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葉昌生還真是藝高人大膽,湖邊村的對面當時就有臨城軍事情報站的監視點。
稻葉昌生點頭道:“不錯,這也是爲了讓他永遠地閉嘴,畢竟他和松井課長接觸的時間很長了,誰知道他腦袋裏還私藏着什麼情報。”
宮阪樹正心有餘悸地道:“還好,經過緊急鑑定,膠捲是處於未被沖洗的原始狀態的。也就是說,這份情報極有可能還沒有泄露出去。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膠捲是由他親自鑑定,並安排專人送回了上海。
稻葉昌生抿口茶水,接着道:“川本君假扮成車伕,拉着我跟蹤目標到了一壺春茶園附近,發現那裏竟然有人在監視目標,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是在外圍等着。幸好後來又來了一夥人,這些人很不專業,不過他們卻幫了我的大忙。
也許是目標也發現了自己被人監視,便很快下樓了,我一看機會難得,便決定立即採取行動。可目標發現了我,並企圖向我開槍還擊。關鍵時刻,一個年輕的中國便衣竟然朝着目標開槍了,他的槍聲很好地掩護了我。只是,川本君十分不幸地被目標擊中了手臂。”
稻葉昌生神情凝重,本來他對這次任務是滿懷信心的,但目標被不明身份人員監視,爲行動增加了不少的困難。
但是後面出現的另一夥不明身份人員的到來,讓他覺得像是得到了天照大神的眷顧,在方如今開的那一槍之下,他巧妙地完成了一次教科書級別的完美刺殺。
美中不足的是,川本草介被目標射出的子彈擊中了
“川本君當時受傷被發現了嗎?”宮阪樹正問道。
“應該沒有!他儘管受傷了,但還是忍着疼痛迅速將我帶到了安全區域。”稻葉昌生回憶。
宮阪樹正道:“川本君的表現確實令人欽佩。後來我打聽過了,茶園門口的人大多都被控制了起來。如果你們動作稍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啊。”
事實上他不放心稻葉昌生,但自己又無法分身,便緊急聯繫到了手下一名代號爲“秋石”的情報人員到一壺春茶園策應。
爲了保密,並沒有將稻葉昌生的身份透露給“秋石”,只說讓他在必要的時候製造混亂即可。
事實證明,這一招絕對是險棋。
沒想到臨城軍事情報站站的人反應很快,當即就控制了場面,“秋石”跟衆多的目擊者一樣被抓到了臨城站,好在“秋石”的底子清白,才得以順利脫身。
稻葉昌生道:“不錯,一切都歸功於川本君。是他忍着劇痛,將我拉到了安全地帶。只是我想不通,那些中國特工爲什麼這麼快就發現川本君的蹤跡了呢?
中國特工搜查了診所,說明他們知道川本草芥受傷了。
難道在從一壺春茶園緊急撤離的時候有人看到川本君受傷了?
稻葉昌生覺得,這恐怕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了。
宮阪樹正點頭道:“很有可能,中國特工根據目擊者的描述,發現了川本君的蹤跡,最終找上門來……”
稻葉昌生目光黯然,說起來,還是他害死了川本草芥。
沉默良久之後,稻葉昌生才道:“關於這件事,你還打聽到那些情報?”
“軍官?年輕人?”
“那軍官是不是身材高大?”稻葉昌生記得當日離開現場時曾經看到過槍響之後一個高大的中國特工飛奔而至。
宮阪樹正搖頭:“個子不高,人也有點白白胖胖的。”
不是現場見到的,那這個人又是誰?
稻葉昌生緊鎖眉頭:“那年輕人呢?”
“‘秋石’說就是當日向蘇文俊開槍的便衣。”
“竟然是他?”稻葉昌生目光復雜。
“對他動刑了沒有?”
宮阪樹正搖頭。
這個爲自己完成神助攻的小警察竟然沒有被用刑,竟然毫髮無損?他們從現場撤離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稻葉昌生百思不得其解。
“宮阪君,川本君的事情還要多多拜託,弄清事實真相對我很重要。不管怎麼樣,我必須要給川本君一個交待。”稻葉昌生想不明白,可總覺得線索就在手邊,偏偏抓不着。
宮阪樹正點頭:“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追查的。不過,恕我直言,這幾年臨城軍事情報站的保密工作越發地做的好了,我們很難打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這恐怕還需要花上一些時間。”
宮阪樹正極其情報小組的存在,是爲了獲取更多的情報,但現在稻葉昌生託他調查川本草芥的事,多少有點公器私用的意思。
不過,宮阪樹正知道稻葉昌生是松井課長的得意弟子,這個忙還是要幫的。
可幫忙歸幫忙,有些話必須要說在前頭。
能否查到真相,心中並無十足的把握。
“那真是太感謝了!”稻葉昌生微微頓首。
談完川本草芥的事情,又繼續商量刺殺侯科長的計劃。
宮阪樹正動用了自己手下的情報人員,全力配合稻葉昌生的刺殺計劃。
侯科長的祕密住址,就是他手下的情報人員找到的。
不過,對於行動,他在稻葉昌生面前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那叫關公面前耍大刀,可這並不妨礙他擺出態度。
“稻葉君,刺殺行動需要我參加的話,請儘管吩咐!”
稻葉昌生擺手道:“不必了,我已經做好了詳盡的安排,你們雖然對臨城比價熟悉,但畢竟是情報人員,而不是專門的行動人員。”
宮阪樹正點點頭。
最後,稻葉昌生道:“這次‘輕舟’小組和三浦和一的調查小組損失慘重,松井課長震怒,嚴令我等查清真相,這件事還要多多仰仗宮阪君。”
“輕舟”小組出事,讓宮阪樹正感到兔死狐悲,他當即表示在這件事上責無旁貸,會全力配合。
事情商量完畢,稻葉昌生心中悲痛,幾乎沒有胃口,還是宮阪樹正勸他,這才勉強地吃了一點。
隨後,兩人前後腳離開。
……
到了傍晚,距離和方如今接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石田裕子卻越發地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