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的深處,閃過極寒的冷意。

    能夠對着沈家施壓,讓沈振邦忌憚,沒有辦法順利把他的寶貝兒獨苗兒子撈出來的是他,這個老狐狸卻越過他,給阮晨星下請柬。

    還能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阮晨星貧民窟出身,在上流圈子根基淺薄、見識短淺好擺佈?

    還是覺得她是個嬌弱的女人,好欺負,也好騙?

    不管是哪種想法,都足夠讓霍林野不悅,越發堅定了要對付這一家的決心。

    “霍先生要跟我一起去?”

    阮晨星的指尖把玩着他的領帶末端,聽到這話,飽滿的紅脣翹起。

    露出一個清淺笑容,坐直了身體:“請柬上可沒有霍先生的名字呀。”

    分明是不想帶他。

    眼睛裏全都是狡黠,大眼睛看着他,盈盈而笑。

    這副樣子,又嬌又媚,生動極了。

    霍林野眼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無奈,擡手捻住她的一縷順滑髮絲。

    嗓音醇厚而溫和:“夫人,沈家已經在娛樂圈裏盤踞了許多年,不是那麼簡單。”

    沈振邦不可怕,沈修誠更加不可怕。

    可是娛樂圈在最初發展的時候,本來就非常混亂黑暗。

    許多進入娛樂圈撈金的人,本身的背景就見不得光。

    即使這些年來,經過管制束縛,娛樂圈的風氣好了很多,也不意味着沈家就那麼好對付。

    多少沾點黑色背景,讓她孤身一個人去,他難免有些擔心。

    感受到他潛藏在言簡意賅下的溫柔,阮晨星的眉眼都忍不住溫和下來。

    放開他的領帶,她伸手摟住他勁瘦的腰肢,臉頰貼在他的腹部輕輕蹭了蹭。

    “我知道霍先生是在擔心我。”

    貼着他的腰腹,隔着薄薄的襯衣,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帶來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鼻端全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彷彿她整個人都被他所包圍。

    這種感覺讓人格外安心,她的臉上情不自禁綻開一個笑容,輕聲道:“但是霍先生也要相信,我並不是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白兔呀。”

    正相反,她是能夠獨自抨擊風浪的海鷗,足以在無垠的大海上,跟狂風暴雨搏鬥。

    看她露出一張明豔燦爛的臉,霍林野有些想要嘆氣。

    他當然知道她其實並不弱小,甚至還很強大,足以跟他並肩,也能護住很多人。

    可是他仍舊想要將她護在身後,不捨得她遭受一絲一毫的危險。

    卻又捨不得折斷她的翅膀,將她束縛。

    她就該永遠都生活在太陽底下,璀璨奪目,光明坦蕩。

    而不是因爲他的一己之私,被埋沒被掩藏光芒。

    “星秀娛樂,早些年是從島城那邊發家,沾着那邊道上的行事風格。”

    他沒在繼續反對,而是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親吻。

    溫柔的嗓音隨之響起,諄諄道:“沈振邦早些年行事狠辣,又喜歡劍走偏鋒。後來恰逢嚴打,他才收斂許多。”

    說着,他的面色冷峻,帶着幾分嚴肅道:“夫人要去我並不反對,但是沈修誠是他唯一的兒子,只怕他爲了保住沈修誠,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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