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李詩詩和公孫傾站在門口看着,原本李詩詩想過去幫幫她,可公孫傾卻將她攔住,說道:“讓劉權去,我們先回客棧。”
李詩詩有些不解的看着公孫傾,剛想開口,卻聽公孫傾道:“有些事兒我們不便參與。”
說着,他拉着李詩詩進了屋。
傍晚,颳起了冷風。
李詩詩在屋裏睡了一覺,醒來以後發現公孫傾不在屋內。
孩子們躺在牀裏睡的昏天黑地,李詩詩看了一眼,給她們蓋好被子,隨後下牀穿鞋出了屋。
她剛推開門,就瞧見那個姑娘站在劉權屋門外。
猶豫半晌才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劉權說聲來了,李詩詩忙躲回了屋裏,關上門。
“姑娘,怎麼是你?”劉權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
“感謝公子搭救,我父明日即可下葬,多虧了公子您。”姑娘聲音中微微帶着哽咽。
“姑娘何必親自前來,劉某也是舉手之勞而已。外面涼,姑娘快進來說話。”
李詩詩聽着她們二人的對話,一直到門被關上了,外面才逐漸安靜下來。
雖然,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心中難免有所猜測。
若這姑娘只是單純的賣身葬父也就罷了,若不是……
很顯然,劉權對這個姑娘是念念不忘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主動的幫助她。
更何況,那個姑娘除去面色不好以外,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儀態都不像是一般姑娘家。
劉權畢竟年紀也不小了,整日裏孤身一人,難免會有想成親的念頭。
李詩詩別的倒是不擔心,她唯一擔心的是,劉權一顆真心終究錯付。
另一邊,公孫傾與劉權正在房中議事。
見劉權帶着今天看到的那個姑娘進了屋,公孫傾並沒有感到意外。
姑娘一見到公孫傾就直接跪下了,她垂着頭說道:“小女名叫蘇沫雲陽人士,家中遭逢劫難,感謝公子搭救,小女無以爲報,等父親下葬後,願侍奉公子身邊,當牛做馬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公孫傾挑挑眉,隨後衝劉權招手。
劉權附身,就聽公孫傾低聲道:“去看夫人醒了沒。”
劉權有些不明所以。
公孫傾哈哈笑了兩聲,隨後道:“還是沒算過她,這次算她贏了。”
劉權恍然大悟。
蘇沫倒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看着他。
公孫傾斂了神色,看向蘇沫,隨後說道:“姑娘不必如此,今天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們並非雲陽人士,只是途經此處的客商,原本就不想在這耽誤多久,也不想節外生枝。幫你只是舉手之勞,至於救命之恩,我想還是算了吧。”
蘇沫聽到這話忙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公子,求您收了我吧,我在這雲陽城孤苦無依,如今父親離世,我更是不知身歸何處,哪怕讓我做個喂牛馬的丫頭也行啊,公子,求求您了。”
劉權看着她在那磕頭,眉毛都快擰掉了。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她這麼一直磕下去,忙過去將人攙起來。
可是蘇沫卻偏執拗的跪在那,大有你不答應我不起來的架勢。
公孫傾有些無奈。
於是他起身看着劉權道:“這件事交給你解決,至於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
說完,公孫傾拿着摺扇離開了房間。
等回了屋以後,他看着李詩詩正坐在桌邊喝着茶。
他忙走過去將杯子奪了過來說道:“這茶都涼了,你不能喝涼茶知道嗎。”
李詩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後問道:“你去劉權那了。”
“嗯。”公孫傾摸了摸茶杯,隨後將水倒在了地上,打算讓小二在沏上一壺茶。
“我看見那個姑娘了。”李詩詩笑着說:“所以,我贏了。”
公孫傾笑着有些無奈:“行,你贏了。”
“所以那個姑娘叫什麼?”李詩詩好奇的問着。
“怎麼,你對她感興趣?”公孫傾挑了挑眉,伸手那過茶壺想要倒杯水,想着茶已經涼了,於是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詩詩瞧着他一副淡然的樣子,隨後笑道:“行了,別裝了。”
公孫傾裝作不解的樣子問她:“我裝什麼?”
“切。”李詩詩白了他一眼:“咱倆人加起來一千六百個心眼子,你想的什麼我怎麼能不知道。”
公孫傾繼續不解的問:“那倒要請教一下娘子,我究竟想的是什麼?”
“你這樣可真沒勁。”
公孫傾笑着,牽起她的手說道:“行了,不逗你了。我確實有所懷疑。”
“所以說,這個姑娘的出現有些目的性太強,一開始我還以爲是自己想多了,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只是有人看不出來。”公孫傾若有所思的說着,隨後又道:“不過看着她這樣,想必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麼。”
李詩詩眼神一亮,隨後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公孫傾拎着茶壺站了起來,想要去換壺熱的回來,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向李詩詩道:“你懷着身孕,不便讓旁人伺候着,這個姑娘若真想跟着,就讓她在劉權身邊侍奉吧,你自己也需要謹慎一些。”
李詩詩點點頭笑眯眯道:“行,放心吧。我肯定會小心的。”
公孫傾點點頭,隨後推門出去了。
李詩詩側頭瞧着他離開的時候,又再次看到了那個姑娘。
看着她跟劉權一塊往樓梯方向走,李詩詩嘴角勾起一抹慧深莫測的笑意。
次日,劉權一大早就帶着幾個人出去了。
公孫傾沒多問,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哪。
等下午的時候,劉權才帶着人回來。
而這次一併跟他回來的還有穿着一身素縞的蘇沫。
他們回來以後,劉權帶着她特意去了公孫傾那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說明了情況。
如他二人預料的那般,劉權打算將她帶回到京城,想着留在身邊侍奉。
蘇沫跪在那哭的梨花帶雨,發誓要好好侍奉主子。
李詩詩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過了半晌才說:“行了,別跪着了,既然你想報答恩情,以後就留在劉公子身邊服侍吧。”
眼瞧着蘇沫身形微微一頓,低頭不語。
李詩詩看了一眼公孫傾,二人相視一笑,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