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到現在還以爲,看心理醫生是精神病人才會去看的?”

    她上前一步,合攏雙手放在胸口,訝然道:“難道兩位就從來沒想過,樊小姐好好的,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

    做人父母的,哪個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天生就是壞種?

    聽到這話,樊總和樊夫人的臉色當即發生了變化。

    看到這一幕的程珉,心臟往下沉了沉。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樊總夫婦的面前,義正言辭地看着阮晨星,冷聲道:“阮女士,夠了!”

    鏡片後的眸光帶着幾分危險,他卻做足了保護的姿態,警告道:“婉晴出了這樣的事情,樊伯父和樊伯母已經很難過了。我知道阮女士這會兒心裏有氣,但是樊總和樊伯母是無辜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不過是深愛自己孩子的普通父母。阮女士就算有怨氣,也不該朝着他們發。”

    程珉大義凜然地道:“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阮女士又何必去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故意引導他們?”

    “我故意引導他們?”

    阮晨星覺得有些好笑,不閃不避地看回去,淡聲問道:“程總現在站出來阻攔我又是因爲什麼?到底是真心關心樊總和樊夫人,還是怕我說出更多?”

    她像是看穿了一切,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過來,彷彿能夠直接看穿他心底的齷齪和謀算。

    程珉的心頭微冷,面上卻毫無破綻,寒聲道:“我不知道阮女士在說什麼。”

    “如果真的不知道,你怎麼這麼怕我繼續說下去?”

    阮晨星輕蔑地擡起下巴,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頤指氣使,淡聲道:“我在跟樊總和樊夫人說話,什麼時候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程珉倏然握緊拳頭。

    這個女人,竟然敢看不起他!

    她有什麼資格?

    眸光晦暗,陰翳一閃而過。

    他咬緊牙關,腮部的肌肉緊繃,聲音也硬邦邦的:“我說了,我只是不想阮女士在這種時候繼續雪上加霜。希望你不要說些無所謂的話……”

    “程珉。”

    就在這時,一個寬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樊總的眼神閃爍,嘴上卻堅定地緩聲道:“我也想聽聽阮女士到底有什麼高見。沒關係,讓她說。”

    他都已經開口,程珉再繼續阻攔下去未免太過刻意。

    他只能抿了抿脣瓣,無聲地退回去。

    鏡片後的眼睛卻靜靜地看向阮晨星,裏面涌動着深沉的意味。

    霍林野若有所覺,冷冷地看過去,黑眸中隱隱帶着幾分血色,猶如危險的猛獸。

    直看得程珉心頭髮涼,在觸及他的目光後不自覺地偏開眼睛,才冷嗤一聲,挪開眼神。

    樊總沒在意兩人之間的交鋒,略帶幾分急切地催促道:“阮女士到底想說什麼,不如直接說個清楚明白,不要再繼續打啞謎。”

    他沒有心思再去猜那些隱晦的信息了。

    “據我說知,從前樊小姐雖然喜歡我先生,卻也沒有到了鬼迷心竅的地步。”

    阮晨星也沒繼續繞彎子。

    她嫁入霍家的時候,樊婉晴已經回國有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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