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古怪,她知道能得到這點似是而非的消息都是因爲成哥心神鬆懈,所以纔會脫口而出。

    現在他有了防備,只怕一個字兒都不會再提。

    唯一的好消息是,從成哥的態度來看,他們確實不是故意來找外婆的麻煩。

    這讓阮晨星的怒火稍微削減了幾分。

    如果幕後的人,爲了對付她對外婆動手,她一定會發瘋。

    她跟霍林野並肩走出去,眼熟的女警守在外面,看到他們露出一個笑容:“霍總,阮女士,你們談完了?”

    “是,麻煩你們了。”

    阮晨星點點頭,態度溫和地跟女警告別。

    什麼都沒問出來,反而更添了新的疑惑,她難免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夫人別擔心。”

    霍林野擡手。

    帶着薄繭地指腹落在她的眉心,輕柔地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淡聲道:“夫人不放心,我請幾個退伍的軍人長期跟在外婆身邊保護。這個人我也會派人去查。”

    霍氏畢竟根深葉茂,又財大勢大。

    想要調查什麼,總比她要更方便些。

    “麻煩霍先生了。”

    阮晨星沒有推拒。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她確實擔心會橫生枝節,更希望能將危險掐滅在搖籃之中。

    只不過……

    她下意識地抓住霍林野的手,放在膝上。

    如玉般白皙嬌嫩的手指,掰開他的大掌。

    指腹輕柔地摩挲着他的手掌每一寸地方,像是在尋找感受着什麼,臉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大概是年紀還小的緣故,經過這段時日的養尊處優,她手上曾經因爲艱難生活留下的繭已經消失。

    她的手現在嬌嫩白皙,連小時候不小心留下的傷疤都微不可查。

    猶如上好的藝術品。

    一點軟肉活像是柔軟的雲彩,在他的手掌肌膚上游移,帶來細微的癢意。

    這點癢意,有生命似的,沿着神經末端穿梭在血液裏,很快鑽到心頭,連帶着整顆心臟都有些莫可名狀的發癢。

    霍林野忍不住蜷了一下指尖,嗓音沙啞地低低喊了一聲:“夫人?”

    “霍先生的手上,有不少薄繭。”

    被他喊回神,阮晨星卻沒有收回手,而是繼續撫摸着他的指腹。

    黑白分明的透徹眼眸,落在他的臉上,像是帶着幾分探尋:“這可不是握筆能夠握出來的痕跡。”

    可是,一個富N代,這雙手從小到大,接觸最多的不就應該是筆嗎?

    他從小就家庭富裕,又不是一朝乍富,怎麼會留下滿手的繭子?

    而且這些繭子,更多的排布在拇指和食指的夾縫銜接處,以及食指的左右兩側。

    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霍總,臉色竟然微微僵硬,目光中顯露出幾分遲疑。

    阮晨星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緊接着擡手拉過他的左手,擡手在掌心處摸了摸。

    果然不出所料,也覆蓋着一層薄繭。

    除了這些之外,他的兩手上其他位置也有薄繭,只是不如這幾處更明顯。

    而這些地方的繭子,都是握木倉纔會出現的……

    阮晨星的目光像是帶着十足的穿透力,落在他右側的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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