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能用拳頭解決就別吵吵 >第51章 活過來了
    衆人趕到軍營,將二人抓緊送去救治。

    經歷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搶救,他們總算都脫離了生命危險。

    梁晚吟慢慢睜開眼睛,周圍濃烈的藥味嗆得她止不住地咳嗽,旁邊的劉方遠聽到聲音從屏風外探出一個腦袋,看見人醒頓時欣喜不已。

    跑過來詢問女孩身體各方面感覺如何,梁晚吟一一作答,除了使不上力氣,傷口仍有點隱隱作痛,倒也並無大礙。

    隨後趕忙追問小徒弟的傷勢情況,劉方遠一說起這個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似的變得滔滔不絕。

    看到對方那興奮樣,梁晚吟想說點什麼,但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尷尬地笑笑繼續聽着。

    好不容易結束話題,她這纔有機會開口,語氣有些無奈地提出想去看看小徒弟。

    劉方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意識到自己剛纔太過話嘮,連忙推來一個輪椅然後將女孩扶到上面。

    剛出門不久,兩人迎面碰上李子夜。

    對方看到梁晚吟甦醒,眼底的喜悅溢於言表。

    得知他們要去梁晚風那,便主動攬下推輪椅的活。

    一旁的劉方遠看出貓膩,識趣地找藉口離開說忘記還有藥沒煎,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李子夜推着輪椅緩緩往前走,一低頭看到女孩脖頸處的傷疤,猙獰而又醜陋,在雪白的肌膚襯托下尤爲明顯,這讓他十分愧疚自責。

    “對不起,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異常,興許你和小風就不會……”

    梁晚吟打斷對方的話,“這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然後適時地轉移話題。

    “你是如何得知我們有危險的,這一路雖遇到不少阻礙,但我們幾乎沒有多休息便立馬去往下一個地方,所用時間與正常趕路並無差別。”

    李子夜頓了一下,然後將之前發生的事說與女孩聽:“前不久我發現軍營內有人偷偷在用飛鳥與外界聯繫,但那天天色已晚我沒看清楚人。後來施了點小計把人揪出來,經過一番審問,他招出了閻羅冢還有在路上準備劫殺你們的事。”

    說完深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看向梁晚吟,“小堇,你不該來這的,此事錯綜複雜,誰也不知道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面對對方的憂慮,梁晚吟反而想得很開,笑着打趣:“我知道,可是我的武功在藥谷中是最好的,捨我其誰呢。”

    女孩樂觀的心態驅散了李子夜內心的陰霾,他看着那明媚的笑顏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眼前的人,不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兩人來到一處營帳前,李子夜推着梁晚吟走進去,裏面的藥味比起之前是有過之而不及。

    梁晚風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顯然還在昏迷狀態中,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隱隱有幾分血色,多了些生氣。

    看着小徒弟身上那處駭人的傷口,回想起那日的場景,梁晚吟的心就疼得厲害。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半分血緣關係,但在她心裏對方已然就像她的家人一樣。

    對於她這個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的人來說,小風的到來就像是彌補了她缺失已久的親情。

    至此之後的每一天,梁晚吟都會來這裏照料小徒弟,看着對方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她安心不少。

    某日,她一如往常坐在牀邊,端起藥碗準備給對方喂藥,忽然發現牀上的人手指動了一下。

    她趕忙放下碗,站起身來呼喚小徒弟的名字,梁晚風聽到熟悉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睛,沙啞着迴應:“阿姐……”

    雖然只有短短二字,但彷彿勝過千言萬語,梁晚吟喜極而泣,將眼角的淚胡亂一擦,便着急忙慌地去找劉方遠了。

    後面的日子裏,梁晚風的身體逐漸恢復,已經可以坐起來跟人正常交流了。

    他先是口述了一張藥方給劉方遠,讓他照着去抓藥,這法子可延緩蝕智蟲病變的速度以及預防作用,使得其他健康的士兵免受感染。

    至於後續的根治,是最爲繁瑣的,需在腦袋上施以鍼灸,輕重幾分都要精確把控。

    由於難度太高,只能等梁晚風休養一段時日再進行,這段時間裏依舊是梁晚吟在照顧他。

    某日,兩人趁着喝藥空檔聊起家常,有說有笑的,就在這時李子夜掀開帳簾走進來。

    梁晚風直接別過臉去,不願與其對視,顯然還在爲山洞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來替劉老送點東西,他說這薰香放在營帳裏能起到驅趕蚊蟲的作用,他怕你身子不便,以至於被擾得睡不好覺。”李子夜說完直接退了出去,顯然是察覺到對方並不想見到自己。

