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粉店門口,她打量了一下,卻並未着急進去。
而是在等。
一直等到快到了中午,飢腸轆轆的李詩詩還以爲自己今天要撲空了。
她剛想離開,卻看見一個穿着絳紫色裙子體態豐盈的女人走來了。
而她身後還跟着個小閨女,看着這狀態八成這個小閨女應該是她身邊的小丫鬟。
路過一個賣古玩字畫的攤位時,這個女人停了下來,而那個攤位的攤主似乎跟她很熟悉的樣子,見人過來以後還跟她打招呼:“這不是天之樓的老闆娘嗎,今天不忙出來轉轉?”
李詩詩就站在她身邊不遠處將他們二人對話聽了進去。
一瞧這人就是她要等的人,她心裏鬆了口氣。
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之前她打聽過天之樓老闆娘的喜好,得知她最喜歡胭脂水粉以及古玩字畫,而且如今不再管理天之樓之後,她剩下的大把時間不是逛街就是推牌九。
於是李詩詩便決定到寶泉鎮最大的水粉鋪子碰碰運氣。
結果沒想到,竟還真的讓她碰見了。
同樣身爲女人,尤其是像這種家大業大不缺錢的女人都逃不過買買買的定論。
於是李詩詩笑了笑,一轉身進了水粉鋪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
在她進去沒多久,天之樓的老闆娘就帶着丫鬟進來了。
掌櫃的一見着她進來了立馬迎了過去,李詩詩在一邊暗中觀察。
看的出來,她絕對是這裏的常客。
站在鋪子裏挑挑選選,李詩詩慢慢的向她靠近。
見她跟老闆詢問還有沒有新來的脂粉時,李詩詩瞧見了她那張塗滿脂粉的臉,頓時嚇了一跳。
臉上的粉刮下來沒有一斤也得有半斤了。
可似乎她還覺得不夠,就在老闆拿來脂粉以後,她又拿着粉撲在臉上敷上了一層。
這脂粉本就是香氣濃厚,再加上這一撲,李詩詩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聲音吸引了天之樓老闆娘的注意,她一回頭就瞧見了李詩詩不施粉黛卻十分清麗動人的臉龐。
隨後她放下脂粉直奔着李詩詩過來了。
李詩詩還以爲是因爲自己打噴嚏而讓她感覺到被冒犯,要過來找自己麻煩。
於是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可沒想到,天之樓的老闆娘到了她跟前伸手捧起她的臉,眼中滿含驚喜:“你這粉在哪買的。”
“哈?”李詩詩瞪大了眼珠子。
她哪擦過什麼粉啊,不過是原主底子好罷了。
但她沒有立刻馬上將天之樓的老闆娘推開,而是任由她看着自己。
大腦飛速旋轉,隨後她笑道:“我哪裏塗什麼脂粉,不過是平常注意保養罷了。”
李詩詩這才注意到老闆娘臉上的皺紋。
估計她這麼傅粉的原因就是爲了遮她臉上的皺紋吧。
天之樓的老闆娘聽到這話悻悻的放下了手,說道:“還是年輕好啊,不像我都是殘花敗柳了,再怎麼打扮也不如她。”
掌櫃的這阿諛奉承的做派李詩詩怕是這輩子都學不會,瞧着他說瞎話不臉紅的樣,李詩詩不禁羨慕起他的強大定力了。
不過既然她辛苦等待的獵物就這麼到了她嘴邊,再傻的人也知道不能放過的道理。
李詩詩自然也不會幹這種蠢事,於是她主動上前看着天之樓老闆娘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您也不必羨慕我,我也只是平常注意保養而已,像您這樣的年紀,若注意補水內外調養的話,也一定能夠有所改善。”
天之樓的老闆娘聽到李詩詩這麼說,頓時眼睛就亮了,親熱的拉起李詩詩的手問道:“那你是怎麼保養的,我也想跟你變得一樣。”
李詩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她們倆年齡至少相差十五歲,除非時光可以倒流,否則這輩子她都不可能跟李詩詩變得一樣。
李詩詩看着她,將大腦中那點爲數不多的護膚知識告訴了天之樓的老伴娘:“您的皮膚狀態我大概看了一下,多做補水保溼應該會好很多,如果可以的話,再內調一下,或許會更好。”
李詩詩說的頭頭是道,而且眼神很是真誠。
這讓一心想變美的老闆娘更是心動不已。
她問道:“看着姑娘對於這方面還是很有研究的樣子,不知道姑娘是何方人士啊。”
李詩詩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叫餘雪,在山下經營一家小醫館。”
“呦,那可真了不起,姑娘還會給人治病吶,那你對調養這方面肯定比我專業。”
隨後她看了一眼外面說道:“現在也到了中午了,要不然去我那,我們邊喫邊聊。我請你。”
“不用了不用了。”李詩詩連忙拒絕,這要是去了天之樓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就算白忙活了。
見李詩詩拒絕,天之樓的老闆娘卻不想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她繼續勸道:“我們家飯做得還行,你要不去試試?”
“不用了,真的。我一會還有事兒,如果跟你去喫飯就怕耽誤了時間。”她笑着,心裏有些慌張。
見李詩詩還是拒絕,天之樓的老闆娘犯了難,於是李詩詩提議道:“今天實在是不巧,正好趕上我有事兒,明天我有時間,要不然咱們約明天?”
她一聽到這話點頭道:“這也行,畢竟你們做大夫的平常就是會忙一些,那明天我們在天之樓見?”
“不用了,天之樓最近人太多,廚房一定忙不過來,這樣吧,明天中午咱們約在街對面的飯館,我正好再給你看看皮膚。咱們也算是有緣分,就當交個朋友。”
“好好好。”天之樓的老闆娘滿口答應下來。
李詩詩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也就不在這邊繼續逗留了,她得趁着天色還早趕緊做下一步計劃。
於是她和天之樓的老闆娘約好明天的見面,這纔跟她拜別回飯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