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棉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第一次這般的清晰。

    而隨着山坡腳底下那三個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棉堯心裏依然感覺到自己,距離安全越來越近。

    在看着這眼前情形,棉堯不禁再次鬆了口氣。

    “他們還沒走。”

    衛錚小聲的說出棉堯不禁瞪大了眼睛。

    聽得出來山坡腳底下那三個男人的腳步聲彷彿有些出奇的一致。

    按事實上來說,或許真不該如此。

    可是眼前情形,也許根本無需有那麼多的意外。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一直在這裏等着可並不是辦法。

    棉堯心裏更加肯定眼下的情況,要是一而再的容忍那三個人遲早有一天會找到老太太和兜寶他們。

    搞不好還真的要讓衛錚在這情況下感到爲難。

    “小堯答應我,等我們出去之後,跟我回縣裏好不好?”

    棉堯愣了一下,眼下情況似乎根本不適合說這些。

    越是如此棉堯眼神裏的淡定,越是感到有些許意外。

    “我的意思是,寶寶的消炎藥已經都到了。”

    這幾天衛錚以及預估兜寶可以做手術了。

    棉堯沉默下來。

    自己的確不該在這個時候,繼續的拿寶寶的病情做理由。

    可是眼下在這節骨眼上,棉堯還真想象不到,自己要怎樣回去面對衛錚的爺爺?

    “你只需要好好陪在寶寶的身邊,其他情況由我來處理。”

    對於衛錚來說,只要棉堯願意回去,這對自己而言已經是莫大的獎勵。

    棉堯沒出聲,已經默認。

    這其中牽扯到的那些治療費用,棉堯更是在心裏篤定,只要兜寶能夠好起來,那筆錢自己早晚會還上。

    更何況棉堯從不擔心自己沒有辦法將這一家人生活條件改善。

    隨着棉堯和衛錚兩個人再次陷入到沉默中山坡腳底下那三個男人的腳步聲,這才彷彿越來越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錚這才活動了一下筋骨。

    由於蹲的時間太久,腳底早已經發麻。

    而眼下再看着眼前這情形,衛錚伸出手將旁邊的棉堯一同拉了起來。

    棉堯一個沒站住,腳底因爲苔蘚打滑,直接撲倒在衛錚的身上。

    衛錚明顯一愣,可手上的動作卻是死死的抓住棉堯。

    不讓棉堯有一丁點的損傷。

    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一同倒在了,剛剛遮擋住他們的岩石上。

    四目相對,氣氛彷彿在這一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空氣裏更彷彿有着數不清的小星星在慢慢的綻放出了小小的花朵。

    棉堯看着衛錚的眼神,第一次發現這男人的眸底竟然如此純粹。

    牀前的衛錚彷彿無論怎麼看都看不清,他的眼神變化。

    今天才意識到,這一切根本都是棉堯之前的想法而已。

    “怎麼樣?你有沒有摔倒?”

    衛錚明顯心思都在棉堯身上,有沒有受傷?

    剛剛從上面滾下來,衛錚的手臂擦傷了不少。

    兩個人都穿着夏天的短袖,棉堯的傷口恐怕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若是不能夠早點回去治療的話,只怕這些傷口遲早是要發炎。

    衛錚並未注意到棉堯臉上的情緒變化。

    只是更加隱約猜測出棉堯這呆愣的神情彷彿是因爲什麼?

    “是不是弄疼你了?”

    衛錚的記憶,一下子回到那天暴雨的晚上。

    棉堯那天晚上也是喊了一聲疼。

    可那個時候的衛錚根本沒有注意到。

    或者說棉堯的那一聲疼在狂風暴雨中已經被吞噬。

    現如今衛錚所有的情緒變化都在這女人身上。

    棉堯趕緊伸出手,扶着旁邊的石頭,勉強站起來。

    可不敢再讓衛錚這樣扶着自己。

    否則的話,接下來棉堯還真預想不到,接下來會有怎樣的情形?

    越是如此,棉堯心裏越是意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在冥冥中預示着什麼。

    越是想要躲避的人,越是很有可能到最後無法躲藏。

    發現棉堯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衛錚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

    剛剛那一瞬間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感覺,到現在還彷彿隨着心跳越發強烈。

    “你沒事就好。”

    衛錚眼神看向別處。

    眼角的餘光卻在這女人的手臂上。

    原本細膩光滑的手臂,眼下已經多了不少細長的傷口。

    衛錚有些心疼。

    可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儘快離開這裏。

    回到家裏,才能夠爲這女人好好治療。

    “我們從這裏慢慢走下去,下面也許真的會有出口。”

    隨着衛錚牽着棉堯的手,一步一步在山坡兩邊的草叢上緩緩走下。

    兩個人走到山坡腳底的時候,心裏的希望彷彿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巨大清晰。

    可是當衛錚與棉堯兩個人站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看着眼前這一朵岩石牆才忽然意識到。

    剛剛那三個人爲什麼會在這裏腳步出奇的一致?

    只因爲這裏的確是有一個短短的出口。

    但如今已經被那三個人用不少岩石,全部都堵死。

    可見那個刀疤男根本就不是什麼善心的人物。

    雖然以爲棉堯和衛錚還在上面,但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眼下把這個山坡底下的唯一通道也一同用,這些石頭堵的嚴嚴實實。

    “我們慢慢搬總歸是能搬着完的。”

    棉堯並不氣餒。

    找到出口已經大過許多的希望。

    可衛錚並不這樣看。

    就在剛剛兩個人在沿着山坡下來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響。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一聲聲響,恐怕就是來自於那三個人,已經走到外面的路口,放了一個炸雷。

    這條通道,恐怕早已經被石頭,以及崩塌的土灰,全部都埋的嚴嚴實實。

    眼下這裏彷彿更像是一個古墓。

    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棉堯既然衛錚沒有迴應,索性便主動擔起前面的石頭。

    一塊接着一塊。

    “不用搬了,恐怕這一條通道早就已經被他們堵死了。”

    衛錚的語氣透着幾分冰冷,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氣場更加讓人心驚。

    這幫人的手段如此社會,他早該預料到了。

    棉堯正在拿着石頭,不禁愣住。

    在轉過身看着這一條通道,似乎並沒有多少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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