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過了山口那棵大樹就到了。”
“你這冰天雪地的,怎麼好端端的在山口那裏長了一棵大樹,真是夠奇怪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野人谷向來都是奇異莫變,說不準還有野人呢。”
“快趕路吧,真是越說越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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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算跟上來了,剛纔郎嚮導說了,沿着帶狀凸起走就沒事。”
“保險起見,三個人一組,你們腰上都繫上繩子。萬一有意外,還可以把人重新拽回來。”
“好,祁連山、車柯和吳昊三個人先上,把繩子繫好。”
“是,海哥。”
冉海吩咐祁連山、車柯和吳昊三個人先去河面上探探路,他親自幫他們在腰間打好了繩結。
祁連山走在最前面,他每走到一處帶狀凸起便用腳跺幾個河面確定一下冰層的厚度,就這樣往前走了不下三四十米。
這個時候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雪花,雪花很快把祁連山他們三個人趟出的腳印給覆蓋掉了,連一邊的郎嚮導也嘆了一口氣。
“今年的雪下的早,你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連山,在下腳的地方放上一塊布條。”
“好。”
走在最後的是吳昊,他這是第一次跟冉焉出來,雖然是第一次,但他做標記的手法也很有技巧。
他取出一隻顏色稍微豔麗的布條,然後拿了一起積雪在手掌裏暖化,用雪水打溼布條。
藉着這寒冷的天氣,沾到雪水的布條很快便凍起了一條冰繩,這樣冰繩也就很顯眼地豎在了積雪上面。
僅管前面幾個標記做的很好,但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也足以印證了郎嚮導口裏人洞子的兇險。
當吳昊把一根冰繩往積雪下面插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冰繩一點也不牢固,相反隨着他手的不停插拔,總感覺下面有東西在晃動。
他小心地用手把上面的積雪弄乾淨,喫驚地發現原來做標記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浮俑。
吳昊看着這浮俑以後,簡直感到一陣晦氣,隨後便往俘俑頭上踹了一腳。
那俘俑往水下一沉卻再也看不到蹤影了,在離河岸還有幾米的地方,他們三個人迅速地一跳,安全地到達了地方。
“做的好!”
“冉晉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好。”
“郎嚮導跟我一起吧。”
郎嚮導在走上冰面之前,先是閉上眼睛嘴裏呢喃了幾句,然後跪在地上雙手平伸緊貼着地面行了一個禮。
冉焉替他打好繩結以後,三個人沿着祁連山做的標記一路往前走,她明顯地能感覺到郎嚮導走在冰面上有些害怕。
並且郎嚮導的一隻胳膊緊緊地夾着那副雪橇,剛剛吳昊發現的孔洞尋裏不斷有水浸溼旁邊的積雪,冉焉能看到冰層的厚度有二十公分左右。
正當他們在冰面上慢慢行進的時候,河水下面突然有東西快速遊動起來,積雪上面瞬間冒出了許多孔洞。
那些孔洞大大小小將近有五六十個,而且孔洞裏面的水涌動的更加厲害了。
這個時候郎嚮導竟然停住了腳步,他不斷地捻動着手裏的那件念珠。
“情況不對,這人洞子怕是要喫人了。”
“喫人!?”
咔嚓一聲,郎嚮導腳下的冰面竟然裂出一道冰縫,他整個人都往前面撲倒下去。
冉焉和冉晉雲腳下的冰面也開始有了幾道裂縫,裂縫裏面突然冒出一隻俘俑,有的俘俑骨頭上面還有未腐爛的殘肉。
由於冰面突然裂開的原因,水下的俘俑被灑水這麼一蕩反衝上來,俘俑的下頜骨正好掛在了郎嚮導的褲腿上,郎嚮導睜開眼睛一看嚇得直往前面跑。
他沒跑幾步冰面的裂縫便越來越大了,還沒來得及接住冉焉的手,他半個身體都落了下去。
“不好!”
“郎嚮導!”
“他......他身上有俘俑!嘔~~~”
“啊~哦~~,救救我!”
“他再這樣亂動,咱們腳下的冰面也會裂開的!”
“抓住我的手,冉晉雲,快點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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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把繩子扔過來,一會兒我好拽住你!”
“祁連山,接住繩子!”
“小姐、少爺,你們兩個趕緊趴在冰面上,那樣能減少壓力!”
冉焉在拉郎嚮導的時候,她把手上的繩了用力拋給了河岸上的祁連山,然後她和冉晉雲他倆一人拉着郎嚮導的胳膊。
郎嚮導個子高體重,他們想要直接把他拽上來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先這樣保持着郎嚮導不沉下去。
他們倆按照冉海的話緊緊貼在冰面上,就這樣對面的祁連山三個人一點點地拉着他們往河岸上移動。
他們身體移的地方,身下的積雪直接被拖走,人的眼睛能看到透明的河面。
河面之下還有許多凍成像冰棍一樣的屍體,那場景簡直是恐怖。
而郎嚮導腳上掛着的那具俘俑被拽了上來,俘俑上半身還能看到一些連着的腐肉,而從腰部往下全都露出了慘白的骨架。
骨架上面還能清楚地看到細小的劃痕,看來人洞子下面肯定還有未知的東西。
“郎嚮導,快把你腳上的俘俑踹下去!”
“下面還有許多俘俑,看來是河面下某種怪物的食物。”
“什麼!?”
郎嚮導聽了冉晉雲的話,他用另一隻腳使勁往褲角的俘俑身上踹了幾下,俘俑的脖子便被踹斷了。
頓時冉焉和冉晉雲二人手上的拉力便減輕了不少,郎嚮導水下的身體也漸漸開始被拽了出來,出水的瞬間竟然從水下飛躥上來幾隻紅眼利牙的怪魚。
怪魚通體長着褐色的魚鱗,一口向內倒的牙齒看起來很可怕,冉焉掏出手槍便打死了其中的一隻,死掉的怪魚落在了冉晉雲的旁邊。
冉晉雲用刀子又在怪魚身上劃了幾刀,剩下的怪魚在半空中飛過掉在了冰面上,它們掙扎着滑到孔洞那裏又重新遊進了河水下面。
“這些是什麼怪魚啊,我看傷口處流出來的血都是綠色的?”
“小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
“可算是過來了,差點成了魚嘴裏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