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亮的夏風從窗戶的縫隙中吹了進來,蠟燭的光芒躍動兩下,倏爾熄滅了。
黑暗重新降臨了這個房間,連月亮都躲到了雲彩的後面,不好意思地只偷偷灑落一點點光輝。
房間裏響起曖昧而和諧的聲響。
饒是霍林野竭力剋制,第二天起牀的時候阮晨星還是有些懷疑人生。
她後悔,真的後悔。
她就不該明知道男人的戰鬥力,還這麼肆無忌憚地挑釁。
現在她手腳痠軟,全身的肌肉都帶着點兒痠疼,想到還要爬山就忍不住眼前發黑。
別說爬山了,她現在連下牀喫飯都不願意。
“夫人醒了嗎?”偏偏罪魁禍首精神抖擻,一臉饜足,帶着笑意看着她,道:“該起牀了,外婆在等我們了。”
“不公平。”
雙臂纏住他的脖頸,任由男人將自己抱起來。
阮晨星帶着幾分慵懶靠在他的懷裏,海藻般的長髮垂落在腰間。
而她的臉上還留有殘存的嬌媚,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他的懷裏低聲呢喃:“憑什麼霍先生就精力充沛?”
說着,還不甘心地咬住他的肩膀。
貝齒微微用力,然而他的肌肉緊實,一口咬下去總覺得自己的牙齒微微泛疼。
霍林野的眼底閃過無奈,擡手揉了揉她的髮絲,低聲道:“夫人難受?”
“腰痠,腿也酸。”
阮晨星如今在他面前撒嬌已經很習慣了。
咬不動也沒鬆口,含混地道:“全身都酸,還困,想睡覺。”
她是覺得很舒服沒錯了,但是明明是兩個人的歡愉,怎麼能是她一個人承受後果?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嬌媚撩人。
霍林野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什麼給輕輕撓了一下,不自覺地生出幾分癢意。
他的眼底瀉出一縷笑意,擡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咬得更方便些。
坦坦蕩蕩地露出脖頸,道:“咬這裏,這裏軟。”
阮晨星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沒跟他客氣,真的在他的脖頸處啃了一口。
“消氣了嗎?”
黑眸帶笑,霍林野柔聲商量:“一會兒要上山去祭拜,不喫早飯夫人身體受不了的。忍一忍,回來在休息。嗯?”
他的態度始終包容寵溺,叫阮晨星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她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方纔也不過是想要跟他撒撒嬌,順便轉移一下身體上的不適。
見他毫無怨言地配合,一點脾氣都沒有地哄勸,她就略帶着赧然點點頭。
鬆開手穿好鞋子,兩人攜手去喫飯。
外婆和寧長安,帶着其他人早就等在外面。
“大哥,大嫂,你們好慢啊!”
霍淺淺餓得眼睛都綠了,見到他們就忍不住道:“我都快要餓暈啦!”
昨天他們一整天都在路上,沒能正經喫點什麼。
山路崎嶇,下車以後滿身疲憊,晚飯大家也都是胡亂填了填肚子。
都還年輕,新陳代謝快得厲害。早上醒來的時候,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