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沁也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卻突然把矛頭對準了白疏澤：“你剛纔，有沒有讀到什麼東西？”
“啊？我？”
“對。”沈素沁肯定了他的猜測，自己說的就是他，這裏除了他，沒人擁有讀心的能力。
“我沒……沒用……”白疏澤越說聲音越小：“林清歡說過，不能輕易使用。”
這話倒是聽了個十成十，沈素沁頭疼的扶了扶腦袋，嘆了口氣。
隔了這麼長時間猛然提起來林清歡，他們還真的不太習慣，都低着頭不說話，唯獨沈素沁儘快調整好了狀態：“散了吧。”
衆人都默契的沒說話，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收好，一個接一個的走出了門。
目送着他們一個個離開，沈素沁纔拿出自己的電腦，熟練的打開一個界面，展現在君凌的面前：“看這個郵箱，熟悉嗎？”
“還好。”君凌皺着眉頭想了想：“應該見過。”
“別說應該見過……”沈素沁完全不給他狡辯的機會：“這個郵箱，是我從你轉發給我的線人的郵件裏看到的，但我查不到這個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想繼續瞞下去也沒有必要了：“這確實是他的。”
“我們每一次聯繫的郵箱都不同，每次他發給我的裏面都會附上一個新的郵箱，這也就是我不跟他輕易聯繫的原因。”
一旦發了就要換，實在是太麻煩了。他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再不能給他添一些過多的麻煩了。
“我知道了……”沈素沁也理解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怕組織的人查到線人。
“走吧，回去吧。”
……
已經是深夜了，溫度本來就已經很低，郊區的溫度更低。
有燈光亮着的地方，除了夜店，還有醫院，雖然不是沖天的亮，但也足以讓人看清楚視線。
病牀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一片雪白刺的她的眼睛極其難受。
醫院？
她第一反應就是這裏，除了這裏，沒有其他地方會有這麼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沙發上傳來一聲低低問話，她立刻警惕起來，這個聲音她沒有聽過，應該是不認識的人。
“你是誰？”她虛弱的問了出來：“我又是誰？”
後面的半句話聲音極其低微，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但對面沙發上的還是把她的話聽了個十成十，站起了身：“你居然不記得你是誰！”
她輕微的搖搖頭：“我想不起來。”
她覺得，這個看着自己的人，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最起碼，應該不會傷害自己。
“我是你的朋友，我叫周清。”
他走到病牀邊，她這纔看清了他的樣子。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女生，但名字本人卻是真真切切的男生。
男生長得很秀氣，明明挺高的身高，低下身來的時候毫不猶豫。
她的病牀旁邊沒有椅子來坐，只能俯身。
“你叫林清歡！”周清看着她的眼睛，定定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林清歡？”她閉上眼睛過了一遍，又緩緩睜開了眼睛，眼裏盡是迷茫。
“沒錯……你受傷了，但我沒想到你失憶了。”周清接着說道：“等會兒我會把我們的人叫過來照顧你的。”
“我們……的人？”林清歡迷茫的看着周清，不知道他說的具體是哪個人。
“是的。”周清斬釘截鐵的點點頭：“他來了。”
門口應聲走進來一個男人，也直接走到了病牀邊，居高臨下的盯着林清歡。
雖然帶着帽子和口罩，但林清歡還是感受到了他眼神的不屑與可怕。
“什麼情況？”
來人顯然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林清歡，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失憶了。”
周清又重新坐回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朝着林清歡指了指：“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他斜了周清一眼：“你確定？”
“是啊。”周清笑眯眯的點着頭：“她雖然失憶了，但我不覺得她的能力會因此而退化，她的腦子會因此而轉不動。”
“你的意思是？”
後續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兩個人心照不宣。
不管怎麼說，林清歡終歸還是有能力的，就算她現在忘記了很多東西，她還是那個有用的利器。
周清了然的點頭，整個人開始陶醉似的搖頭：“她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還是可以的，馮宇。”
馮宇這個人，雖然平常話不多，但每次一出手，就一定不會讓對方輕鬆的度過。
幾年前的爆炸炸死了聯盟的一把手，這次的雖然損失了一部分人，但又得到了一個林清歡，換的還是很值得的。
他並沒有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本來只是覺得林清歡已經死了，結果自己的人在附近發現了昏迷的她，就順勢帶了回來。
原本打算等她醒來再從身心上打擊，然後把她關起來，讓她日日受着內心失去摯愛的痛苦，最後再殺了她。但現在這樣，彷彿也很好，由聯盟內部的人來瓦解她們，好像更快樂一些。
馮宇壓低了自己的帽檐：“爲什麼不重新以臥底的身份送她回去？反正他們也不知道。”
他這樣說，一來可以讓林清歡知道，自己是因爲臥底而受傷的，二來，他要讓林清歡重新回去，給自己提供足夠的資料。
但周清卻不這麼認爲：“你繼續帶着她吧，她這次受傷太嚴重了。”
把她放在馮宇身邊，要她聽自己仇人的話，以後她若是恢復記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雖然話裏是滿滿的關心與擔憂，但林清歡還是聽出來了奇怪的東西。
把自己放在馮宇的身邊。
林清歡沒有反駁，既然周清用的詞是繼續，那自己應該之前就是一直跟着他的。
“行吧。”馮宇沒有推辭，反身輕鬆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周清滿意的看着兩個人，起身走出房間。
馮宇也順勢跟着他來到外面。
“一旦她有任何恢復記憶的傾向，就直接了結了她。”
之前不行，會被追查的很煩，但現在不一樣，那邊的人都以爲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