    梁晚吟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問道:“小風,你是不是還在因爲那天的事生李子夜的氣,我不是都說了嘛那是誤會。”

    “我沒有。”少年撇了撇嘴不願承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賭氣。

    “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會說謊,開心難過全寫在臉上,上一次醉酒後我問你爲什麼躲着我,你說自己那段時間正巧有事,所以很忙,其實是因爲我那天灑酒瘋把你嚇着了吧。”

    聽到這話,梁晚風轉過頭來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他沒想到自己師傅竟是這樣理解的,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把那天的對話說出來,可轉念一想說出來又能怎樣,女孩的心思依舊不在自己身上,想着想着越發生氣了,對李子夜的討厭程度又加深不少,竟直接把氣話脫口而出。

    “對,我是討厭他,從第一次在青山村見面的時候,我就討厭他,總覺得他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原本以爲我會是你唯一的徒弟。”

    梁晚吟噗嗤笑出聲,然後越笑越大聲。

    “我說呢怪不得當初看你心情很差的樣子,原來是這樣,這困惑我多年的問題可終於破案了。”

    對於小徒弟這番話,梁晚吟沒多想,只當做是小孩子奇怪的佔有慾。

    她伸出手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緊接着輕聲開口:“放心,我永遠都是你的阿姐,不會離開,任何人都搶不走。”

    梁晚風聽到這話,默默低下頭,臉色昏暗不明,如果那天的話是緩期執行,今日就是直接給他判了死刑,將姐弟關係牢牢地安插在兩人身上,像是一種無形的枷鎖鎖住了他悸動的心思。

    梁晚吟原本以爲這番發言會讓小徒弟心情好受些,沒想到對方的樣子比起剛纔更加難過了,這讓她頗爲不解。

    眼看天色已晚,也容不得她細想,梁晚吟交代了幾句早點歇息,便自行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營帳後,她打了點熱水準備洗澡,對於能在浴桶裏洗澡這件事,梁晚吟來軍營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本以爲只能去河裏湊合湊合,沒想到某一天李子夜竟搬來一個浴桶,這讓她不禁驚喜萬分。

    殊不知這東西是對方親手做的,此事還被軍中士兵暗地裏拿來嘲笑,一個將領居然做起了木匠活。

    梁晚吟梳洗完畢頓感全身舒暢,她躺在牀上想要睡覺時,腦海裏忽然想起剛纔對小徒弟說過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太過輕率,怎能許下那樣的承諾。

    她根本無法保證能永遠留在這裏,總有一天是要回到現代的。雖然此時此刻她身處於此,但也只是藉着別人的皮囊罷了,終究不屬於她。

    等爲原主報了仇,想必就是回去的時候,那時這裏的一切都將與自己毫無關係,想到這,她不禁有些傷感。

    原本的睏意煙消雲散,梁晚吟坐起身擡頭看到那件掛在角落裏的外衫,那是她準備找時間還給李子夜的衣服。

    山洞裏的回憶猶如潮水般向她涌來,每每想起時都會讓人臉紅心跳。

    梁晚吟不得不承認,那天從特木爾口中得知李子夜的心意,她起初是彷徨不知所措的,後來卻是難以抑制的雀躍與歡喜。

    自己喜歡李子夜。

    這是梁晚吟反覆思考過後得出的最終答案。

    可經過今日這件事,她意識到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她當不了小徒弟永遠的姐姐,也給不了李子夜想要的長相廝守。

    在現代,她還有很多割捨不下的東西,那場未完成的比賽,獲得世界散打冠軍的夢想,還有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教練和隊友們。

    對不起。

    梁晚吟在心裏默默道歉,眼淚幾乎是毫無預兆地流下。

    次日白天,李子夜和蕭重山商量軍事一同從營帳中走出,剛掀開簾子就發現梁晚吟在外頭等他們,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子夜看到女孩臉色有點難看,似乎整宿都沒睡好覺,擔憂地走上前詢問對方怎麼來了。

    梁晚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蕭重山抱拳行禮問能不能進裏面再詳談,自己有十分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們。

    蕭重山聞言擺了擺手說:“既然如此,那就進來吧。”

    進入營帳後,梁晚吟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油皮紙包住的東西,隨後將紙慢慢拆開。

    李子夜和薛重山兩人看着女孩小心翼翼地從裏面拿出兩封信,臉上的表情越發不解。

    所謂重要的東西就是兩封信嘛。

    “這是許輕舟前輩託我交給你們的。”

    一語完,兩個男人瞬間呆在原地,他們睜大雙眼,因爲過度震驚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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