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襬處繡着幾片花瓣，玉製的盤扣從脖子一直蔓延道腰側，描繪着有致的身材，耳後分別夾着鑽石流蘇髮卡，鑽石流蘇隨着步伐閃耀晃動，將整張臉都襯得絕豔靈動。
那個一直不被人看好的少女早已經蛻變成了一顆閃耀的寶石，讓所有人都挪不開眼。
直到寧歲身邊的老夫人開口，衆人才回神。
“謝謝少夫人給我這個機會重回舞臺，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幾十年前。”老夫人感慨道。
這時大家才發現眼前這個老夫人正是酒店門外大海報上的少女。
曾經廣麗大酒店的臺柱子，海棠小姐。
臺下無一不感嘆，聽說廣麗大酒店倒了以後，海棠小姐就拒絕別的酒店的邀請，沒想到被寧歲找了回來，真的是太用心了。
墨老夫人看着已經蒼老的海棠小姐眼眶都溼潤了，她年少時可經常跟着父母來廣麗大酒店聽海棠小姐唱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寧歲看着衆人，笑道，“希望大家希望我的安排，好好享受這個夜晚。”
說完，寧歲抱着琵琶坐下，和樂隊的人互看了一眼，便做好了準備工作。
這時，一道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她順勢望去，是墨朝。
淺淡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紅色的裙子像是一團火一樣在他的眼中點燃，炙熱危險，彷彿要將她吞噬一般。
寧歲臉蛋一燙，不禁想起了那個剋制又危險的晚上，墨朝好像也是這麼看着她，她似乎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敢亂想。
她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想着，她居然因爲墨朝走神漏了一拍，只能趕緊低頭撥弄琴絃。
海棠小姐的聲音雖然不如年輕時清脆，但是她一直很注重嗓子的保養，所以聲音有種穿透力，加上樂隊月下朦朧的音樂，彷彿一下子將所有人帶回了那個懷舊的年代。
有人靜靜傾聽，有人相擁跳舞，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寧歲對着臺下微微一笑，準備扶着海棠小姐離開的時候，一道身影走到了臺下對着她伸出了手。
“歲歲，過來。”
這道聲音她早已無比熟悉。
是墨朝。
她看着他，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可是，她現在臺上，這麼高！怎麼下去？她穿得還是旗袍，稍有大動作就會暴露。
“我……啊。”
寧歲低叫一聲，回神的時候自己居然被墨朝直接從臺上抱了下來，還是像抱小孩一樣。
她嚴重懷疑，墨朝是不是把她當小孩了？
那爲什麼親她呢？
胡思亂想一通後，她發現周遭的人都看着他們倆，她趕緊掙扎了一下。
她低聲提醒道，“墨少爺，你快把我放下來，好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吧。”墨朝語出驚人。
寧歲愣了好半天，這還是那個冷淡的男人嗎？
墨朝將她小心放下，看了看那開叉的旗袍，不悅道，“叉太高。”
高？
寧歲低頭看了看，不高呀。
旗袍不都這樣嗎？這還是葉雲錦忍痛割愛給她穿的，她覺得挺好看的，難道墨朝覺得不好看？
不對，好不好看關他什麼事？
墨朝看着寧歲豐富的表情，淡淡彎脣，“歲歲，你是不是想問我好不好看？”
“嗯。”寧歲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曖昧，立即搖頭改口，“纔不是，又不是穿給你看的。”
墨朝眉頭一皺，“不是給我看，別人敢看嗎？”
“怎麼不……”敢。
寧歲指了指周圍，剛纔還盯着她看的人，聽了墨朝的話瞬間挪開了目光。
膽小鬼。
寧歲輕哼一聲，轉身挽住了墨老夫人的手臂，“我穿給奶奶看的。”
墨朝似笑非笑搖搖頭，眼底多了一絲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