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難喫的食物。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就算是觀衆隔着屏幕都感覺到窒息。

    阮晨星和霍林野卻彷彿始終遊離在這種氛圍之外。

    看着兩個人相對無言,臉色難看的樣子,阮晨星甚至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麼?”

    林秋君驀得轉過頭來,眼神陰冷。

    寒聲道:“你覺得很好笑嗎?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煮的粥非常難喝?”

    霍林野皺起眉頭,本能地想要將阮晨星護在身後。

    阮晨星衝他無聲地搖了搖頭。

    她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說話,並不代表她怕了林秋君。

    只是她畢竟是霍林野的親生母親,她如果跟她發生衝突也不是那麼合適。

    可是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當初不知道自己真正出身的時候,阮澤明尚且不能夠憑藉着血緣關係來拿捏她。

    林秋君又有什麼資格,覺得自己是霍林野的母親,就真的能夠踩在她的頭上?

    “難喝不難喝,還需要我來評判嗎?林女士和江小姐不是用實際行動表明了這碗粥的口味嗎?”

    被這樣看着,她非但沒有收斂笑意,反而維持着嘴角的弧度,毫不客氣地道:“如果林女士覺得自己煮得不錯,大可以把你自己碗裏的粥留着作爲明天的早飯。畢竟不浪費糧食應該是每個人都具有的美德。”

    林秋君的嘴角抽搐。

    她再怎麼愛面子,也沒有辦法強逼自己喝下這樣的東西。

    說真的,最開始那一口,差點給她送走。

    真的是一口就需要用一輩子來治癒的難喝程度。

    她的臉色難看,沒有辦法接話,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江歸晚。

    江歸晚毫不猶豫地搖頭。

    想屁喫。

    她絕對不可能站出來說自己要喝。

    這麼難喝的東西,她看都不想看第二眼。

    到現在,她的口腔中還瀰漫着那複雜的味道,就算是漱口之後也依然揮之不去。

    讓她一陣陣作嘔。

    她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已經覺得是自己的生命力旺盛、意志堅定了。

    氣氛再次僵住了。

    霍林野的薄脣勾起嘲諷的弧度,冷冷地道:“既然明知道自己的手藝,就不要問這種問題。自取其辱。”

    林秋君的臉色黑了下來,看着他氣惱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記錯的話,母親還沒到要老年癡呆的年紀。”

    霍林野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這農村的房子裏,莫名有幾分侷促。

    而他卻神情自若,彷彿是坐在王座上,輕易可以主宰他人性命的帝王。

    尊貴而又冰冷。

    被他漆黑的眼眸看着,林秋君莫名沒有辦法再說出挑釁的話,心頭的火星一下子熄滅,怎麼也發泄不出來。

    倒是江歸晚看着他,目光閃了閃。

    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故意裝作驚訝地捂住脣瓣。

    “那個……”

    她詫異的看着桌上的碗,小聲嘀咕道:“這一碗粥是乾媽的,那一碗是阮女士的,那我,那我剛纔喝的……”

    她的臉一下子羞紅,長睫輕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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