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娥啊，來來來，快進來！”
秦淮茹抱着蕭靈素，熱情招呼婁曉娥進屋。
婁曉娥邁步進去。
突然。
迎面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使她猝不及防。
“嘔——”
婁曉娥直接乾嘔了一聲。
那味道太沖鼻子了。
有屎臭味，還有尿騷味，混雜在一起。
任何人貿然進來，都會被薰得翻白眼。
婁曉娥趕緊捂住嘴巴，沒讓自己太失禮。
“媽咪，好臭啊！”
蕭靈素卻是忍不了，直接從秦淮茹懷裏掙扎下來，跳進婁曉娥懷裏，把頭埋在婁曉娥胸前，呼吸着從媽媽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味道。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倒夜壺和屎盆子！”
秦淮茹一臉尷尬，趕緊跑進賈張氏的臥室，提着夜壺、端着屎盆子跑了出來。
婁曉娥趕緊轉身，捂住蕭靈素的眼睛，不讓她看那些腌臢的東西。
隨着夜壺、屎盆子被清理出去，屋裏的臭味減輕了一些。
秦淮茹又打開前後窗子，還點上了一支薰香，這才使屋子裏的氣味慢慢好轉。
婁曉娥要不是顧及老鄰居的面子，早就抱着蕭靈素走了。
“曉娥啊，真對不起，一來就讓你看笑話了！”
秦京茹一臉歉意的說道。
一邊說，一邊給婁曉娥倒了一杯茶。
婁曉娥忍着反胃，勉強露出笑容，道：“懷茹，別這麼說，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也不容易。”
其實她一直從李喬那裏聽到過秦淮茹的情況。
知道秦淮茹跟傻柱結婚了，也知道賈家的三個孩子都沒了。
如今，秦淮茹獨自照顧賈張氏，跟傻柱相依爲命。
“曉娥啊，你的日子就不錯。瞧你穿的，嘖嘖，這是什麼料子啊？真柔，真順滑！”
秦淮茹直接伸手在婁曉娥的衣服上摸了又摸，眼睛裏滿是豔羨。
“這是純羊毛精紡。”婁曉娥說道，“香江那邊都是這麼穿，沒什麼稀奇。”
“嘖嘖，香江人就是時尚，就是潮流！咱們連見都沒見過呢！”秦淮茹讚歎不已，然後又問，“這衣服很貴吧？”
“不貴，也就兩三千香江幣。”
婁曉娥如實回答。
“啊？兩三千？”
秦淮茹咂舌，“這還不貴啊？”
婁曉娥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爲不管怎麼回答，好像都有炫耀的嫌疑。
“哎呀，兩三千的衣服啊，真好！”秦淮茹戀戀不捨的撫摸着婁曉娥的衣服，遺憾道，“我連二十塊錢的衣服都捨不得買呢！”
蕭靈素擡頭，看到秦淮茹的樣子，就好心的說道：“媽咪，這位阿姨好像很喜歡你的衣服呢！”
“是啊，小朋友，我很喜歡你媽咪的衣服呢！”
秦淮茹趕緊笑着說道。
“媽咪，那你就把衣服給這位阿姨穿一下吧！”
蕭靈素天真的說道。
她的心思太單純了，看到別人沒見過錢，就把自己的錢給別人看，看到別人沒穿過好衣服，就把媽咪的衣服讓別人穿。
婁曉娥對自己這個善良、單純的女兒也很無奈。
“哎喲，那怎麼好意思啊！阿姨怎麼能穿你媽咪的衣服呢，弄髒了你媽咪會心疼的！”
“沒事的，我媽咪可大方了！”蕭靈素開心的說道，“阿姨，我媽咪從來不嫌棄別人，更不怕弄髒衣服。”
“啊呀，你媽咪這麼好啊！”秦淮茹誇讚道，“你媽咪真了不起，真棒！阿姨太佩服你媽咪啦！阿姨一定向她學習！”
蕭靈素開心壞了，仰頭對婁曉娥說：“媽咪，媽咪，你快把衣服給這位阿姨穿啊！她誇你了不起呢！”
婁曉娥無語了。
可面對天真無邪的女兒，她也不好說什麼。
“哎呀，曉娥，小孩子開玩笑呢，我怎麼能穿你的衣服！你那衣服多金貴啊，像我們這種幹粗活的，哪裏穿得起！”
秦淮茹滿臉笑容的說道。
這話聽着已經不是味了。
婁曉娥也不是捨不得一件衣服，只是……
“懷茹，別這麼說！”婁曉娥放下蕭靈素，說道，“一件衣服而已，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你要不嫌棄，就穿上試試。”
說着，就準備脫掉外衣。
這時，她朝四周看了看，問：“有沒有換衣間？”
“哎喲，家裏沒男人！”秦淮茹笑道，“傻柱出去了！放心，在這兒脫就行！”
婁曉娥只得在堂屋中間脫下外衣。
秦淮茹趕緊找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
“哎呀，曉娥，你真讓我穿？”
秦淮茹拿着那件外衣，激動不已。
“嗯，我幫你穿。”
婁曉娥走過去，幫着秦淮茹把那件西裝上衣穿了進去。
秦淮茹驚喜不已，趕緊跑到穿衣鏡前，前看後看。
“哎呀，兩三千的衣服就是不一樣，穿在身上顯氣質！”
秦淮茹讚不絕口。
“嗯，懷茹你的氣質一向不錯。”
婁曉娥隨口附和。
“是嗎？”秦淮茹非常高興，“我也覺得我氣質還可以。要是我有一件兩三千的衣服，我也能跟曉娥你一樣！”
婁曉娥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了，並不接口。
秦淮茹又在鏡子前看來看去，表現得對這件衣服愛不釋手的樣子。
婁曉娥還是不說話。
然而。
蕭靈素開口了：“媽咪，這位阿姨好像特別喜歡你這件衣服呢！”
婁曉娥：“……”
閉嘴！閉嘴！
傻丫頭，別再說了！
再說你媽咪這件衣服就甭想要回來了！
“是啊，小朋友，阿姨特別喜歡你媽咪這件衣服呢！你瞧，阿姨穿着是不是特別合身？像不像是爲阿姨量身定做的？”
秦淮茹循循善誘。
“是啊，阿姨，真的很合身呢！你穿着真漂亮！”
蕭靈素毫無防備的說道。
“對呀，阿姨都有點捨不得把衣服還給你媽咪呢，你說怎麼辦呢，小朋友？”
秦淮茹引導成功，就等着蕭靈素往坑裏跳了。
婁曉娥臉都綠了。
我的傻閨女，你是準備把媽咪的衣服白送給這位阿姨啊！
“阿姨，阿姨，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辦？”
蕭靈素興奮的說道。
秦淮茹趕緊湊過來。
蕭靈素在她耳邊大聲說道：“你自己掙錢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