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高等動物的人類,精力總是有限,難以應付生活中的所有事。

    有數據調查研究顯示,許多行業中的頂尖人士,天生擁有着比其他人要充沛的精力,具體表現包括且不限於:不需要七小時睡眠就能將疲憊掃空;天然擁有超高的專注力等。

    丁眠活了二十多年,此前未遇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時,和所有普通人類一樣,會因爲學業、工作太過忙碌而疲憊。當然,她能在短短几年間將丁家事業體量擴張,亦足夠說明她在工作上有着超凡的天賦——

    這點天賦,在她擁有了目前總計四個身體後,發展到了令人豔羨的地步。

    “林子夭”“天瀾”“王昇”,三個男性軀殼配備了不同的屬性,在理解能力、擅長天賦上各有千秋。當主意識專心致志地要處理一件事項,丁眠會選擇用上所有可用的大腦,由此效率加倍,得出的成果也要比從前來得更精準、優越。

    丁眠將這項獨屬於她的技能完全地使用在了工作範疇內。

    喬助理是最早察覺這點的人。她習慣了老闆平時處理事務的個人效率,也知道她習慣在什麼是時候選擇加班。

    十一月十四,正逢週一。

    喬助理抱着一堆文件,輕敲辦公室門,得到老闆的準允,這才推門進去。

    時隔幾天,丁眠的臉色好了許多,吹涼風淋了點雨後並未患流感風寒,皮膚瑩白柔潤,眼神清亮澄淨。

    美人穿衣打扮並沒有特別矜貴驕奢,簡簡單單的襯衫在她身上都漂亮得過分。

    喬助理一邊將文件擺放在桌,一邊在旁邊給老闆做旁白解釋:

    “這一份是x市的項目備案,x市的陳總說如果有問題的話他親自聯繫您。”

    “這一份需要您簽名,”喬助理嘴上說着,忽然間覺得老闆翻頁閱讀的速度迅速許多,她疑惑地挑了挑眉頭,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簽完字後我會轉交到法務部……”

    不是錯覺。

    眼瞅着老闆以比平時快了有一到兩倍的速度解決完她抱來的一摞文件,喬助理目瞪口呆。她很少會親自質疑老闆的工作,然而,此刻也有點不安,“老闆,您今天看的速度似乎特別快……”

    喬助理怕老闆閱讀速度、處理速度過快,出了什麼疏漏,造成後續項目虧本等負面問題。

    她寧願頂着老闆不悅的目光,也要出聲提醒一下,免得事後嚴重。

    當然,丁眠基本不會對下屬發火。她性格冷靜、偏理性,聽她這麼說,立刻猜到喬助理心裏頭在想些什麼。

    丁眠頓了頓,擡眸看向面掛不解、擔憂的喬助理,笑了一下:“這些文件都看了,放心。”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喬助理安心下來,丁眠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她笑吟吟地用指託着下巴,眼眸深亮,十分愉悅的模樣,“你把這些文件該轉送的轉送,有問題了再找我。”

    喬助理懷揣着緊張與不安,將今天的這些文件全數帶走。

    很快,文件經過總裁確認蓋章後的一二週,她密切關注着以上所有項目的動態,愕然發現:老闆還真沒有丁點出錯!

    她油然升起了一番敬佩之意,事後再與老闆共同工作時,看她以較從前數倍的速度處理公司事務,也不覺得擔心了。

    因爲效率上去了,老闆甚至不像從前那樣經常加班加點的工作,而是把更多的時間騰給了自己的私人生活。

    ……

    京市的十一月,還不到最冷的時候。

    丁燧人在京市,預約了十二月的海島過冬,他今年留在京市的最後一個月裏,以兄長關照的姿態觀察着丁眠和她的“年輕朋友們”。

    天瀾在中藝上學,平時來丁家主宅的次數沒有其他兩位頻繁

    。上週末,他因爲學院安排活動錯過來丁家主宅的機會——丁眠親口在飯桌上對住家阿姨說的,她讓她少煮一人份額的飯菜,避免食物浪費。

    這週末,天瀾在客廳沙發上瀏覽着學校安排的作業。英朗年輕人穿着一身淺色襯衫,手袖向上別起,扣在手肘處,握筆的姿勢賞心悅目。

    可能是專業課的作業較難,他盯着筆電屏幕的時間有點久。

    丁眠難得沒有參與上流圈子在週末開展的什麼酒會、聚餐,她從樓上下來時,還穿着居家睡衣。一體式開衫長袍,她喜歡亞麻、羊絨混紡的布料,這類材質保證了衣物的垂墜感,透氣柔軟。開衫釦子一絲不苟地全部扣着,只露出了雪白、細膩的兩截腳踝。

    早上九點半。

    生活習慣很好的天瀾很早就下樓,吃了住家阿姨做的早餐,開始忙碌着大學生要關注的學業問題。

    同樣是習慣早起牀的丁燧瞅着沙發上的天瀾,想到不久前通過着年輕人才瞭解到的中藝校規:

    【中藝要求大一新生不準外出接戲。】

    表演專業學生們大學四年裏在校內最久的時間,恐怕就是大學一年級。

    丁燧聽到丁眠懶洋洋地朝他喊了聲“早上好”,頗有幾分孩子氣的口吻,像是沒睡飽般。他莞爾,“早上好,去喫飯吧。”

    他多嘴問了一句:“另外兩個呢?還睡着呢?”

    天瀾在沙發上凝視着筆電屏幕的動作依舊,皺着眉頭,英俊端正的眉眼間籠罩了對專業知識的深思。他放在一旁的《表演心理學》敞開着頁面,勾勾畫畫了不少文字。

    像是壓根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一樣,又或者已經習慣他的生活中——準確說,是丁眠的生活中除了他還有另外兩個年輕人。

    “嗯,林子夭貪睡,”這點丁燧早有耳聞,他點了點頭,卻不料下一句,讓他喝水的動作嗆了一下,“王昇昨天晚上太累了。”

    “……&(¥)”丁燧腦中亂碼,他張口結舌,差點要生氣,那一句“這不該是我聽的內容”還沒吐出嘴。

    丁眠彷彿意識到什麼般,歉意地用手碰碰他的後背,小聲道:“……他昨晚體訓,拉長跑跑了有三千米。”

    “三四個來回呢。”

    “……”

    丁燧這一口氣才順了。

    他忽然想到一點:在家裏,他好像從沒有見過這幾個男孩進丁眠的房間?

    他搖了搖頭,不再深入思考下去,省的自己又心梗,只說:“去喫飯吧。”

    妹妹去餐桌上挑了食物在喫,她喫的速度不快不慢,愜意萬分,閒適自在。

    生活無限美好般。

    丁燧一年留在京市的時間不多,但他已足夠了解與他相依爲命長到這個歲數的丁眠:前些年,她的生活可沒有這麼舒服,公司擴張,各項事務都要總裁親自處理。部分投資的董事又不夠信賴年輕的丁眠,總擔心她接手後,丁家企業迅速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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