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輕聲問道：“有喫的嗎？這些粥大家不吃了嗎？”
她的指尖點了點桌上還擺着的三碗粥。
沒錯，就是林秋君做的那些。
深吸一口氣，林秋君收斂失控的神色。
她的臉色僵了僵，應聲道：“我們都喫過了，這些已經不吃了。但是——這些都已經涼了，而且……”
她張了張嘴，實在沒辦法張嘴說自己煮的粥簡直就是豬食。
就在她短暫猶豫的時候，江歸晚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太好了！”
她直接兩三步走到桌前，眼疾手快地擡手端起一碗粥。
臉上是誇張的驚喜，笑眯眯地道：“我真的太餓了，現在胃裏都在打鼓了。這些應該是留給我的吧？涼了也沒有關係，我就不客氣啦！”
說着她生怕有誰阻攔似的，猛喝了一大口。
眼底帶着幾分得意。
她可沒忘記，剛進門的時候霍林野就坐在這個位置。
這個碗，應該是屬於霍林野的吧？
她喝了霍林野的粥，不就相當於是間接接吻了？
反正她是餓極了才直接喝的，已經準備好了喝完就假裝纔想起來。
只要她滿臉驚訝羞赧，跟霍林野道歉說忘記了，霍林野難道還能當着全直播間的面朝她發火？
更何況這種若有若無的曖昧，又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呢？
然而，計劃始終不如變化快。
江歸晚嘴裏的粥還不等嚥下去，她的舌頭已經品嚐到了其中的滋味兒，原本的得意化爲了驚恐。
她控制不住地把所有的粥都給吐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抓過桌上的水壺，“噸噸噸”灌進嘴裏瘋狂漱口。
她要瘋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種味道是人能夠喫的嗎？”
她的眼淚都掉出來，嘴裏的味道揮之不去，本就空蕩蕩的胃瘋狂收縮痙攣。
一陣陣乾嘔：“給狗狗都不喫，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林秋君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格外難看。
雖然她自己也覺得很難喝，並且在第一口的時候忍不住也吐了出來。
可聽着江歸晚這麼形容，她依舊有些下不來臺，只能冷着臉寒聲道：“真的有那麼難喝嗎？”
“真的超級難喝！”
江歸晚沒察覺到她的一樣，聽到問話皺着眉，毫不客氣地點評道：“乾媽，你不知道這個味道有多噁心，簡直像是刷鍋水……又苦又腥，我從來沒見過這世界上有這麼難喝的粥，真的太噁心了。”
眼見她大有要滔滔不絕，繼續抱怨下去的意思，林秋君終於聽不下去了。
“夠了。”
她的神情冷淡，目光盯着江歸晚，沉聲道：“這粥是我煮的。”
江歸晚的表情，一瞬間尬住。
這……
讓她要怎麼說？
別說已經沒有辦法再圓回去了，就算有辦法她也不想圓回去。
沒有辦法，這粥煮得實在是太難吃了。
她就算再怎麼想要配合林秋君，也沒有辦法強逼着自己把這碗粥喝下去。
這是給人喝得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