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出手大方,絲毫也不吝嗇,再難尋到的花的品種,也能花大價錢命人找來。
入目看去,五顏六色的百花花海,許許多多的說不出來名字的稀罕花的品種。
讓人眼花繚亂,讚不絕口欣賞的同時,也有弊端。
那就是——
時錦眠,花費太大!
哪怕她時家,權利滔天,奇珍異寶不在少數。
這點花費,對時錦眠而言,不過就是眨一眨眼睛的事情。
可——
畢竟是在天子腳下。
這意味着什麼?
他時家的花費越大,就越證明,他們不將皇帝放在眼裏。
總之——
本尊的x是裝了,在別人表面奉承誇讚羨慕嫉妒恨的同時,這心裏,不知道怎麼嘲笑她的愚蠢!
本尊也真夠可憐的。
絕世美貌,絕世身價,卻將一副好牌,給打了個稀巴爛!
所以——
時錦眠拒絕了。
而且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納蘭晴在呆愣了片刻後,笑道:“既然今年是百花宴貴妃不願意再一手操辦,那就還由本宮來親自操辦吧。”
說完,她也不走。
坐在那,竟還有那個閒情雅緻飲起了茶。
“皇后娘娘,您還不走嗎?”
悅兒性子直,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她家後臺這麼牛逼,纔不管對方是誰。
整個後宮裏頭,也就皇帝她不敢懟,還能有她不敢懟的人?.七
納蘭晴端茶的手一怔,月嬤嬤臉色也更是難看了。
親自上口趕人可還行?
見對方都下了逐客令,納蘭晴也不好再在這待下去。
將茶盞放下,由月嬤嬤攙扶着起來。
在路徑時錦眠身側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
回過頭了,看向那躺在貴妃椅上,神態慵懶,閉眼假寐的女人。
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獨自站了一會兒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倆人一躺一站着,就這麼目送着皇后離開,也沒有一個說做做樣子,起身去送的。
待納蘭晴走遠了,悅兒冷哼了一聲:“娘娘,您看皇后那熊樣!”
時錦眠:“......”
她雖說沒睜眼瞧皇后,但想也能想象的出來。
就是讓悅兒沒有想到的是:“她這次來,明顯是爲了那個雲朗來的。竟然從來到現在,一個字都沒有提,也是夠能忍的。”
“你讓她怎麼提?”
無論從哪一方面,納蘭晴她都不好開口。
是說昨夜雲朗來了未央宮,至今沒有回去,下落不明,問她可有瞧見?
還是問她可認識一個叫雲朗的侍衛?
前者,這不是不打自招雲朗來她的未央宮和她有關嗎?
後者,就憑本尊在後宮的身份與行爲處事,會將一個小小的低賤侍衛放在眼裏?
還認識一個叫雲朗的侍衛嗎?
本尊能知道她坤寧宮在皇宮裏的哪個地方就不錯了!
“南婕妤怎麼樣了?醒了嗎?”
“嗯,今天一早就醒了,還食慾大增,奴婢給她端進去的那些飯菜,全給喫完了。”
“能喫正常,畢竟肚子裏還有個孩子。”
現在想開了,認清了雲朗的真面目,不再虧待自己,多正常?
“娘娘,就是......”
“什麼?”
“就是那個劉太醫。”
“劉太醫?”
想起給南燕包紮傷口的劉太醫。
這段時間,他得一天來一次未央宮給南燕換藥。
“他怎麼了?”
“奴婢總覺得他看娘娘的眼神乖乖的。娘娘您沒有覺察到嗎?”
時錦眠:“......”
“他應該是懷疑南燕這一身的傷又是本宮打的了吧。”
時錦眠想了一會兒,說道。
悅兒:“.......”
娘娘這麼一解釋,也說的過去。
可悅兒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因爲劉太醫看娘娘的眼神,不像是單單因爲南燕這滿身的傷。
盯着悅兒看了會兒,時錦眠心下瞬間明瞭。
古代的太醫,好像光從脈象就能診斷出一個女人懷有身孕。
南燕這都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其實肚子要是細看的話,都能看到隆起了。
想到劉太醫昨夜給南燕診斷的時候,就是先握住她的手腕。
本來劉太醫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正常的,畢竟本尊這些年在後宮裏的所作所爲,時間長了,也早讓他們給見怪不怪了。
劉太醫對於身受重傷的南燕表現出來的也只有同情和惋惜。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個姑娘,又被慘無人道的時貴妃給盯上了。
可在他的手,觸碰到南燕手腕上的那一刻——
這纔是重點。
因爲劉太醫當時確實是變了臉色,像是被雷劈一樣......
“估計是摸出南燕懷孕了吧。”
悅兒:“......”
“還好昨夜奴婢給南婕妤蒙上面紗了。”
幸好當時她機智,給南婕妤蒙上了面紗。
劉太醫雖說沒有見過南婕妤,但是南燕在後宮中的美貌卻是很有名氣的,只需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她是南婕妤本人了。
時錦眠:“......”
“其實......”
“啊?娘娘怎麼了?”
“本宮覺得,你那面紗給南婕妤蒙不蒙都無所謂。”
畢竟,當時的南婕妤渾身是傷,臉上更是鼻青臉腫的,沒個十天半月的消腫,誰能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南燕本燕?
悅兒估計也是想了會兒,想到了這麼一個情況。
“那娘娘,等她身上的傷養好了,爲了夜長夢多,被走漏風聲。咱們要不要對劉太醫......”悅兒陰着一張小臉,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時錦眠這邊還沒有表態呢,只聽到大殿門口,傳來“啪——”的一聲巨響。
硬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一主一僕轉頭看去。
就看到劉太醫臉色慘白,嚇得渾身發抖,趴在地上,在那手忙腳亂的撿着地上撒了一地的藥匣子。
悅兒:“......”
時錦眠:“......”
好傢伙,好巧不巧的。
這劉太醫,來的可真是太是時候了。
悅兒只停頓了幾秒,就快步的朝着劉太醫走過去,上前,一把就將他的衣領子給拎起來了。
危險眯眼,聲音冷冰冰的,小臉更是嚴肅的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