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女人與別的男人通姦是死罪。
都是要被浸豬籠的。
柳雙也不例外。
心灰意冷的她,早就知道這是自己的丈夫和清兒的陷害。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會那麼狠心。
她以爲,她現在美貌不在,不如清兒年輕漂亮,丈夫終日守着她這麼多年,也不曾納妾。
起初,她以爲自己是幸福的,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加幸福的女人了。
因爲沒有哪個男人,在事業有成,手中又有些積蓄的時候,不產生納妾的心思。
即便沒有納妾的心思,也多少會往那種地方跑的。
可是她的夫君沒有,柳雙不知道多少次慶幸自己命好,竟然嫁給了張靈這麼好的男人。
即便後來他變了心,終日和清兒廝混在一起,她心裏難過傷心,卻也能夠想開。
她的丈夫已經守了她這麼多年,到了現在纔有納妾的心思,即便丈夫將清兒納爲妾室,她也能接受。
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丈夫對清兒就像是着了魔一樣,根本就不是將她納爲妾室,而是讓她轉正!
當他的原配夫人!
她自以爲,她與張靈十幾年的夫妻,即便現在他被別的女人迷了心智,愛上了別的女人,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着夫妻情分的。
在他最艱難的那些年裏,一直以來,都是她陪着他度過的。
但是讓柳雙沒有想到的是,爲了這樣一個纔出現幾個月不到的女人,他竟然.....竟然......
沒有什麼,比自己深愛着的男人,將自己送到別的男人牀上,更加讓柳雙難以接受的了。
當她得知,這一切,都是張靈想要擺脫她時故意設計的一出捉姦大戲。
她百口莫辯,那一刻,也不想再去解釋。
羞憤交加,又痛苦折磨的她,終究是一頭撞死在了牀樑上。
論起一個男人的絕情,能絕情到什麼地步?
那就是,眼睜睜的看着與自己同牀共枕的十幾年妻子,就這麼當着自己的面,鮮血四濺。
他有的不是觸動,不是不捨,也不是不忍。
而是憎惡,嫌棄。
本就是一張老態的臉,死後鮮血更是遍佈了她的整張臉,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震驚了他,同時也嚇壞了他懷中的美人兒。
張靈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是和一個這樣醜陋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他一邊安撫着因爲害怕,撲到自己懷中的靈兒,一邊看着柳雙臃腫早已不再纖細婀娜的身體,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之中。
....
後來,他維持了自己的好名聲,也如願的娶了清兒爲妻。
可是好景不長的是——
清兒這種女人,只適合養在房中,不適合放出來。
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妻子,只知道濃妝淡抹,考慮自己,不顧及別人。
當着他的面毆打他的一雙兒女,時間久了,又嫌棄他沒有出息,哪有半點昔日乖巧聽話,只說好聽的話哄他的柔順嫵媚樣子?
久而久之。
張靈就像是着了魔一樣,面對着容顏靚麗的清兒,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她醜陋到了極點。
想起,每日一早起來,她就會好好的將飯菜做好。
想起,他每日外出,她都會給他準備好行禮和包裹,還會帶上一些她專門給他做的乾糧,怕他路上餓着了。
在他生病的時候,端茶倒水,沒日沒夜的守着他。
喫飯的時候,總將最好的,大塊的肉夾到他的碗裏。
孝順父母,和順待人。
鄰里四親,都誇讚他娶了一個賢惠的好妻子。
他曾也因此感到自豪和得意過。
想着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能娶到柳雙這麼好的妻子。
“......”
看着眼前這張明明美貌,可是卻咄咄逼人的女人。
他開始想起柳雙生前的種種好。
甚至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討厭清兒到這種地步?
當他產生了憎惡清兒的想法時,忽然又想到——
曾幾何起,他在才迎娶柳雙的時候,她也是一樣的貌美傾城,又知書達理。
都是這些年來,爲了兩個孩子,爲了照顧他們。更是爲了照顧他那年老的雙親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一開始,他對柳雙不也是愛的死去活來,恨不得日日都與她黏在一塊嗎?
一開始,他不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對柳雙憎惡到那種程度嗎?
是了——
柳雙是他在爲了迎娶清兒,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親手設計陷害她,送到的了別的男人牀上。
而清兒——
卻是不甘寂寞,賣首弄騷親自勾搭男人......
看到自己即便親手毀了自己的結髮妻子,也要將她明媒正娶給她名分的女人,到了頭來,就是這麼背叛他的。
看到她跪在自己的腳邊,哭的泣不成聲,懇求他的原諒。
再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一刻,張靈才意識到,眼前的女人——
他是有多麼的憎惡......
....
其實,說起來,這個張靈到了最後已經悔改了。
可是——
醜女還是殺了他。
在柳雙的墳墓前,當着柳雙的面,醜女將他四肢分解。
“......”
聽完了時錦眠說的這些後,衆人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尤其是林仙兒。
她通過這幾天的調查,得知這個張靈和清兒之間的事也不少,可是遠遠沒有時錦眠說的這麼多。
她說的那麼平靜,那麼自如,就像是身爲當事人一樣。
林仙兒實在難以相信,這兩日,時錦眠明明就在府上哪也沒去,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些.....
只怕是當時張靈的左鄰右舍,知道的也沒有那麼清楚吧?
“說完張靈,再說說第二個被你殺害的那個人吧。”
“等等——”
時錦眠正打算開口,身後,林仙兒忽然出聲打斷她。
時錦眠回頭看了她一眼。
林仙兒:“......”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出聲打斷時錦眠。
反正就是下意識的。
若是第二個死者,時錦眠也說的這麼詳細,就好像她目睹了整個事發現場一樣,光是這兩名死者,豈不是將她前幾日這麼認真的調查走訪的辛苦給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