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還是你不知道我跟黎眠是敵對關係?”
阮晨星的聲音越來越冷,倏爾捏起桌上的文件夾,重重地朝着夏昕怡扔了過去。
“砰!”
伴隨着文件夾摔在她的臉上,阮晨星的嗓音擡高,帶着幾分冷厲:“你說啊!你不是想說嗎?我現在就在聽,你倒是說啊!”
夏昕怡的眼眶紅了。
文件夾尖銳的邊角砸在她的額頭上,破開表層的毛細血管,沁出了一點細細的血絲。
隱隱約約的疼,綿延不絕。
她的心口也很疼,心裏又悔又怕又心虛,死死地咬着脣。
說什麼呢?
事情是她做的,她根本沒有辦法辯駁。
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阮晨星跟黎眠之間的恩怨?
如果不清楚這份文件代表着什麼,她又是怎麼在許多文件夾中,精準得找到這一份,送到黎眠的手上?
辯無可辯,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的狡辯。
夏昕怡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她真的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怎麼不說話了?”
阮晨星冷笑一聲,食指曲起在桌面上敲擊兩下,寒聲問道:“昕怡,我是有哪裏對不起你嗎?你怎麼就恨道想讓我萬劫不復?”
否則她怎麼會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如果這份文件是真的,曝光出去,阮晨星何止是身敗名裂,簡直要人人喊打。
難道說,夏昕怡不知道嗎?
不是的,她知道這一切後果,但是她還是這樣做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夏昕怡的臉色慘白慘白,像是剛粉刷過的牆。
她拼命地搖頭,淚珠綴在睫毛上,哽咽着道:“阮女士,我沒有……我,我只是一時糊塗……鍾少夫人答應過我,只要阮女士幫幫她,她就會把文件銷燬,不會傳出去的……”
“她說了,她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淚珠成串掉落下來,夏昕怡哭着道:“她答應我了,她說不會爲難你的……”
“夠了,別哭了。”
黎眠皺緊了眉頭,猛地呵斥了一聲。
她的臉上帶着嘲諷,嗤笑道:“裝模作樣的,你以爲阮晨星會信嗎?你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三歲。我說那些話,你真的信?自欺欺人,不夠噁心的。”
“我不是,我沒有……”
夏昕怡搖頭,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她忍不住擡手抓住身旁的黎眠,手上的青筋鼓起,眼睛裏帶着幾分殷切:“鍾少夫人,你明明答應我的,只要阮女士幫你救出婆婆公公,你就會銷燬手上的文件。你說過,你不會爲難阮女士的,對不對?”
“別碰我!”
黎眠滿是厭惡地甩開她的手,聞言忍不住諷刺地看她:“我跟你說,你就信啊?真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
“你,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