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場務果然心軟,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未思你放心,我這就去。”
阮未思頓時綻開一個開心的笑容,點頭道:“謝謝,真的謝謝你了!”
又溫柔,又善良,還禮貌親和。
也難怪劇組的人都很喜歡她。
“你這樣,怪不得那個小助理這麼猖狂。”
王政也忍不住皺眉,看着她指點道:“性格太軟了,那小助理一天到晚作妖,你惦記她幹什麼?”
“起碼,她對我照顧真的很細心。”
阮未思笑了笑,轉移話題:“王導不要生氣啦,沒關係。不過……泥地這一段戲……”
猶豫了一下,她不好要意思地笑笑:“我怕晚點助理回來,看到我硬要拍,她還是要哭。”
“刪了刪了。”
不耐煩地揚揚手,王政沉聲道:“改成別的。編劇,你修改一下。”
編劇張了張嘴。
這一個情節,可是關鍵情節,哪有那麼好改?
可是導演都發話了,想到自己豐厚的工資,也只能嘆口氣:“行,我這兩天改一下。”
目的達成,阮未思輕笑一聲,又滿臉乖巧地道謝。
劇組的角落裏,沒人注意的地方,閃光燈悄悄亮起又熄滅。
在阮未思忙於拍戲的這段時間裏,阮晨星除了正常地上學上課之外,手上的投資公司,經過第一輪的利益回收,正在挑選第二輪的投資項目。
彙報完工作之後,將桌面上的果盤推到韓修齊的面前,阮晨星眉眼彎起。
紅脣輕勾,優雅而又從容:“韓助理,先用些水果。我把文件看一下。”
她色如春花,韓修齊的目光彷彿被燙了一下,挪開眼淡聲道:“對了,之前阮女士讓我調查的鐘澤山鍾先生……”
“他有一個習慣,每個月的十五這一天的晚上,都喜歡去索菲亞西餐廳用餐,從五點待到八點。”
十五?
不就是今天?
阮晨星的神情一動:“這麼規律的習慣,這位鍾先生是有強迫症?還是說,有什麼特別的人?”
“有一位盲女鋼琴家,會在每個月的這一天,去這家餐廳彈三個小時的鋼琴。”
目光中帶着對她敏銳的欣賞,韓修齊溫聲道:“鍾先生會給她送上一束水色風信子。”
水色風信子?
修長的指節沿着文件的邊緣磨蹭兩下,阮晨星若有所思,輕笑道:“韓助理真是能力超羣。”
“阮女士過獎了。”
韓修齊微笑。
索菲亞西餐廳,算得上是平價的西餐廳,裝潢還帶着點兒上個世紀的風格,是上流社會的衆人,平常絕對不會去的地方。
鍾澤山照例在這一天的五點,捧着一束水色風信子準時進門。
“鍾先生,您來啦。”
服務員顯然對他的出現習以爲常,笑着迎上來:“你常坐的位置,還給您留着。一切照舊嗎?”
鍾澤山點頭。
大約是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服務員微笑着將他帶到了座位上,爲他倒水。
這個位置只是大廳裏最普通的位置之一,並不臨窗,卻能清楚地看到那架白色的三角架鋼琴和鋼琴的彈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