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她做得很隱祕,而且黎眠答應過她了。

    她絕不可能察覺的……

    “阮,阮女士……”

    夏昕怡乾乾地嚥了口唾沫,差點哭出來。

    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她擠出個笑容,小聲道:“您,您這是在做什麼?我,我剛纔就是嚇到了……我不叫了,保證不叫了。”

    黎眠是個孕婦,受到這麼大的驚嚇,也很沒用得白着臉癱在椅子裏。

    抱着肚子,呼吸急促地看過來,眼底浮動的全都是慌亂害怕。

    她大意了。

    她不該仗着自己拿捏到了把柄,就獨自一人來找阮晨星。

    論身手,就算是沒有懷孕的她,也敵不過阮晨星一隻手。

    她真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

    看着兩人暗暗後悔的樣子,阮晨星嘴角的笑容卻更深了。

    “那就坐下聊吧。”

    她瞥了夏昕怡一眼,鬆開手站直了身形。

    一身貼合身材的女士西裝,襯得她乾脆利落,渾身上下充滿了女強人的氣息。

    而她雙手抱臂,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揚眉笑道:“愣着幹什麼?坐啊!”

    “我,我先去把地收拾一下,重新倒茶。”

    夏昕怡的心底裏發毛,有說不出的害怕。

    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現在的場景,絞盡腦汁地找藉口,乾笑道:“阮女士和鍾少夫人應該有正經事要談,我,我也不懂這些,就不添亂了……”

    生怕阮晨星不讓她走,她還又補了一句:“我,我一定不會亂說的。”

    別提多乖巧懂事了。

    看到她這樣的表現,阮晨星的眸光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

    像是審視,又像是早就已經看穿。

    輕笑道:“這些東西不急着收拾,鍾少夫人恐怕也沒心思喝茶。這件事……既然你也有參與,在這樣的關鍵時候,怎麼能缺席呢?”

    什,什麼意思?

    夏昕怡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還是怎麼,總覺得阮晨星話裏有話,讓她忍不住七想八想。

    一時難以集中注意力。

    阮晨星卻沒再看她,腳下踩着高跟鞋,悠然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下來。

    剛纔的激烈動作,讓她挽起的頭髮略略鬆散,看過來的眸光水波瀲灩,如清湖起霧,迷濛中帶着神祕嬌媚。

    夏昕怡呼吸一窒,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

    腳下生根似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還在那裏站着幹什麼?”

    黎眠總算是緩過氣來,見她這副呆愣愣的樣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冷笑道:“還看不出來嗎?她早就猜出來了。”

    即使心中有了猜測,真的確認的這一刻,夏昕怡仍舊忍不住白了臉。

    她腦袋裏空蕩蕩的一片,木然地挪動到黎眠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低垂着頭,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她心虛地不敢去打量阮晨星的神色。

    手掌緊緊地捏住T恤的邊緣,將純棉布料揉出褶皺,心中彷彿還存着幾分僥倖,訥訥道:“阮,阮女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怎麼樣?”

    阮晨星嘴角的笑意收斂起來,手上把玩着銀色的鋼筆,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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