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公孫傾正褪去外衣準備搭在衣架上,聽到李詩詩的話他回頭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道:“此人爲人忠厚老實,在朝中也是兢兢業業的,只是在朝中我與他相交不深,但有一點可以斷定,他並非是左相的人。”
李詩詩聽到這話才微微放心,然後又說:“哎,對了,以後在朝中你要多多與他打交道纔行。”
公孫傾不解:“爲什麼?”
“嘖。”李詩詩輕輕咋舌,然後說:“你笨啊,未來的親家公咱們一定得跟人家搞好關係,這樣到時候婉然嫁過去纔不會被欺負嘛。”
“婉然會被欺負?”公孫傾笑了:“就憑着她現在的功夫,在訓練幾年,別說是普通男子,就算是對方會些拳腳功夫,婉然照樣能打的他們鼻青臉腫。”
李詩詩愕然,仔細想想,婉然和婉妙一起學武功也有好幾年了。
看來自己真是想多了。
“不過戶部侍郎那邊你也得搞好關係,即使婉然不會受欺負,但你也得留意對方的家室如何。”
“好好好,我知道了。”公孫傾笑着坐在牀邊:“你天天就操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事兒,與其這樣到不如擔心擔心明天壽宴的事兒吧。”
“啊!對啊!”李詩詩聽到這話,臉皺成了苦瓜。
將被蒙在頭上無奈的說:“好麻煩,不去不行嗎?”
“由不得你啊,夫人。”
次日,清晨。
青煙過來叫醒正在熟睡的李詩詩,然後開始給她梳妝打扮。
裝扮了一上午,李詩詩頭頂着千金重的玉冠,穿着死沉死沉的官服從屋子裏出來了。
現在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還沒怎麼動,她就出了一身汗。
摸了摸已經隆起的很明顯的肚子,她無奈的說:“寶寶呀,今天要跟着孃親受苦了。”
“娘子,準備好了嗎?”
換完官服的公孫傾神清氣爽的走了過來。
他頭戴烏沙,將烏黑濃密的長髮隱藏住。
一身暗紅色官服,襯托他身姿挺拔,俊朗剛毅。
李詩詩只看了一眼就開始抱怨:“爲什麼你穿的這麼少,而我就不行?”
“這是六品誥命夫人正常的裝扮,夫人就忍忍吧,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過來小心翼翼的攙扶這李詩詩,公孫傾生怕她走路不注意摔倒。
畢竟這身官服真的還挺繁瑣的。
帶着李詩詩坐上馬車,一行人往皇宮趕去。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李詩詩他們纔到了皇城。
將馬車停到城門口,他們就得下馬車步行進宮。
而且經過城門時還要檢查身上是否攜帶兵器,以防有人蓄意刺殺。
等李詩詩和公孫傾成功進入皇宮時,她早已累的出了一身汗。
看向這龐大的皇宮,李詩詩竟感覺自己好像身在後宮。
紅牆綠瓦,一條長長的甬道彷彿是永遠都看不到盡頭。
皇城中,幾乎是每隔十米就有兩個駐守在那的侍衛。
他們皆穿着一身甲冑,腰間繫着佩劍,神情嚴肅。
如今正當皇上壽誕,所以進宮賀壽的官員及其夫人皆一併往裏面走。
“王爺,別來無恙啊。”身後有人在喊他們,李詩詩很公孫傾停住腳回頭看去。
瞧着穿着一身墨綠色官服,模樣在四十左右蓄鬚的男子,正與一個穿着打扮跟李詩詩差的八九不離十的女子正朝着他們走來。
走到切近,他二人互相施禮。
對面那個女人也朝李詩詩施禮。
李詩詩一個緊張差點沒反應過來,依葫蘆畫瓢的行了禮。
“劉大人近日身體可好些,聽說您咳疾復發,可有按時吃藥?”
“多謝王爺記掛,下官這是老毛病了,喫過了藥就好很多了。”
李詩詩不知道自己手該往哪放,有些侷促不安的站在公孫傾身側。
說實在的她還是頭一次感受到社恐居然是這種感覺。
對面站着的女人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雖然面帶笑意,但李詩詩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像是馬戲團表演的猴兒。
渾身上下不自在。
“這位就是王爺口中非她不娶的夫人吧。”
李詩詩一怔,尷尬地衝他笑了笑。
公孫傾微微低頭,旋即笑了笑說道:“對,就是她。”
“果然一見驚爲天人,王爺真是好福氣。”
“過獎。”
二人寒暄一陣,就又來了幾個帶着夫人的官員。
他們身上的衣服各色各樣,可卻沒有一件跟公孫傾身上穿的一樣。
李詩詩有些納悶,等送走了他們,她才問:“爲什麼只有你穿的是暗紅色?”
“官員官階不同所以身着官服顏色也不同,顏色越鮮豔等級越高,只有正一品的身份才能穿正紅色官服。”
“那你這算是……”
“從一品。”公孫傾解釋道。
“我去?你這麼牛的嘛?”李詩詩瞪大眼珠子。
“嗯。”公孫傾大方的承認了。
“不過,當今只有左相才能穿着大紅色官服。”公孫傾補充道。
“所以他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算是吧。”公孫傾長出口氣,隨後道:“只可惜身居高位卻居心叵測,是國之不幸啊。”
說着,他牽起李詩詩的手道:“走吧,一會該去晚了。”
這一路上,李詩詩就看到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有的神色複雜,有的神色中透着鄙夷。
不過大部分人都是隻匆匆瞥一眼就離開了。
但無一例外的她們總得在看完自己後,跟旁邊的人偷偷嘀咕。
雖然她不想在意別人說什麼,但總歸這樣做還是讓她十分不爽。
皇上壽宴設在萬壽宮。
等他們到了那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官員在參拜皇上以後就落座了。
皇上是個年近半百的老頭,穿着明黃色繡着五爪金龍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上。
整個人透着一種不怒自威的天子風範。
公孫傾帶着李詩詩依禮參拜,然後落座。
雖然她不曾擡頭,但卻能依稀感覺到皇上似乎也在看她。
“奇怪,爲什麼都在看我,難不成我臉上張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