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饒命啊貴妃娘娘。微臣.....微臣......”
“說!”
悅兒語氣惡毒的很,猙獰着一張小臉,拎着他的衣領子,將他整個人像是老鷹拎小雞那樣,居高臨下:“你都聽了多少!”
劉太醫敢拿性命發誓,他真的沒有聽到多少!
他就是剛剛進來,門外守着的奴才也沒有說進來通報一下。
因爲宮裏頭的太醫都是有特殊權限的,每個宮的娘娘召見太醫,太醫們都是可以直接在宮裏頭進出的。
畢竟,若非事態緊急,各宮的主子們生了病,也不會親自傳喚太醫了。
所以劉太醫剛纔在進來的時候,殿外守着的奴才,也沒有攔他的。
誰知道他纔剛一進來,就聽到了他們說要把自己給殺了滅口一件事。
劉太醫跪在地上,哭喪着一張臉。
這人到中年,就更加的怕死了。
“貴妃娘娘,微臣敢拿性命擔保,微臣真的沒有聽到多少啊!微臣從進來,就聽到了悅兒姑娘和貴妃娘娘您說,要把微臣給殺了滅口!”
“貴妃娘娘您放心,微臣的嘴巴很嚴的!關於貴妃娘娘密室裏關着的那個女人,就算是有人拿棍子撬微臣的嘴巴,微臣也不會說一個字的啊娘娘!”
“嗚嗚貴妃娘娘,微臣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可不能殺了微臣啊貴妃娘娘。”
時錦眠:“......”悅兒其實就是這麼說一下,裝個x而已......
悅兒:“......”她就是想裝個x這麼說一下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他......
這些年,雖說她跟着娘娘在後宮裏頭惡貫滿盈,殺人無數吧。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殺的,像這種太醫,可以說這些年裏,娘娘總共就讓人拖下去宰了一個。
那個還是在娘娘生病的時候,給娘娘開錯了藥,害的娘娘本就是小小的頭疼發熱,硬是讓娘娘在牀上整整的躺了三日,難受的病了三日才從牀上起來。
後來換了一個太醫,才得知是那名太醫的疏忽,醫術不精,竟然將一副藥材給加錯了。
是藥三分毒,有的毒性不大,但如果和它的藥材懟在一起,就會產生相剋的作用。
她家娘娘就是被這開錯的藥材給坑慘了。
“剛纔確定只聽到了那一句?”
見劉太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時錦眠稍稍擡眸,看了他一眼。
劉太醫忙點頭,發誓:“是!是!就那一句!就聽到那一句!不!貴妃娘娘若是不想微臣聽到,那一句微臣也沒有聽到!嗚嗚貴妃娘娘饒命啊!”
“行了。將他帶下去吧。”
“是,娘娘。”
劉太醫跟在悅兒的身後,一顆心懷揣不安。
不知道到了密室裏是個什麼下場。
他吞了口唾沫,貴妃娘娘身份尊貴,想讓他死,他不得不死。
他帶着害怕又複雜的心情,只能乖乖的跟在悅兒的身後下密室去了。
在走到洞口的時候,看着裏面黑不隆冬的,劉太醫更加害怕了。
悅兒走在前面領路,他就跟在悅兒的後面。
悅兒是在前面走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不由得回頭瞪他一眼:“還在後面磨蹭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來?”
劉太醫害怕,磨磨蹭蹭的跟上來:“悅兒姑娘,待會你在這裏不會對我動手吧?”
悅兒:“?”
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給他:“既然我家娘娘都說過不殺你了,那我肯定不會對你動手。劉太醫也是宮裏頭的老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好比她有孕這件事......”“悅兒姑娘放心!此事微臣就算是一輩子爛在肚子裏,也絕對不會對人說起半個字的!”
“嗯哼,劉太醫進去吧。”
......
晌午的時候。
到了用午膳的時間。
時錦眠這邊纔剛坐下來,拿着筷子正打算喫飯,殿外,就傳來古安扯着嗓子宣稟的聲音:“皇上又駕到——”
慕煜:“?”
時錦眠:“?”
悅兒:“?”
好傢伙,你皇上駕到就駕到,你加個又是什麼鬼?
原本時錦眠和悅兒還在那震驚大暴君晚上來也就算了,她們倆好不容易能適應了,這青天白日的,咋大晌午的也來了?
輪不到倆主僕多想,因爲大殿的外面,大暴君已經邁步進來了。
還是那張俊臉,就是冷冰冰的,拽的就跟人家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時錦眠:“......”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來她這未央宮一趟,就跟人拿了一把刀,夾在他脖子上,逼着他來似的......
實際上,就大暴君的這張臉,時錦眠也覺得,就算是知道的,也覺得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夾在大暴君的脖子上,逼着他來的......
沒辦法,大暴君來了,時錦眠就得從主位上站起來給大暴君讓位。
她從主位上,挪到旁邊位置上,剛坐下。
某個男人冷冰冰的眸子就跟刀刃似的,刷刷的往她身上射!
時錦眠:“?”
“貴妃的禮節都被狗吃了?”
“?”
古安低着頭,不敢說話,裝作沒聽到。
悅兒低着頭看着地板,也不敢擡頭。
時錦眠坐在那,望着桌子上的美味佳餚,又擡頭,望了眼男人那張又冷又美的臉......
咋回事啊這?
她哪又得罪他了?
以前他來的時候,她行禮,他就跟看不到似的。
現在她不行禮了,他又說她禮節全被狗給吃了。
你才被狗吃了!你全家都被狗給吃了!
時錦眠坐在那沒動。
大暴君就死命的瞪她。
時錦眠:“......”
有點懵,看向對面和悅兒站在一塊,低着腦袋看地面,頭都不敢擡一下的古安。
“古公公,你家皇上又咋了?”
古安:“......”
其實也沒咋——
就是吧——
昨天從未央宮離開後,皇上的心情就不大好......
然後一晚上他在旁邊厚着,明明養心殿裏也不冷,但是他總感覺從各個方向突襲過來的冷空氣颼颼的往他衣袖裏鑽,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的,全給涼了一個遍。
到了第二日醒來,猜怎麼着?
這還沒有下雪呢,他的袖子竟然結冰渣子了。
想到這,古安捂着鼻子打了個‘往裏翻’(沒聲音)的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娘娘您還是自己看吧。”
反正從您的未央宮離開後就這樣了,一天一夜都沒讓人好過。
要問他怎麼了,這事還得問貴妃娘娘。
時錦眠:“......”
停頓了0.0001秒。
時錦眠看着對面冷這一張俊臉的男人。
說了一句讓古安和悅兒差點沒有當場想要栽跟頭的一句話。
“你是不是在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