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頭緒。
毫無辦法。君凌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走,看監控。”
“線人也不知道嗎?”白疏澤皺着眉頭,以往遇到瓶頸總是會有線人來提供新的線索。
“從醫院之後,我就聯繫不到他了。”君凌嘆了口氣,他大概也知道是什麼原因。
“那走吧。”白疏澤站起了身,這下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高鵬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收回:“你們按理說不能參與這個案子,因爲現在還沒有任何關於組織的人出現。”
“那這……”白疏澤又重新回到位置上,看着對面的君凌。
只有君凌發話,他才能接着行動。
君凌沒有說話,只是對着高鵬點點頭,示意可以讓他們參與。
不能讓他們只參與有組織涉及的人,對他們的成長沒有什麼好處。
高鵬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
白疏澤一直盯着他看,就看到他的臉上有一塊兒不屬於陽光的顏色,那顯然是鏡子反射的光,他手肘頂了頂身邊的墨城一,想示意他看,只見墨城一從手邊拿起一個勺子,就打算和那道光一起玩耍,卻直接被沈素沁拿一本書擋住,還對着他輕輕搖搖頭,示意他放下勺子。
墨城一聽話的把勺子放到一邊,就看到君凌奪門而出。
“什麼情況?”墨城一驚訝的看着君凌的行爲,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東西。
但君凌卻明白,有人在暗處偷窺他們,高鵬臉上的那塊兒光斑,就是最好的證明。
墨城一剛纔無意間的行爲正正好提醒了他。
那麼誰會來偷窺他們?自然是跟這案子有關係的人。
沒過多久,君凌就提着一個男生進來了。
衆人都看着他,這個男生長相清秀,臉上戴着眼鏡,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和鞋都不是什麼雜牌子,就算不是太過於高價的也是能叫的出名字的。
“你是誰?”墨城一疑惑的看着這個人,這人一點兒都不像兇手。
男生沒有說話,怯生生的看着眼前這麼一羣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帶到這裏來,又會被怎麼樣。
看出了這個人的不安,高鵬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警察,別怕,就問你一些問題。”
男生這才放下心來,弱弱的開口道:“我叫嚴天,我姐姐,叫嚴秋。”
嚴秋?
不就是?
白疏澤和墨城一第一時間捂住了桌子上的照片和資料。
但嚴天卻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用捂的,我知道了,我姐姐不在了。”
聞言,他們兩個也緩緩移開了手,然後看着嚴天,等着他接着說話。
“我姐姐她……她……她,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嚴天結巴了半天,只是問出來這幾個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去問出自己姐姐死亡的細節,那真的是太殘忍了,他不願接受,也不想接受。
“我沒有着急……”嚴天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姐姐突然就……”
後面的話嚴天不敢再說,讓他親口承認姐姐死了,他實在是不行。
“還沒有定論……”沈素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按理說大好前途的人是不會主動尋死的。
“她有男朋友嗎?”陳勝英提出了這個問題。
嚴秋身上的舊傷不多,大都集中在大腿,穿上衣服就看不見了,不排除是她男朋友做的,也只有和她這麼親近的人才能做到。
但嚴天卻搖搖頭:“我姐姐應該沒有男朋友,我從來沒聽她提起來過。也從來沒見過什麼。”
“你是學什麼的?”
“高分子材料。”
“明白了。”陳勝英點點頭,再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沒有再開口,整個包間裏陷入了沉寂。
與其說是沉寂,倒不如說是沒有頭緒,嚴秋出現的太突然了,實在是太過於奇怪。
“你先走吧。”君凌嘆了口氣,現在這情況,也只能先讓嚴天離開。
他接收到了陳勝英的眼神,應該是有什麼東西不能讓嚴天聽到的。
“那,拜託你們了。”
嚴天也聽話,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君凌跟在他的身後送他出門,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後才重新進了門。
“要說什麼?”君凌再次坐在沈素沁身邊,把手中的磁鐵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嚴天有問題。”
“那人有問題。”
陳勝英和高鵬兩個人異口同聲,雖然話不完全相同,但都指向了嚴天。
尤其陳勝英,直接了當的指出了名字。
“理由。”君凌皺着眉把玩着磁鐵:“他怎麼說也是嚴秋的弟弟,應該全靠姐姐來養着,就算他不喜歡他姐姐,也不應該會是兇手吧。”
“不是這個。”陳勝英搖搖頭否決了君凌的話:“不是說他姐姐,他剛纔說了謊,他應該知道嚴秋有男朋友,而且兩個人應該……相處的不太好。”
“同意!”高鵬立刻附和:“剛纔嚴天說話的時候眼神躲閃的太厲害了,而且他來幹什麼?嚴秋被發現這纔不到一天,我們也是才確定了身份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在這附近遊蕩。”
“確實。”沈素沁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很是頭疼。
這麼個叛逆的孩子,不好辦啊。
“查查吧。”高鵬嘆了口氣:“這麼堂而皇之的撒謊,就算是不爲了自己的姐姐,也肯定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但什麼事情能比親人的命更重要呢?”
“不好說。”沈素沁看着窗外,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從嚴天開始到現在,白疏澤和墨城一都沒有講過一句話,有的只是漫長的觀察和傾聽。
他們幾個人的感知力都太強大了,他們實在是有些跟不上這幾個人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