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你做個嵐朝首富,我也跟着你享福不是。”

    三品官員的馬車過去後,權貴們大多都知曉了清櫟的名號,不知不覺,對那朗月樓也慎重了幾分,畢竟這枕邊風可不是說着玩的。

    很快,好幾輛帶着香風的馬車駛了過來,倒是老老實實地排在了最後面。

    很顯然,這是朗月樓的那些公子們,他們平日裏接觸的貴客不少,自然也能拿到邀請函。

    只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他們格外低調罷了。

    約莫又過了一刻鐘,陸家的馬車總算駛上了山,看着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木,幾乎瞬間,蘇墨墨就感受到了一陣清涼。

    “山上的風景還要好些呢。”陸敏笑道。

    …

    山上有着一大片平坦的空地,上面停靠着不同的馬車,而遠處成片的小亭子裏,貴人們已經三三兩兩地談天說地起來。

    這裏是山頂,蘇墨墨甚至可以看見遠處飄渺的雲霧,往後看,亭子遠處生長着一片片幽藍色的花朵,這便是賞花宴的主角,藍尾花。

    這藍尾花,正是最初可以讓男子懷孕的花卉,幾千年下來,竟然誕生出了別的寓意。

    最開始嵐朝初步朝着女尊方向努力的時候,男子們便會主動摘下藍尾花,表明自己願意爲女子生兒育女之意,久而久之,即便現在的男子再也不需要藍尾花來提高生育力,卻也留下了愛情的象徵。

    也是因此,賞花宴是難得的男子可以出門的機會。

    這也算是貴族之間變相的相親宴了,蘇墨墨便可以看見不少戴着面紗的男子,在身後小廝的跟隨下,和女子交談接觸。

    陸敏帶着蘇墨墨經過人羣,繞過一棵大樹後,便來到了後面一個不起眼的亭子,陸敏笑着道:“這可是我之前發現的好地方,又涼快人又少。”

    “我太累了,起得太早了,我要歇一歇,補一個覺。”這時小廝也清理乾淨了亭子,陸敏便自顧自地坐上木凳,依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蘇墨墨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的計劃,便看向陸家小廝道:“我隨意逛逛,你不必跟隨,倘若陸姐姐醒了,也不必找我,我與好友相會,倘若不曾回來,便是與好友一同下山了。”

    在陸敏看來,她或許是去見大郎君了,她絕對不會來打擾她,因此蘇墨墨絲毫不畏懼掉馬。

    說完後,她便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三個畫筒,走了出去。

    陸敏找的位置格外偏僻,這裏人也很少,蘇墨墨輕而易舉便找到了一個隱蔽處。

    她脫下青色的外衫,裏面是一件白色的外袍,顯然是早有準備。隨後蘇墨墨將脫下的青衫收進空間手環,又從手環裏拿出了現代的化妝工具,開始塗塗畫畫起來。

    目前她的光環恢復度是38,只是原主的容貌基礎太差,效果便不太明顯,而現在蘇墨墨需要的便是高調,因此她用上了化妝品,配合着高位面的藥劑,沒多久,竟然將容貌變成了自己真實容貌的90,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光環恢復度未曾改變。

    僅僅這張臉便足以吸引人,更別說還有38的光環加成,高調並不是什麼難事。

    出於謹慎考慮,蘇墨墨甚至還換了髮型,換了新的鞋子,畢竟目前來說,她還是不希望別人知道蘇墨墨便是子墨先生,從而打破她三年平靜的書院生活。

    起碼得等她考上舉人,考上進士,考上狀元之後,再露出容貌吧。

    不然她這實現自己人生價值,不再窩囊的任務咋辦,可別一上來就靠臉喫軟飯了,判定她任務失敗。

    再說了,蘇墨墨也自信於自己的文采,科舉之路對她來說很輕鬆,不亞於靠臉。

    子墨先生這個身份,目前搞錢就行了。

    一刻鐘後,一個容貌精緻,皮膚白皙,身姿修長的女子便走了出來。

    倘若不仔細看,甚至會以爲她是男子,畢竟很少有女子五官如此精緻的。

    走出來沒多久,遠遠的,蘇墨墨便看見了兩道身影。

    …

    “我都說了,我不想參加這賞花宴,我也不想和那個勞什子光祿寺卿結婚!”男子聲音很好聽,有些青澀,帶着明顯的怒氣。

    “而且你看見了沒,那個光祿寺卿身邊跟着的男人走路妖妖嬈嬈,眼睛有鉤子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清白人家的!她和那朗月樓頭牌的事情傳得紛紛揚揚,府城的人都知道,莫非父親想要讓我嫁過去守活寡不成?明明母親都沒勸我嫁呢!”

    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顯得苦口婆心:“少爺,正君也是爲了您好啊,畢竟您現在都17歲了,及笄兩年了,再不嫁人您就成了老男人啊!到時候婚事必定會降低檔次!您未來的妻主不一定有光祿寺卿大人好啊!”

    “少爺,我知道你看不上光祿寺卿大人,但那側君生的孩子今天打扮得那般出彩,不正是爲了這個機會嗎?而且正君膝下除了小姐外,只有您一個公子,他如何不盼你過得好?”

    “咱們府城沒有條件更合適的人家了,再說了,風風光光地嫁到皇城享福有什麼不好?有府尹大人做後盾,您也無需擔心妻主的寵愛。”

    男子氣鼓鼓道:“你們眼中一天天的只有利益!那我呢,我的愛情呢!”

    “我告訴你,我明笠只會嫁給心愛之人!我纔不管她身份貴賤呢,只要她愛我就好!”

    遠處,蘇墨墨無意中聽到了這番話,她不自覺地在心中吐槽。

    要不是知道這是古代世界,她還以爲在看偶像劇呢,這男的活脫脫現代的戀愛腦女主啊!

    這時,男子身邊的灰衣僕人再次道:“那少爺您的心上人是哪樣的呢?這兩年也相看了不少官家小姐了,也沒見您動心啊,您好歹說出一個標準,別讓老奴和正君爲難吶!”

    明笠支支吾吾起來,其實他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對於自己未來的妻主也沒什麼想象,畢竟17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府尹後院。

    他了解愛情的唯一渠道,便是小廝去外面書齋買到的情愛話本罷了,想起話本里纏綿悱惻的愛情,明笠擲地有聲道:

    “我未來的妻主,必須爲人正直,心裏只有我!”

    “哪怕她娶了其他側君小侍,那她也是被迫的,她心裏最愛的只有我!不論我長相如何,身份如何,她就是愛我!”

    灰衣老僕嘆息一聲,哪個年輕的男子不是這麼過來的呢,從小帶着對愛情的幻想。只是少爺被正君保護得太好了,未曾見過後宅的陰私,對愛情的幻想比起普通男子更甚。等少爺到了他這個年紀,自然就明白女子有多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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