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漂亮,那幫傢伙早就該收拾收拾了。”
“大家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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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珺,有什麼猛料,給我瞧瞧。”
“是啊是啊,能扳倒那個傢伙,肯定有照片吧。”
“你們真的要看嗎?”
“當然了。”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拿去看吧。”
“哎喲,真想不到這喬社長可真風流,哈哈哈!”
“煜珺,這照片上女人的臉怎麼這麼不清楚,你是用你那萊因相機拍的嗎?”
“對啊。”
旁邊兩個女記者興奮地拿過照片一看,果然正是她們心裏所想的猛料,只不過看了幾眼,便敏銳地發現女主角的臉模糊不清。
正要問其中原因的時候,傅煜珺已經走出了報社,這些天她哥哥傅奕卿沒回家,家裏人都很着急。
她這次去是想要幫她哥寫篇報道,一是想在她爹面前炫耀一下國外學到的本事,二是希望能在報社裏做出些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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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裏面一個戴着獸皮帽子的男人不一小碰到一位買菜的大嬸,連連道歉後把一個東西塞進襖子裏面走進了岔路,很快跟另外一個人會合。
“羊子哥,怎麼去了那麼久?”
“活兒不好,就碰到一個買菜的女人,才十個銅錢,還不夠哥幾個喫碗花生米的。”
“警署局不是給了咱們二十塊銀圓,要不咱......”
“不想活了是吧,大哥的錢你也敢動,去去去。好幾年沒進過城了,看來晚上到不了坳子山了,今晚只能在城裏將就一宿。”
“郊外應該有破廟,我去找找。”
“行。這幾個子兒拿去給兄弟們分了,我再去找點活兒。”
常年有土匪盤踞的坳子山此時正是盛秋美景一片,景色再美山上的人也會看膩,這不下山來的這些土匪還想在北平城裏多玩上一陣子。
刑滿全把偷來的那點錢交給身後的霍小江轉身走了,他這小子可是滑得很,之前替三當家殷八爺下山買過東西。
像城裏哪的酒好喝、哪的女人最漂亮這些東西門兒清,幾個當家的都是警署局明面上通緝的人,所以下山淘換東西的也只有他了。
他也認識了不少做黑活的(注:把打劫到的東西銷贓出去),在走進一家賣布料的店鋪後,熟練地說起了黑話。
“堂門東昇,好漢沒了襖。”
“山有猛虎,店迎八方客。大嘴,把這位客人帶到後堂去。”
“您隨我來。”
“能對上黑話的人,那一定是坳子山上下來的英雄。毛子,你先照顧一下這位客人,我去趟茅廁。”
“行。這邊還有上好的衣料,都是新進來的。”
進了店鋪的刑滿全在跟掌櫃對完黑話後,雙手抱拳且右側大拇指內扣,這是多關照的意思。
山下打下來的獸皮也不少,有的屯下來的貨掌櫃已經讓裁縫加工成了上好的皮襖,穿在身上很是暖和。
大嘴把刑滿全帶到後堂稍坐,大堂正中央生着木炭生的火爐,松木的香味瀰漫在空中。
“好漢爺,這是去年您送來的獸皮做的皮襖,您上上身。”
“嚯,可真是暖和,到了山上更適合。這件東西還挺合身,掌櫃,謝謝了。”
“客氣了,山上的蓋皮很好買,您以後多光顧我這的生意就行。這些是賣出去的錢,我這還有一些權當孝敬寇大當家的,您也一併捎了去。”
“一定一定。”
“謝謝。”
“酒夠烈肉夠香,掌櫃的生意興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您。”
一進一出刑滿全從破皮爛衣搖身一變成了有錢人,不過也就是屎殼郎滾糞球表面光而已,倒是喫飽喝足渾身有勁。
接下來想去哪,大家肯定也都知道了,那就是去喝花酒了,這身行頭可算是來的是時候。
花樓裏面喝花酒的人也都有些上頭,梅媽媽招呼的也是手忙腳亂,有時候她也會幫姑娘們擋幾杯酒,自然面色有些泛紅。
“好,梅媽媽果然好酒量!”
“姑娘招待不周,您多擔待。你還不給我滾出去,真是的。”
房間裏被梅媽媽硬拉進來的方祉琪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她擡起的手竟然沒有打出去,而是慢放下呵斥了幾聲讓方祉琪出去。
方祉琪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柳思思送客人下樓,柳思思看到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倒是有些狐媚子氣,但卻格格不入,不禁說些風涼話。
“喲,人雖然長的漂亮,不過也得穿身適合自己的衣服啊。”
“要你管。”
“脾氣還是那麼大,可真讓媽媽費心。沒人情味的,他怎麼來了?”
“刑爺,可是有段時間沒見您了,樓上看座。”
“這姑娘怎麼沒見過,又來新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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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長得真俊啊,來來來,賠爺喝喝酒。瞧瞧,酒把小美人給辣到了,哈哈哈!”
“劉公子,酒來了。我這的姑娘可不能再陪了,再喝,幾位爺就聽不了曲了。”
“沒錯沒錯。宇兄宇兄,快來喫菜。”
“真是個好地方,我......我下次還來。”
“賞錢。”
“您喫好玩好,我在門外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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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厲害的,你去忙吧。”
“成。”
刑滿全拿出一塊銀圓放在劉大茶壺的上衣口兜裏,隨後用拳頭往xiong口上捶幾下,劉大茶壺呵呵笑了志來。
還好劉大茶壺走了,他連敲了幾下門,柳思思都沒有給他開門,他臉上略顯無奈。
轉身走到窗戶那用手裏的一根銅絲折彎出來的小勾子把窗栓給挑開了,推開窗戶一看柳思思正在屋裏收拾櫃子裏的衣服。
柳思思看到他便把手裏的蜜餞朝他丟了過去,他伸出一接把蜜餞塞裏嘴裏嚼了起來。
“我病了,你找別的姑娘去吧。”
“病了?我怎麼不知道,讓我瞧瞧哪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