁的男孩握手,但梁晚風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便直接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曲流殤微挑眉毛,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旁邊的徐思邈見此不由得輕笑出聲,藥谷之中哪見過這麼橫的人,自己的師傅怕是遇上對手了。

    “你在笑什麼?”耳邊忽地冷不丁地響起一道聲音,徐思邈扭過頭來看到曲流殤正饒有興致地盯着自己,當即有些心虛,趕忙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

    就在他以爲矇混過關的時候,對方突然又開口說道“思邈,我記得那泥地裏的土龍根似乎熟了,你替爲師摘一筐來吧。”

    “啊?師傅,饒命啊!”聽到這話,徐思邈痛苦哀嚎,自己的潔癖全谷皆知,師傅就是故意讓他去弄泥巴。

    “兩筐。”

    “我這就去這就去!”眼看對方又加了一筐,徐思邈趕忙飛快逃跑,頃刻間就跑得沒影了。

    另一邊,梁晚風回到東邊的一處房子,那是藥谷的人給他安排的住處,房間寬敞明亮,倒是不錯的地方,但只有他一人,總覺得有些孤單。

    從前獨自流浪,每日爲飽腹而四處奔波,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心情,但自從遇到自己的師傅,後來加入鏢局,與鏢局的人一同生活,才發現有人陪伴竟是如此美好。

    回想起這段日子發生的種種,梁晚風嘴角微微上揚,緊接着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養病,爭取早日回去。

    深夜,燈火依數熄滅,唯有製藥房還亮着燈,徐思邈邊收拾屋內的雜亂,邊擡頭看向專注配藥的曲流殤,見其時不時地皺起眉頭,出於關心便開口詢問。

    “師傅,都這麼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想不行嗎?”

    “我先把這副藥配完再睡,既然對那個小姑娘做了保證,我必然是要全力以赴去做。”

    “那孩子病如此難治嗎?”說實話,徐思邈從未見過自己師傅露出如此頭疼的表情,那天聽到兩年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什麼樣的疑難雜症居然需要用這麼長的時間來化解。

    曲流殤聞言嘆了一口氣,擡起頭緩緩說道“那孩子是被毒啞的,至於是什麼毒藥,我一時還看不出來,還得做些試驗纔行。”

    此話一出,徐思邈表情震驚不已,當即大喊。

    “天底下居然還有您未見過的毒!”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什麼稀奇的,別大驚小怪。”

    “是,師傅。”徐思邈聽到這話默默地不再吭聲,只是心中仍久久不能平復,其實那句話他沒有半點誇大的意思,無論是什麼毒,曲流殤一看便知,且絲毫不差,自己在藥谷的十幾年裏,從未見過對方失手。

    他看了一眼還在配藥的曲流觴,心情十分複雜,他很想幫忙,但以自己的能力怕是隻會添亂,雖然說是藥谷的大師兄,但其實自己的醫術並不出衆,只是來得時間比其他人更早罷了。

    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幫忙把製藥房打掃乾淨,僅此而已。

    一夜過後的清晨,兩人頂着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門,徐思邈難掩睡意,忍不住打起哈欠,反觀曲流殤雖然面色難看,但眼底卻是藏不住的興奮。

    這種苦尋解藥的日子有多久沒出現過了,一時間他彷彿回到了剛學醫術的時候,那種挑戰未知的快樂當真是甘之如飴,讓人無法自拔。

    徐思邈看到自己師傅笑得跟花似的,不禁呆愣在原地,他可從未見過對方露出這種接近癡傻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感嘆這段時間真是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此時,東邊的房子裏梁晚風還在熟睡,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他猛然驚醒,緊接着一臉懵逼地被曲流觴硬拽起來,只聽見對方興奮地大聲說道。

    “走,咱去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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