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霍家有權有勢,你猜霍先生能不能幫我掩蓋住殺人的痕跡?”

    阮晨星翹起嘴角,彷彿在欣賞她驚恐的表情,吞吐間帶着玫瑰的清香:“又或者,僞裝成意外?不然就找幫你盜竊這份文件的人來替罪?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

    當然不怎麼樣!

    黎眠渾身都在顫抖,如墜冰窟,怕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瘋子!

    她這樣喃喃低語地跟她商量,殺掉她之後該怎麼處理她的死亡,讓黎眠頭皮發麻,大腦嚇得一片空白。

    原來人在極致恐懼的時候,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徒勞地張大嘴。

    像是擱淺的魚,開開合合,說不出一個字。

    正常人誰會在轉瞬之間,就提出這麼多的處理方案?

    她一定早就動了殺人的心思,她就是個瘋子,是個精神病!

    看着她驚駭莫名的樣子,阮晨星脣畔的笑意忍不住加深了些許。

    黎眠永遠不會知道,她之所以會這麼熟練,全拜她和鍾少陽所賜。

    前世,她被黎眠推下樓,感受着血液和生命同時脫離她的身體的時候,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相擁在一起,這樣討論怎麼掩蓋她的死亡。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輕笑一聲,阮晨星眼底冷意湛湛,越發顯得危險至極。

    “阮女士,鍾少夫人,茶來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夏昕怡端着托盤走進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這才兩手託舉,擡眼看過來。

    看清楚辦公室內的景象,她猛地睜大眼睛,手上一顫。

    “嘩啦”一聲,托盤摔落在地上。

    水杯在地板上滾了兩圈,褐色的茶水灑了出來,無端透着幾分狼狽倉皇。

    夏昕怡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喉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響,好一會兒才艱難找到自己的聲音:“阮,阮女士……”

    她第一時間轉身想逃。

    然而,阮晨星的動作,卻格外得快。

    她直接單手按在辦公桌的桌面上,姿勢颯爽利落地飛身翻過桌面。

    高跟鞋踩在地上,彷彿蜻蜓點水,幾個躍步就到了夏昕怡的面前。

    不等她做出反應,阮晨星單手抓住她的手腕,順勢直接將她壓在門板上。

    脊背貼着英挺的門板,夏昕怡下意識地想要尖叫:“不……”

    “噓——”

    阮晨星擡起手,玉白的食指壓在她的脣瓣上,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撞破的驚恐,照舊帶着三分笑意,眸光卻有幾分冷冽。

    她按住夏昕怡的瘦削的肩頭,柔聲道:“別吵,剛好你來了,我們一塊聊聊,怎麼樣?”

    聊?

    聊什麼?

    又怎麼聊?

    夏昕怡渾身緊繃,控制不住地眼神追着阮晨星的手,幾乎要把自己看成個鬥雞眼也顧不上。

    什麼人要聊聊的時候,會是這樣詭異的姿勢。

    明明阮晨星的表情很平靜,嘴角的笑容沒有變過,看着禮貌而優雅。

    可是她就是覺得危險至極,似乎下一刻就會殞命當場。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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