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也在感嘆着人間一些不平事。
還是在爲這個人間最爲平常的事，
而？悄悄風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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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三個蒙面人，三道身形同時對着李素素奔去。
李素素心裏一笑。
感受着有劍光向着自己飛來。
最後一刻。
身體裏一道爆裂，炸碎了修行之人凝結的金丹。
帶着自己與尋哥的所有修爲，驀然飛出一道陰身。
在空中向着三人，
帶着一身怨氣，帶着一點希望，更帶着視死如歸的意念。
一劍斬落。
……
山水少年郎在石縫裏看的清楚。
雖然淚水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流了出來。
但是心裏一陣激動。
彷彿正必壓邪的想法，又如不願看到世間有干戈的想法，直愣愣的看着那一幕。
………
一個蒙面人身形剛起便直接後退，以至於渾身氣血翻騰，好比被人生生的一拳打入了骨髓。
李素素陰神在空中一劍斬落。
十二境就是十二境。
世上又有多少個修行十二境之人？
那兩個蒙面人身形一定。
出手的劍已控制不住，但是一霎那間竟是生生後退，留下了兩道殘影在原地。
李素素那一劍，斬殺了兩個十二境神仙境修爲之人的陰神殘影。
李素素身形不見，只有一道陰神殘影倒在雨中。
幾若風雨摧殘一朵花，在最後的掙扎。
最後想要看一眼這山這水這山河。
那兩個蒙面人陽神後退，渾身像是掉了幾個境界。
還沒有站穩，就有一道劍氣貫穿心房。
竟然是李素素那把斷劍所發出的劍氣？
緊接着一隻手以一種詭異的手法抓住了兩個十二境大修行者的一點魂魄，握在手中。
李素素面帶着一絲驚疑，看着對面那個蒙面人。
蒙面人緩緩而至，掀開了臉上的面紗。
一個俊美的臉龐出現。
而那個臉龐似乎專門對着那座新墳一樣，笑了一笑。
風雨聲忽然小了。
“令狐夫人，不怕你知道，我是大商書院的一個無名之人，只爲了令狐劍仙而來。”
那人手中一用力，那兩個十二境之人的一點魂魄，銷聲匿跡。
還是有一點點殘風廢雨聲，依舊。
那人小聲說道：
“我本依着書院一個大君子的意願而來，可惜晚了，令狐劍仙已去，他的獨子，也已去，所以，你這個夫人，必須死！”
說完，眼光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那座新墳。
李素素心裏忽然有道彩虹出現。
隨着那人目光看去，緊接着立刻回頭，安靜的說道：
“我願意！”
眼角流下了此生最後一滴眼淚。
那人嘆了一聲道：
“好！”
然後再次面對着新墳說道：
“令狐夫人，請你記住我這張臉，我會回去……”
那人似乎在剋制着什麼：
“我會帶着你的人頭，這樣，孤劍峯令狐一脈，從此消失與大商，你願意嗎？”
李素素安心一笑，眼望新墳：
“願隨君子意！”
那人站起，手中多了一把劍。
那是他自己的劍。
今晚第一次出鞘的劍。
對着李素素說道：
“這一劍之後，沒有人會知道今晚的戰役，沒有人會知道那些人是怎樣死的，最終只是我摘下了你……的人頭。”
那人說話竟有點顫抖。
李素素臥在雨中，淡然一笑：
“我知道！”
那人又道：
“令狐夫人，記住我的臉，來世復仇要記住啊！我這一劍下去，割下你的人頭，魂魄皆無，不過，會有一柱香的時間，可以回顧一生，這是我書院一個大君子的手法，因爲他曾愧對某個人，這一手，也是他所傳。”
“令狐劍仙，對不住了！”
劍光一閃，
紅雨飛揚。
風雨此時已停駐，山間氣息如來世。
一個男子，隨手一劍揮出，所有地上的屍體消失不見。
手中提着一個長髮倒垂的………
消失與山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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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少年郎在新墳裏，看着，感受着方纔那些事。
如夢如幻。
人間怎有如此悲傷事？
偏是親眼目睹眼前人？
我來這裏，究竟爲何？
倒不如曾經，那些和平……
少年腦子有些混亂！
那個令狐夫人？
我是不是該叫一聲孃親？
那個灰衣門神李尋？
我是不是要叫一聲孃舅？
風雨不見，人亦不見。
只己一身，何去何從？
然後覺得身上的那些墳石，一一散去。
露出一張溫暖絕美的容顏。
有點溫暖，有點可愛，有點憐惜又有點飄渺。
她一身黃衫，面容嬌嬌。
有點不是男女之愛而是母子的喜愛，
在他面前，
輕輕柔柔，
軟語細細，訴盡柔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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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大日當空。
雨後的空氣像是河水被抽去了裏面的雜質一樣。
分外清新。
有風兒在調戲着樹枝葉，鳥兒在一旁看着熱鬧嘰嘰喳喳。
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郎，行走在杳無人煙的青山綠水間。
青衫破爛，面容憔悴。
只是心間有一些得失，有一些情仇，有一些嚮往，也帶着一絲迷茫。
原來我叫山水啊！
想起那可愛溫暖的黃杉女子，自己的母親？
對自己，也是她此生的最後一段話語：
“令狐小李，只是原名，只有山水纔是乳名。
因爲你爹名爲山河，所以，他就喜歡你叫山水，只有咱們家裏幾人知道，而那些知道的人……如今已經天人相隔。
如今只有你一人知道此事。
所以，從今往後，你就叫山水！
你要去這個“大商”最西北的那裏，一個叫做“邊城”的小城鎮找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裏是無盡沙海的邊緣，也是大商西北的邊塞。
那個女人沒有名字，至少娘不知道，你爹也沒有說，我不知爲何，總之你爹一定有他的考慮。
她只是開着一個小小酒肆，在門口常掛着幾串風鈴。
你去那裏，找到她，把你那個項墜裏的念想讓她看一看，她便知曉一切。
爲娘不知她的名字長相，總之有着你這條項墜就會有聯繫的。
還有，項墜裏有一副弓箭，你應該知道吧？那個項墜叫做咫尺物，是個行囊，嗯？瞧你的眼神，現在和水兒有點一樣了！
那是你喜愛的武器，打獵時用的，也是你爹給你留下的，算是一個救命關鍵。
一切，都在項墜裏。
不知你還知不知道怎樣打開項墜？現在，我再對你說一次………
不管你是誰，都是一種天意，爲娘如今看得出來，你有了一絲記憶。
水兒，還是……別人，總之現在都是我的孩兒！
你……
李素素的身影漸漸模糊，虛無縹緲。
山水少年想要伸手去摸，卻是猛然消失不見。
風雨已停，
空中猶有昨夜一些留存。
少年想要喊一聲孃親，
卻是不見風雨不見人，
唯有一眼無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