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陰冷的聲音,這可比剛纔皇后吐血那會兒還要冷漠的多。
剛纔的皇上可是面無表情的。
現在,他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坤寧宮的氣氛都不太對了,他們都不敢喘氣的,光是呼吸一下,都感覺到那呼吸進來的空氣,就跟冰渣子似的,把五臟六腑都給涼透了。
跪在地上的那羣太醫不敢怠慢,聽到皇帝的命令趕緊站了起來。
“趁.....趁着時答應剛喝進去,臣....臣提議,先給時答應催個吐吧.....”
真的,皇上這個時候叫他們真的沒啥用。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這粥裏面到底是啥毒,不知道啥毒,也不知道該怎麼對症下藥!
可皇上叫他們,他們又不敢不來。
只能在那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出着主意。
時錦眠:“.......”
催吐?
催你丫的%……u&%!
掙脫開大暴君的束縛,時錦眠直接伸手,“都別過來!”
“時、錦、眠!”
“放心皇上!我比你命長!你不死我是不會死的!”
慕煜:“.......”
跪地的一衆太醫,默默的擦着腦門上的冷汗。
早就聽說了這段時間時答應對皇上的種種放肆大膽行爲,之前還只是聽說。
還想着這時答應再大膽又能大膽到哪去?
現在看來。
這時答應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膽放肆啊!
竟然敢詛咒皇上死?
爲啥他們瞅着皇上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
“皇后不是說喫的溪知做的飯中的毒嗎?月嬤嬤,你家皇后毒發的時間是多久?”
月嬤嬤心中震撼她的這番大膽行爲,還是強裝鎮定道:“半炷香的時間。”
“哦,半炷香的時間。悅兒,去點燃半炷香。”
“是,娘娘。”
悅兒聽話的照辦。
這期間,大暴君深沉的眸子一直鎖在她身上,不知道爲什麼,時錦眠被男人盯的頭皮發麻。
因爲他的這道視線不像往常那樣,冰冷,冷酷,沒有感情可言。
冷冰冰的,盯着她的時候,就像是一個玩偶。
可是今日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一時間,時錦眠又說不上來。
爲避免大暴君將她給盯出一個窟窿出來:“皇上,這個世上沒有比妾身更加貪生怕死的人了,所以你放心,妾身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她覺得,大暴君之所以那麼擔心她,肯定是因爲,她要是真的有個什麼好歹來,她老子那,他不好交代。
沒錯!
要不然,之前無論原著裏的本尊怎麼無限作死,他除了降級就是禁足,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的處罰。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大殿裏靜悄悄的,安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可清晰可聞。
在場的人,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她的身上,都在等着她的反應。
有焦急的,有幸災樂禍的,甚至還有期待的。
緊要關頭,那快要燃盡的半隻香讓在場的人所有的神經全提了起來。
緊緊的盯着那燃到末尾的香,從快要燃盡的半隻香上面,視線又轉移到時錦眠的身上。
又從時錦眠的身上,轉移到那已經燃到尾部的半隻香上面。
很快——
香燃盡了。
原本沒有任何動靜和反應的時錦眠,忽然動了。
在他們瞪大的目光注視下,時錦眠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奶奶個腿。
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竟然把脖子給搞僵了。
“悅兒。”
“娘娘。”
“再點燃半炷香。這咋還沒反應呢?是不是藥效過去了?”
“是,娘娘。”
悅兒聽從自家娘娘的意思,又去點燃了半炷香。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很快,半隻香又燃盡了,時錦眠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在場的人:“......”
要說時錦眠作假?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在場的那麼多雙眼睛親眼看着。
包括就連那半碗粥,從皇后喝完之後,就一直在那放着,來回無數個太醫檢查試毒。
雖說沒有試出什麼來,但確實就是,皇后喝了那碗粥之後中的毒,吐血不止。
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有兩小碟菜,這些都是皇后之前喫過動過筷的。
總共就這三道菜,皇后全碰了。
難道——
粥沒有毒?
在場的人,幾乎都不用說話。
時錦眠就命令悅兒將最後兩碟菜全吃了。
悅兒也配合。
剛好自己也餓了,就走過去,拿着筷子,將那兩碟子沒有動幾口的菜全給扒拉到最裏面喫完了。
爲了計算時間,以防毒素延遲,她給自己特意點了一炷香。
....
時間又是一點一滴的過去。
倆主僕,都是吃了有毒的飯菜,結果都是安然無恙,毫髮無傷。
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飯菜里根本就沒有毒啊!
這裏的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這有毒的飯菜全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在這麼多雙眼皮子底下,時答應即便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絕對是無法偷天換柱的。
而且她又是剛來。
她的一舉一動,他們全都親眼看着,她怎麼可能作假?
眼下,唯一可以證明的一點就是——
那就是,飯菜沒毒。
沒錯。
溪知做的那些飯菜,確實是沒有毒......
要不然時答應和悅兒都是親口實驗過的,又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還有——
皇后只吃一點,她們可是吃了全部,這飯菜裏面真要是有毒,光是毒發,時答應和悅兒就比皇后嚴重的多。
“這——這怎麼可能?”
月嬤嬤眼睜睜的看着時錦眠和悅兒將有毒的飯菜喫完,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她們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她的瞳孔瞪的大大的,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納蘭紹。
納蘭紹也是神情複雜。
有毒的飯菜,時錦眠竟然吃了沒有一點的事,她是什麼體質?
百毒不侵嗎?
哪怕明知飯菜裏有毒,但是此刻他也不好說什麼,因爲就眼下的這種情況,他深刻的知道,說的太多,越容易被人懷疑。
他只能搖搖頭,示意月嬤嬤先不要輕舉妄動。
時錦眠當着衆人的面轉了一個圈:“吶,你們說溪知做的飯菜裏有毒,而我和悅兒喫完以後,確實一點事也沒有。所以,到底是溪知做的飯菜裏有毒,還是某些人,自己吃了有毒的東西,轉而栽贓傢伙給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