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野那段時間雙腿殘疾,外界傳聞他發了瘋,以後都治不好了。

    據她所知,樊總和樊夫人爲了樊婉晴的未來,不許她去探望霍林野,更是表明了絕對不可能讓她嫁進霍家。

    樊婉晴就算心中不願意,也乖巧地聽了兩人的話,一直沒有去找過霍林野。

    她或許喜歡霍林野,又或許是小時候以來的執念,卻也沒到了瘋魔的地步。

    看着樊總和樊夫人若有所思的模樣,阮晨星平靜地提示道:“不如樊總和樊夫人仔細想想,樊小姐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變得不正常和偏執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似乎從她跟程珉相親以後,她對嫁給霍林野就有了更深的執念,一提起來就要爆炸。

    從前他們以爲是因爲看到霍林野漸漸好起來,她才覺得不甘心,加上不想跟程珉相處,纔會越來越暴躁。

    難道說,不是嗎?

    就在兩人滿心猜疑的時候,阮晨星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來。

    “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那麼大?人的行爲都是有跡可循的,除非有人刻意引導,和灌輸類似的觀念爲她洗腦。”

    她只差沒直白說有人故意蠱惑樊婉晴。

    樊總和樊夫人都是一驚,心頭有着微微的涼意。

    樊婉晴的情緒不正常以後,他們就開始限制她的出行,讓她待在家裏調整心情。

    跟她接觸最多的,除了家裏人就只有程珉罷了。

    如果說有人故意引導她做出這一切的行爲,那……

    恰逢這個時候,阮晨星的指尖捲住胸口一縷長髮,仿若漫不經心地道:“我記得,程總大學時候的第二專業,是輔修心理學的,對嗎?難道程總就沒有察覺到樊小姐心理狀況不太健康?”

    程珉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去,隱晦的殺機一閃而逝。

    在樊總和樊夫人倏然看過來的瞬間,他調整了好了臉上的表情,變爲幾分錯愕。

    “表嫂難道是懷疑,是我動的手腳?”

    他似乎覺得有些可笑,又有些震驚。

    兩手攤開,滿臉都是無辜地道:“我是輔修了心理學學位不錯,但是也只是爲了鍍金,讓自己的履歷更好看一些。我們學校對於第二學位要求並不嚴格,我連課都沒有去上過幾節。”

    他略帶幾分無奈地擡了擡眼鏡,解釋道:“心理學知識,咱們常人都會知道一點。比如臉紅是害羞或者憤怒之類的……這個專業從來都是要拿個簡單的畢業證容易,要深入纔是最難的。我其實根本算不上懂心理學。”

    說着,他輕嘆口氣,雙眼溫和地直視着樊總和樊夫人。

    柔聲道:“我也不相信婉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真的有人跟她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纔會這樣子。樊伯父和樊伯母懷疑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問心無愧,樊伯父儘管可以調查。”

    “清者自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樊伯父這麼明事理的人一定不會冤枉我。”

    他表現得可謂是坦蕩至極:“樊伯父有什麼想問的也可以儘管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他這段時間,對樊婉晴的好,並不是沒有作用的。

    更何況表現得天衣無縫,將一個被冤枉之後,震驚卻又坦蕩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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