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爲眼饞別人的東西,都會動手爭奪起來,哪管什麼你的我的。
有的人身上衣服單薄,想要生堆火起來取取暖,但旁邊走過的人上去一腳便把火苗給踹來了。
“你個傢伙,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在牢房裏待傻了,在這裏生火,是不是怕別人找不到你。”
“找到又怎樣,宰了不就成了。真搞不懂你們,折騰了這麼久,在校場的時候竟然連點東西都沒偷出來。這下好了,我衣服現在都是溼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們上山了。”
“好像沒人逼你吧。”
“你......”
“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啊~啾~~~”
剛生起來的生苗就這樣會沙滿江給踩滅了,旁邊那個生火的很生氣,他身上涼涼的,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生病,只能先暫時把衣服取下擰乾。
馮啓義帶人四處搜索,順着泥腳印在一處石縫裏抓到一個人,他們從那人身上只搜到喫剩下半塊的肉,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也都沒有回答,手裏還四下地亂比劃。
“阿巴阿巴。”
“怎麼是個啞巴?”
“聽他的意思,他們的人好像去了那邊。”
“把他綁回校場。”
“哎,你怎麼坐在了地上,快起來。”
“港子,你把他押回去,沒問題吧?”
“小事一樁,交給我。”
“這裏地形複雜,大家繼續往前搜,肯定跑不遠的。”
眼前裝傻充愣的人叫嵩安山,是被發現的那一刻便學起了呆子那一套,果然讓校場的人放鬆了警惕,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
前面已經說過了臧老金個子小,在他跑下土坡以後,並沒有走遠,而是挑了一棵葉片茂密的大樹爬了上去,等校場搜索的人走後,他轉身往慄谷校場去了。
這也就是臧老金與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偌大的樹林,只是逃跑躲藏的話,是遲早會被抓到的。
而且之前也殺掉了一個人,可想而知,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慄谷校場那裏只留下芳妮一個人,她裝備好武器後在院子裏面設了不少陷阱,隨後站在高處巡防,這也讓躲在暗處的臧老金明白這些人都是有身手的。
也就是他思索的功夫,身後突然有一隻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抓住那人的手往前面一拽,後腿一蹬,人就被按在了地上,打眼一瞧,那人竟然是呆子。
“疼疼疼,我不是獵人,快鬆手。”
“獵人?噓,小聲點。你個傢伙去哪了,怎麼突然從後面鑽了出來?”
“他們把我綁在樹上,我趁他們不注意咬斷繩子跑掉了,是不是很厲害?”
“厲害厲害。我跟你說啊,校場裏面有許多好喫的,什麼樣的都有,你想不想喫啊?”
“嗯。”
“看到那邊沒有,你走過去,跟上面的人說,他就會給你。”
“好呀好呀!”
“這個東西你拿着,要是有危險呢,就拉響它。我就會出來幫你,明白嗎?”
“明白,過去就有好東西喫。”
“對,就是這個樣子。”
芳妮看到有人走過來,馬上厲聲呵止住了呆子,問了幾句便察覺到他不是正常人,正想把他轟走,卻猛然發現呆子腰上掛着一顆圓形的東西,看樣子好像是自制炸藥。
沒有拿到好喫的的呆子情緒一下子煩躁起來,他坐在地上竟然耍起了潑,連芳妮也愣住了。
呆子的行爲完全不受所有人的控制,就好比腰上的那顆自制炸藥,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好喫的呢,不是過來就給好喫的,我......我可以跟你換的。”
“這裏不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快走開。”
“嗚......,你兇我,一點也不好玩。”
“誰叫你來這的,他人呢?”
“他......不能告訴你,你們獵人最壞了,別想騙我,我是不會說的。”
“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說出來。”
芳妮知道呆子來這裏肯定是有人教唆的,呆子扭過身向四周看了一看,卻說出了這麼一番令人發笑的話,那邊的臧老金這才鬆了一口氣。
眼下他心裏只想着呆子拉住手裏的炸藥,一下子把芳妮炸死,那樣他就能順利地進到校場裏面了。
每當芳妮想要靠近呆子把炸藥卸下來的時候,都被他躲過了,並且呆子很反感她,不想讓她接近。
“那東西能給我嗎?”
“不行,這個東西是要有危險的時候,才能用的。”
“跟你換,換總可以吧?你不是要好喫的嘛,把東西給我就行。”
“這個......不行,你要是騙我,我不就上當了,不行不行。”
“沒想到還真是麻煩。這樣,我去拿個蘋果,你在這裏等着,哪裏也不許去。”
“蘋果好,我愛喫蘋果。”
樹林裏面響起了咕咕咕的鳥叫聲,這聲音正是吹給呆子聽的,臧老金做着噓聲狀慢慢繞過哨亭摸了過去。
呆子捂住嘴笑着,像他這種怪異的舉止,在其他人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了。
蘋果拿來以後,呆子便高興地來回圍着芳妮繞起來,接過蘋果後竟然食言沒有交給腰上的炸藥。
“蘋果給你了,東西給我吧。”
“哈哈哈,我纔不會給你的,這是我大哥給我的。現在沒什麼危險,不能用。”
“居然敢耍我!你笑什麼,把蘋果還我。”
“略略略~~~,我同夥來抓你嘍。”
這句話突然讓芳妮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而且她看到面前的呆子眼神是那樣的詭異,嗖的一聲,她身後一把鋒利地匕首緊貼着她的頭髮劃過。
還好她下意識蹲了下來,要不然後果就嚴重了,撲空的臧老金啐了一口痰,他倒是覺得眼前這個傢伙有點身手,想要憑真本事跟他比比高下。
那邊的呆子在原地鼓起了掌,很明顯他很喜歡看人打架,而且手裏的蘋果又很好喫。
別看臧老金瘦小,但他可是一直挑釁,想要跟芳妮打近戰。
這一點芳妮肯定是知道的,以前碰到的人都是先試探對手,看着面前這個跟他差不多高的臧老金,她還是保持着一貫謹慎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