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笑了笑,解釋道:“你想想,經過剛纔對林次的審問,可以判斷出林次的爲人,那這樣一個人,如果和齊陽不認識的話,會怎麼選擇?”
“如果是我,我就咬死他,有人平分罪名多好。”方宇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一樣:“景隊在詐林次。”
“對咯。”高鵬突然放鬆下來:“這比讓夏思文查他們兩個有沒有交集快多了。”
高鵬口中的夏思文,正是之前劉方所說的夏姐,專門負責這一塊兒的資料。
不愧是他。真有他的。
高鵬滿意的看着景浩,等着林次的回答。
以林次的性格,是一定會咬死齊陽,但林次卻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一個人乾的,放了那傻子吧,他就一老實人。”
這兩個人認識啊。
景浩心裏立刻就有了底,高鵬也站起了身,朝着門外走去。
“高隊?”方宇話沒說完,高鵬就直接接過了話頭:“我去找齊陽,和他再聊一聊。”
“好。”方宇跟着高鵬出門,一起到了齊陽所在的審訊室。
齊陽擡頭看着他們,直到在自己對面坐好。
他咳嗽了兩聲,嘗試着問道:“我……會怎麼樣。”
畢竟劫持人被當場抓獲確實不是什麼好事,自己應該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放出去,自己再不懂,也不會連這個常識都沒有,只是不知道具體的。
高鵬搖了搖頭,暫時避過了他這個問題:“你和另一個人認識。”
不是疑問,是肯定。
之前齊陽一直沒有承認自己和林次有過什麼交集,高鵬一時間也沒辦法判斷,但剛剛景浩已經讓他判斷出來了。
“不認識……”齊陽眼神躲閃,看向了一旁。
“你不適合撒謊。”高鵬無奈的搖搖頭:“準確來說,你和林次認識,他親口承認的。”
“怎麼可能?”齊陽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是不相信高鵬說的話。
高鵬接着解釋:“剛纔我們的人問他,給了他兩個選擇,他偏偏選擇了自己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的罪責,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什麼?”齊陽還是沒有理解高鵬所說的話。
高鵬嘆了口氣,接着解釋:“以他的爲人處事,他會放棄一個平攤罪責的人嗎?”
齊陽終於明白,爲什麼高鵬進來就說自己和林次認識了,原來是因爲這個。
他苦笑一聲,才說道:“我們確實認識,只不過,他是爲了我們。”
“你們?”
“我和麥麥。”齊陽解釋道:“麥麥的病一直治不好,我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治療,所以老林才說讓我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和他撇清關係。”
“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
“給麥麥治病。”齊陽也沒多隱瞞:“林次是我打工的時候遇到的人,他很喜歡麥麥,說麥麥像他多年前重病不治而亡的女兒,所以這次他才爲了十萬而做這種事情,他是個好人。”
“沒有。”齊陽搖搖頭,依舊保持着自己的說法。
又或者說,林次隱藏的很好,沒有告訴齊陽,也根本沒有在齊陽面前露出馬腳。
但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輕而易舉就能知道。
高鵬瞭然的點點頭:“知道了。”
語畢,他起身離開。
“等一下。”齊陽喊住了他:“我……我什麼時候能走啊?”
“走?”高鵬反問回去:“就算林次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你也走不了,你是人證物證俱在,當場被抓獲的,在場的那麼多雙眼睛你遮不住,在場的那麼多人的嘴巴你也堵不住。”
就算他們有心想放他一馬,也不可能,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會放。
齊陽泄了氣,頹坐在椅子上,眼裏沒了剛纔叫住高鵬的希望,低着頭又開始一言不發。
高鵬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走出了門。
方宇和劉方就在監控室等着他,景浩還和林次對峙着。
“都這麼焦灼了?”高鵬瞟了一眼裏面,雖然背對他們,但還是能看到景浩正飛快的轉着筆,這是他平復自己心情的習慣動作。
林次就吊兒郎當的坐在那兒,像極了挑釁。
劉方解釋道:“不管景隊怎麼問,這個林次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一個人,還說證詞是很大的證據。”
“嗯?”高鵬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們是當場抓獲的?”
話音剛落,他又猛地想起來,抓他的時候,他正昏迷着,要不是後續看着齊陽的反應,他還真覺得齊陽威脅到了林次。
景浩悄悄翻了個白眼:“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我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林次冷笑一聲:“你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
景浩對他的這兩句話毫無反應,沒有任何林次預想的生氣之舉。
“但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景浩笑了兩聲,神祕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正好到了警局,被人帶進了監控室。
高鵬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兩個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還愣了一下:“你們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我喊來的。”景浩順帶接了一句話:“博物館那邊說君凌喊走了我們的人,但君凌說沒有,是你喊走的嗎?”
“我也沒有啊。”高鵬搖搖頭:“我都不在那兒,而且這邊正忙着,我怎麼可能去叫他們離開?”
“我聯繫不上他們。”景浩頓了下:“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個個打電話過去了,沒有人接,如果說一個兩個不接的話我可以理解,這麼多人不接我就不能理解了。”
難道出事了?
白疏澤皺着眉頭和墨城一對視一眼,對方也是思考着這個問題,是誰那麼大膽敢對警方的人出手,而且還是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