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昏昏的從牀上醒過來，短暫的反應之後相視一笑。
林清歡很開心，能有這麼一個朋友。能看得清自己的所有情感，真的是一種幸運。
君凌找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在君凌也瞭解他們，將所有的資料都發在了沈素沁的手機上，他知道他們會看的。
“阿歡啊。完了完了。”沈素沁看到手機上的一大堆消息，連忙一個個翻過去。
“沒事，他又不會打你。”
君凌對於沈素沁有多放縱，全聯盟的人都知道。
可偏偏沈素沁就是喜歡挑戰君凌的底線，每次不到最後堅決不道歉。
沈素沁聳聳肩，整理好了最重要的東西，將手機遞給林清歡。
林清歡皺着眉一個個看過去，最終將注意力停留在了那個捐骨髓的小女孩身上：“這個小姑娘。”
沈素沁搖搖頭：“沒有她的資料，君凌沒有查出來，時間太久遠了，很多東西都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就麻煩了啊，林清歡下意識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查不出來的話，很有可能就少掉了最關鍵的一點地方。
“連家人也查不到嗎？”
沈素沁搖搖頭：“查不出來。”
“黑進去。”林清歡想了想，既然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可是。”沈素沁有些猶豫，林清歡向來是不太喜歡跨規矩辦事的，這次卻突然有些支持她這麼做，真的是太令人意外了。
“查。”
“沒問題。”沈素沁一直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早就想自己在網上查了，奈何林清歡管自己管的太嚴，一直不讓自己肆意妄爲，現在這麼一說，自然是立刻就查。
對於電腦，沈素沁絕對可以稱得上頂級高手，林清歡只需要在旁邊等着消息。
“有點奇怪。”沈素沁翻着彈出來的頁面：“那個小姑娘的家人，那件事發生之後，就搬走了。搬的很遠很遠，按照時間來說，她的姐姐，現在應該是十九歲了。但是查不到她姐姐的資料。”
“查不到。”
林清歡低着頭想着要怎麼辦：“先把查到的東西發給君凌。”
“不行。”沈素沁搖搖頭：“他沒查到的被我查到了，他一定知道我是怎麼查的。”
“放心。”林清歡搖搖頭：“上面有什麼懲罰我擔着，是我讓你查的。”
沈素沁搖搖頭，她自然不會讓林清歡一個人擔下所有的懲罰，好歹兩個人的默契從來沒有減少過。
“但是君凌一定會知道的。”沈素沁依舊不想讓君凌在自己和規矩面前左右爲難。
林清歡又怎麼會不知道沈素沁心裏的想法，只是這些東西如果不讓君凌知道的話，讓那邊的人發現了，所遭受的懲罰怕是會更嚴重。
“阿沁你聽我說。”林清歡嘗試着從另一方面來勸說他：“我是怕，如果君凌不能知道這些事情的話，這件事情會永遠解決不了。”
“我。”林清歡不太願意說出結果：“我想到一種可能，但是我更希望這是假的。所以我希望，君凌能幫我證實這件事。”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想象的那樣，那真的是過於殘忍了。
“好吧。”沈素沁終於還是妥協了，將所有的東西全數發到了君凌的手機上。
君凌的思考方式林清歡很清楚，她能想到的可能性，他未必想不到，只要給他足夠的資料。他就能想到。
“所以阿歡，你能不能跟我說，你想到了什麼？”
林清歡搖搖頭：“等君凌確定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沈素沁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林清歡說會告訴她就一定會告訴她。
君凌一收到消息，就知道林清歡和沈素沁兩個人揹着他悄悄黑進了人家的系統，這麼一來，自己如果不給他們懲罰，上面給的懲罰更嚴重。
在這兩個裏面。他寧可自己去給這兩個人懲罰。
但是他也想到了可能性，也就知道了爲什麼林清歡冒着風險也讓素沁把東西發給自己的原因了，她需要自己確定這個猜想。
君凌現在感覺異常的糾結，如果這猜想是真的，那很多年前發生的這件事，也真的太殘忍了。但是如果是假的，那這件事情的線索可以說是，徹底全斷了。
“走吧。”君凌帶上宗亦川，來到了凌天的家鄉，城市很繁華，凌天的家也好找，處於郊區的一處好地方。
事情發生的時間不長，凌天的父母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宗亦川不太瞭解，是因爲學校封鎖了消息他們還不知道凌天的死訊，還是他們對於凌天根本就漠不關心。
但是沒有道理啊。宗亦川想不通，既然他又一個妹妹已經沒了，那凌天就是這個家裏唯一的一個繼承人，在出了事之後，也不會是這種態度啊。
他悄悄看向旁邊問話的君凌，想要開口問他，一想到現在不是時候，只好硬生生憋回自己的疑問，等待着君凌將把所有想要問完的問完。
從凌家出來，君凌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對，宗亦川幾次思想鬥爭，終於是將話問出了口：“爲什麼凌天死了，他父母看上去並不傷心？”
“不傷心嗎？”君凌回過來反問宗亦川：“他父母眼裏滿滿的都是絕望。”
“可是，我看不出來。”
“真正的絕望，用眼睛是看不出來的。”君凌搖搖頭：“到了一定程度，人的心是承受不住的。所以他們會表現得非常正常，所以，有些時候，越正常越讓人覺得不對。”
宗亦川是不太理解君凌現在的話，他從小就沒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不理解君凌所說的真正的絕望，是哭不出來的，是用眼睛看不出來的。
而君凌卻是看的真真切切，那種絕望，已經是極點了。
“回去吧。”君凌也不再說什麼：“這件事，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