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衣服覆蓋下面,是不是也藏着一點點薄繭?

    衆所周知,國內對於木倉支管理到了嚴苛的地步。

    從來沒聽說,霍林野有過參軍的經歷,那麼是什麼情況下,他的身上才能留下這些痕跡呢?

    其他的繭子位置,也像是各式各樣的武器留下的。

    國內這麼和平,他就算是愛好習武,也不至於留下這麼多繭子。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思考的時候,總是能夠摒棄外物,全神貫注。

    透亮的眼眸帶着光亮,像是要用眼神化成刀子,割開他整齊的西裝,看看他的肩膀。

    霍林野的喉結微動,心中難得生出幾分緊張。

    乾乾的嚥了口唾沫,他張了張嘴,低聲道:“夫人……我……”

    欲言又止,嗓音格外艱澀。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說。”

    看他這副模樣,阮晨星勾脣淺淺一笑。

    微涼的指腹,在他的薄繭上蹭了蹭,她含笑道:“我只是習慣性地觀察判斷,沒有要逼迫霍先生公開隱私的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她不會強迫他悉數坦白。

    只是他似乎也不是隻有她看到的這些模樣,這讓她又忍不住生出更多的興味。

    總覺得霍先生,似乎還隱藏着天大的祕密呢!

    見她真的不在意,只是帶着點兒興味盎然,霍林野微微鬆了一口氣。

    心中又生出幾分被信任的暖意,大掌將她還在探尋的手掌捏在掌心裏,黑眸柔軟:“我不是有意隱瞞夫人,只是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反正不會再經歷,他已經是霍氏的霍總,不會再回去了。

    那些晦暗的經歷,又有什麼提起的必要呢?

    既然已經浮出了水面,就不需要再提起深海中的過往。

    “沒關係,將來霍先生覺得有必要再講給我聽也是一樣的。”

    阮晨星應聲,看着他緊張的模樣,笑意加深。

    她單手支在車窗上,撐着額頭。

    海藻般的長髮自然垂落下來,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散發着溫暖無害的橘色調。

    而她眉目如畫,笑吟吟地偏頭看他,星眸璀璨:“霍先生緊張什麼?在霍先生眼裏,我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

    “夫人最是寬容大度,是我害怕。”

    在陽光下,她像是一陣晚風,自由不羈,溫柔雅緻。

    似乎不小心就要吹走。

    霍林野忍不住傾身靠向她,直到鼻尖能夠嗅到她身上清淺的甜香,手掌貼住她的腰肢。

    攬住她,將她勒入懷中,才彷彿抓住她。

    他低低地嘆了一聲,鼻尖輕蹭她的,啞聲道:“我害怕夫人有一丁點的誤會,害怕夫人會生氣不快,害怕夫人會覺得我有意隱瞞,不夠真誠,更害怕夫人因此而疏遠我。”

    最害怕她離開他。

    他那麼高貴,從小就是天子驕子,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叱吒風雲。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尊貴非凡,完美無瑕。

    他應該永遠高高在上,冷漠地俯視人間。

    哪怕只是得到他一個眼神,都像是神明賜下的悲憫。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在爲她而患得患失,坦然地承認自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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