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笙靠在莫六指的大腿邊眯了一會兒,莫六指根據手下人打聽到的消息,也只能判斷前面是一圈圈盤旋上升的石道。
火把躍動的火苗便是此刻他們的心情,順着石道迂迴吹下來的風讓火苗更加晃動。
他們透過火把的亮光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彼此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
冉晉雲這一次也對冉焉更加喜歡,因爲她不像他交往過的那些姑娘,她堅毅的眼神在冉晉雲的心裏是那麼的迷人。
而坐在一邊的刀麻子因爲感覺有摸金校尉跟莫氏的人在,所以根本就不關心逃走的血屍。
他用手細數着僅剩的一些寶貝,這金器摸在手裏的感覺簡直是太好了。
沒過一會兒,他便從丟失寶貝的傷心裏緩了過來。
每一隻金器都是被他擦乾淨咬過以後驗過的,他開心地點着心,並且認爲這一趟來的太值了。
“冉晉雲,你那還有多少手下?”
“還有小三十個,你人手不夠就管我借,只要你看得上。”
“行。冉海,大家還好吧?”
“沒問題。向前面探了大概五十米,是盤旋而上的一條石道,也就只能容身三個人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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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三叔公、四叔公,前面的洞壁也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現有東西在洞壁裏。”
“好,吩咐手下人都接着趕路吧。大家每走五十步,便繼續往前打探,一切以安全爲上。”
“您說的是。”
當他們休整好以後走進了一條緩慢向上延伸,他們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莫奈河用探山剷剷了一些洞壁上的石頭,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冉海前面幾個探路的手下大概走了幾十米的樣子,剛剛還平滑的洞壁便開始變得凹凸起來。
莫子笙彷彿能聽到洞壁裏面細小的聲音,他一把把老拐從壁身上拽過來。
只聽到匕首在老拐的耳邊劃出一道破風的聲音,那匕首直接插進壁身裏面。
因爲太過用力,莫子笙費了些力氣才把匕首從上面拔了出來,匕首竟然刺中了一條黑色的屍蟲。
前面很快便有人因爲貼在壁身而被屍蟲咬破皮膚鑽進身體裏面,那人死狀慘烈。
“果然有東西在洞壁裏面!”
“這裏不能久留,快往上跑!”
“少......少爺,快走!”
洞壁高處的碎石開始慢慢往下掉,碎石落進莫子笙的衣領裏面。
他用力地抖動着衣服,然後一塊石頭從肚子那滾落了出來,旁邊的老拐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掉下來的便是一隻只的屍蟲,屍蟲迅速在他們身後蜂擁而至。
走在前面的冉焉也被幾十只屍蟲攔住了去路,她從冉海手裏拿過火把,把火苗往屍蟲身上燒去,屍蟲又迅速鑽回了洞壁。
老花哨打開酒葫蘆倒了一大半的酒在身後,火把往上面一靠,地面迅速燒起一小片火光。
他們趁機往前面跑過去,冉晉雲的手下早就已經打探好了前面,前面是一個死衚衕。
“沒其它的辦法了!”
所有人根本顧不上陣陣嗆人的煙霧,全都順着口子鑽了過去。
莫子初接連往口子那扔了好幾根火把,火把迅速冒起如鍋竈般的烈火,有幾隻屍蟲還沒有鑽過來便已經燒成了灰燼。
隨後洞口那裏飄出了陣陣異香,這香味一下子勾起了老花哨的饞蟲,他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火把燒盡以後,令人欣慰的是並沒有看到有屍蟲再朝他們撲過來。
大落搬起一塊大石頭便把口子給堵上了,莫六指還不忘在縫隙裏面撒了一些蟲瘴。
“好在沒追過來,這......這也太危險了,我到現在還沒緩過神兒來。”
“我......我也是。”
“莫老弟,可真有你的,要是咱們再走晚一些,恐怕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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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歪子,你怎麼樣?”
“對對對,還多虧了歪子兄弟。”
“他的手流血了。冉海,找人給他包紮一下。”
“多......多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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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香,聞這味兒怕不是沉年老釀。”
“是猴頭燒,看樣子咱們是到地方了。”
“三叔,您來過?”
“來過,都是幾十年的舊事了,不過那個人倒是讓我印象深刻。”
“誰啊,三叔公?”
“三哥,你是說那個悶油瓶吧。”
“沒錯。”
“在牆角,嚯,這東西還真不燒,瞧瞧在半人高的大酒缸。真想不到這汪思正跟我一樣,也是一個酒鬼啊。”
“雖說這黑熊皮好,但也比不了喝上一口好酒。守義,過去看看。”
這四周只有兩處出口,其中一處就是他們逃出來的位置,現在無論如何是不會再考慮那個出口了。
而另一處出口則在他們的右手邊,莫子笙用火把點亮出口兩側的柴盆,柴盆轟的一聲竄起火苗,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處四方的石室。
對面靠牆的位置有兩隻半人高的大酒缸,酒缸缸身上貼着一張紅紙,紅紙上寫着一個「酒」字。
因爲石室內有些潮溼,所以上面的字跡還像剛用筆寫出來那樣濃黑。
酒缸上面是用一塊圓形石蓋跟紅布封口的,酒的香味沿着四周的縫隙鑽出來,這香味勾起了老花哨肚子裏面的饞蟲。
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蓋子嘗上一口,蓋子的縫隙裏面被長年的酒漬給封住。
後面跟過來的郝守義搭了把手,二人合力那蓋子纔有些鬆動。
隨後砰的一聲悶響,蓋子被完全拿了下來。
令老花哨新奇的是,雖然缸裏的好酒蒸發的只剩下半缸,但酒缸的內側嵌着一隻銅鉤,銅鉤上橫向放着一隻竹製的酒提子。
“先等等。”
“怎麼了,三叔公?”
只見莫奈河把匕首往酒缸裏面一放,然後用手開始慢慢地攪和起來。
等到匕首再拿出來的時候,那上面掛了很多暗紅色的柳絮狀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