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林和景浩認識多久了,就他這一句話就明白了事情,但他還是等着景浩說完最後一句話,交代完最後一件事,纔開口:“你去吧,這兒有我。”
景浩兩邊爲難,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景浩看着李佩林,猶豫了下,宗亦川也在一旁幫着說話:“我已經醒了,沒事的沒事的。”
“不!”景浩鄭重的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守着你,你不能再出事兒了。”
“你不信我能看住他?”李佩林笑出了聲:“我不比你弱的。”
雖然還是很猶豫,但看着李佩林笑着的眼神,他突然有了一種安心感:“交給你了。”
隨即跑出了病房。
宗亦川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和李佩林不太熟悉而已。
在窗戶裏看着景浩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李佩林這纔回過了頭,靠在了窗戶上,朝着宗亦川說道:“我們來打個賭吧?”
“啊?”宗亦川愣住了,還要和自己打賭,自己能有什麼賭和他打?
李佩林神祕兮兮的說道:“我們就打賭,等下會有一個神祕人出現,來給你的病房門口送個果籃,但我們看不到是誰。”
“這?”宗亦川不知道李佩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猶豫了半天然後點了點頭:“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現在的情況,他再反駁什麼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此,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李佩林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錶,宗亦川無所事事的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五、四、三、二、一。”李佩林倒數完最後一個數字,門外恰好響起來了敲門聲,宗亦川立刻坐了起來看向李佩林:“真的有人。”
他連忙下牀去開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門口靜靜的放着一個果籃。
“和你說的一樣。”宗亦川把果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沒有輸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是不會有醫生過來的,所以只能是李佩林說的那個神祕人了,但那個神祕人又是誰?爲什麼他這麼篤定自己不會見到他?
“心理原因。”李佩林解釋道:“你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開門,而是先看向我,然後纔去看,這就給了他足夠混在其他人羣中的時間。”
“這?”宗亦川皺着眉頭:“這也需要你的配合吧?”
如果不是他說要打那個賭,自己也並不會去浪費這個時間,可能會第一時間去開門。
“不。”李佩林接着搖頭:“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我們兩個人都會等,等他進來,因爲他敲了門沒人迴應可能會以爲沒人自己進來,但是他卻沒有進來,我們也沒有去開門,這恰恰給了他更多離開的時間。”
“什麼意思?”宗亦川能明白他說的話的表面意思,無非就是概率問題,但他肯定不止要告訴自己這個事情,肯定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宗亦川停頓了一下,好像他說的確實有點道理,說不定一切都是有人再幕後操縱。
“你的意思是?”宗亦川試探的問出:“從盜竊案開始,我們就已經被當成了遊戲裏面的人,一直髮展到現在?”
“聰明。”李佩林滿意的點頭,這人果然是景浩帶着的,沒白帶,還是能想清楚這些東西的,反觀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有頭腦歸有頭腦,但沒有這個人這麼快。
但宗亦川卻開始警惕起來:“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李佩林猶豫了下,又開了口:“我看到了,傷你的人不是別人,是周清。”
“周清是誰?”宗亦川又不理解了,爲什麼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是……”李佩林無奈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也還在查。總之,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很有可能,還是你們的宿敵。”
宗亦川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開始細細思考剛剛和李佩林的對話。
……
景浩開着車一路飛奔到警局,高鵬已經坐在了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看着兩邊齊陽和林次的情況。
“怎麼回事兒?”景浩看着面前三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直直地盯着兩個人看。
方宇最先解釋道:“是那兩個綁架宗亦川的人。”
又把經過詳細的給景浩講了一遍。
景浩安靜的聽完所有的事情:“資料給我,我去會會這個林次和齊陽。”
高鵬也點了點頭,說不定景浩能問出什麼不一樣的事情呢。
齊陽還是坐在原地,眼看着景浩進來,眼裏出現了疑惑的神色,但也是絲毫不慌:“怎麼審問我還要換人的嗎?”
“你特殊。”景浩笑道:“這不得換個人來和你談談啊。”
“我有什麼特殊的。”林次依舊是那副樣子,雖然那會兒被高鵬嚇到了,但也僅僅只是在高鵬在的時候,現在的人又不是他,他也不怕了,而且看這個人的樣子,好像還沒有剛纔那個人的年齡大,說不定自己在死不承認也就過去了。
景浩笑着坐到他的對面:“你知道你特殊在什麼地方嗎?”
林次搖搖頭:“我怎麼能知道嘛。”
“很好。”景浩點點頭:“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發生的事情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把另一個人放走,要麼,你把他給咬死,這樣有人平分你的罪,也不至於被判的太重。”
“嗯?”林次突然就蒙了,剛纔進來的兩個人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交代一些東西,這個人居然教唆自己認罪,還教唆自己減刑?
這是怎麼一回事?
門外的方宇也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景浩到底是什麼目的。
高鵬也只是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開,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