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娘娘墜湖,渾身溼漉漉的,臉色又慘白的嚇人。奴婢擔心害怕,急得不行。”
“剛好那個時候皇上又過來,奴婢想起以前時貴妃對娘娘做過的種種,如今大晚上的又這般想要將娘娘您給置於死地,一直悲憤,便跪在皇上面前,懇求皇上爲娘娘您做主。”
“然後呢?”
“然後——”
“然後時貴妃她就狡辯,說她不是故意的!”
“奴婢氣不過,就和她頂了幾句嘴。當時皇上就有點生氣了。奴婢也顧不上其它的了,又急於想要救娘娘,就求皇上讓他們趕緊宣太醫......”
“當時時貴妃就上前來檢查娘娘你的情況。奴婢擔心她要對娘娘您不利,一時情急之下,就將她給推倒在地......”
大致情況,南宮柔已經能夠了解了。
確實是碧月推了她。
“看吧娘娘。老奴就說皇上的心裏還是有您的,看在您的面子上,提前罰了碧月板子,也算是保住了碧月的命。在您恢復身子的這兩日,又怕時貴妃過來找您的麻煩,特意不許下了不許任何人來看望的命令......”邊上,張嬤嬤趕緊藉機開口奉承。
聽了張嬤嬤的話,碧月抿了抿嘴,想說點什麼,最終只能選擇將嘴閉上。
想起昨天晚上,娘娘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臉色蒼白,生死不明的樣子。
皇上他連看都沒有看娘娘一眼。
就連宣太醫這件事,還是古公公命人去宣的太醫。
而皇上他,自始至終,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時錦眠的身上......
這一次,南宮柔倒也不再懷疑什麼了。
白皙的面容上面,似是劃過一抹淺淡難以看到的笑意。
......
這不。
自打南宮柔醒了以後,能走動了。
隔三差五的就往未央宮跑。
南宮柔來的當天,時錦眠還挺驚訝的,畢竟,這件事錯的人確實是她,要不是大暴君下達命令不許任何人去看望,她早就帶着小綠去芙蓉宮賠禮道歉去了。
麼錯!
就是賠、禮、道、歉。
這點時錦眠還是分的很清楚明白的,錯了就是錯了!
都是小綠的錯,讓它沒事落哪不好!
明明是一條小水蛇,非要往人家的肩膀上落!
要不是它,能出那檔子事嗎?
真是小小年紀不學好,丫的一小色蛇!
於是,在南宮柔來的當天,時錦眠就命悅兒將又不知道跑哪浪去的小綠給找到,拿到南宮柔面前,揪着小綠的腦袋讓它趴在地上給南宮柔磕頭賠罪!
被強制按着腦袋給南宮柔磕頭小綠:“......”
被小綠給嚇得不輕,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的南宮柔:“......”
早就聽說了時錦眠最近興趣愛好上面有點奇葩,從宮外帶回來一條小蛇養着。
這還是南宮柔第一次看見時錦眠養的蛇。
個頭不大,渾身綠色。
女人,天生怕的就是這種東西。
可想,南宮柔被嚇得不輕。
上次跌進湖裏,就是被這條冰冰涼涼的小綠蛇給嚇的。
當看到罪魁禍蛇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南宮柔被嚇得久久的沒有說出話來......
時錦眠就是單純的真的讓小綠給她賠禮道歉而已,嗯——
讓小綠給她磕完頭後,時錦眠就將小綠給甩開了。
小綠氣呼呼的匍匐着它的小身子就離家出走了,匍匐的飛快,看那架勢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個三五天是不會回家的那種!
“最近我父親給本宮拉了一車香瓜送進宮來,個頭又大又鮮紅,喫到嘴裏更是滿嘴的瓜的清香味。”
這個季節可沒有什麼香瓜,就算有,也不是很甜。
但是時錦眠喫的這種入口即化,甜度就不用說了,就跟喫蜜糖似的。
一口氣她都吃了四五個了。
只不過現在季節香瓜又那麼甜,十分的稀有珍貴。
能得到這種品種香瓜的人,沒點身份和金錢,很難得到,尤其還是一大車。
時錦眠給慕嬌嬌送了點,又給幾個平日裏看着還順眼的後宮娘娘們送了點。
皇后禁着足呢,但畢竟是皇后,肯定也是得給送點的。
至於南宮柔——
原本打算送的,還沒來得及,她就親自來了。
於是時錦眠就拿給她嘗。
等她什麼時候走了,再給她打包一點。
後又被悅兒悄咪咪的告知那一車的香瓜這幾天都快被她給喫完了,然後時錦眠就不想給她了,打算給她嘗一個就算了。
這要是換作平時,時錦眠遞給她的東西她都接了。
關鍵是——
她的那隻手,剛剛纔摸過蛇。
尾巴身子腦袋哪個地方都摸了一遍,剛鬆開蛇,就去茶几上拿小香瓜給她喫。
儘管,光是聞着瓜的香味,南宮柔就起了點食慾,但只要一想到她那隻摸過蛇的手,很快,她這僅有的一點食慾也全部沒有了。
南宮柔以手中的手帕掩了掩脣:“臣妾平生就不喜喫太甜的東西,貴妃好意臣妾心領了。既然貴妃喜歡喫,還是貴妃喫吧。”
時錦眠也不和她客氣,見她真的不喫,她也不讓了,直接就將小香瓜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嗯——
瓜皮也挺軟的,一咬就破了。
南宮柔:“......”
南宮柔這一來,就待到了晚上。
她不走,時錦眠也不趕她走。
坐在大殿裏聊了幾句,南宮柔就說進宮這麼多年,還沒有好好的在未央宮逛過。
時錦眠閒着也沒事,就領着她在未央宮逛逛。
未央宮很大,不單單隻有一個宮殿,光是後面都有很多的小分殿。
這麼一逛,就逛到了晚上,才勉強給逛完。
晚上是什麼時候?
皇帝來的時候啊。
每到這個點,皇帝就來了。
然後南宮柔也沒走,幾乎是時錦眠剛和南宮柔回來,就在大殿門口看到同一時間回來的皇帝了。
時錦眠看到皇帝就跟沒看到似的。
以前還知道行個禮,現在直接就無視掉了。
習慣了。
大暴君來她這,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
但是南宮柔不一樣。
這還是她進宮多年,鮮少的能夠如此近距離的和皇帝相處。
看着皇帝那張俊美如玉的五官,頎長尊貴的身姿,她俏臉一紅,忙俯身向他行禮:“臣妾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