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當景光擁有超直感 >第10章 第10章
    還好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讓降谷零失望,雖然久永一真還有些彆彆扭扭的,但是至少在放學,景光再嘗試着向他走近時,他沒有再膽怯地躲開。

    降谷零冷着一張臉坐在位子上,寫作業現在班級裏就他們三個人,不需要再放低音量,於是,他就沒有再走過去。

    hiro反正會將我聽不見的都告訴我,那我爲什麼要湊過去?還不如抓緊時間寫完作業,如果hiro需要,還能借給hiro看看。

    這邊的降谷零在奮筆疾書,景光有些無奈的看着還有些彆扭、所以不想主動過來的降谷零。明明zero自己也想幫忙的啊,否則他早就走了。

    “我身上的傷是我母親打的。”久永一真在猶豫了一天之後,終於還是把自己身上的傷的來歷說了出來。“在一年前,我媽媽還不是現在的樣子。她是一名醫生,平時的工作很忙,但是她總是溫溫和和的對待每一個人,她很熱愛醫生這份工作。就和我的父親一樣。”回憶起一年前,那原本幸福的久永家,久永一真的嗓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歡快的意味。臉上也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讓這個原本有些沉默陰鬱的孩子一下子活潑了起來。

    久永夫婦是同一所醫院的醫生,兩人是在醫院認識的,因爲志同道合,兩個人的感情升溫的很快,在第三年便結了婚,有了久永一真和他的妹妹。一家四口平時生活無憂,雖然父母很忙,但是每當父母有空時,他們一家就會一起出去玩,培養親子之間的交流。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久永一真和他的妹妹擁有了和父母一樣的願望。成爲一名優秀的醫生,救死扶傷。

    但是在一年前,一場醫鬧毀滅了這個家庭。

    在車禍中重傷的患者死於手術室中,而主持這次手術的正是久永一真的父親。那位患者纔剛剛10歲,還沒有見過世間的大多數美好就這樣死了。久永一真的父親對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愧疚,而死者的家屬更是悲痛欲絕。他們不想接受這個事實,認定了是久永一真父親的無能才導致了自己孩子的死亡。於是,一場醫鬧,展現的是兩個被毀滅的家庭。

    久永一真的父親身重數刀重傷死去,而久永一真的母親也被傷到了雙手,再也無法拿起自己心愛的手術刀。只是一夜,久永一真的家就這麼被毀了。

    理想和家庭的瞬間破碎,讓久永一真的母親無法接受,她沒了工作,沒了愛人,終日在家中酗酒。酒醉就發酒瘋打人。久永一真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自己的妹妹,這也是他身上的傷的來源。酒醒後又爲了自己的行爲而哭泣,哭着向久永一真兄妹道歉。如此,過了一年的時間。

    “我將妹妹在我上學的時候寄託在了幼稚園,每天等我放學了就去接她回家,這也避免了妹妹在我不在家時,被母親傷害到。”

    景光沉默地聽完了這個故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家暴是極其不好的事情,是應該被制止被懲罰的事情,但是這種讓施暴者和受害者同時收到莫大傷害的家暴而且

    他沒忍住地動了動手指,看着這個一臉平靜地訴說着慘劇的久永一真。

    久永一真的這個態度,並不正常。

    這與其說是家暴,不如說是久永一真母親對於那場醫鬧的應急刺激,她逃避現實,將自己的孩子當成了醫鬧的那家人,對其施暴,想要在幻境中阻止那場醫鬧。

    其實,讓久永一真的母親去見心理醫生纔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久永一真支付不起請心理醫生的錢,他和妹妹也不想讓自己的母親進入精神病院。

    “你和你妹妹日後打算怎麼辦?”最終,景光也只能微啞着聲音低聲詢問着久永一真的打算。

    如果只是單純的家暴,施暴者是爲了展示自己的力量,景光還可以報警,還可以收集證據讓人渣坐牢,或者暗地裏和降谷零一起將那個人渣暴打一頓,警告一番。但是這種堪稱可悲的家暴,卻不是他們有資格參與進去的。

    “我”久永一真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我不知道。”

    他現在護住妹妹都很艱難。不是不想讓妹妹借住在親戚家,但是首先久永一真母親現在只是酗酒,雖然日常生活中有應激反應,但是還遠遠不到需要讓被監護人換一家監護人的地步,妹妹本身也不想離開,她還想着或許母親可以重新振作起來,他們3人可以帶着父親的份一起好好生活下去。而且他們家也沒有什麼信得過的親戚了。

    一旁聽着的降谷零都感到一陣無話可說,他不是不同情這個同學,但是這種情況,也太複雜了吧。

    不過或許可以另闢蹊徑來理解?想不通這件事情的解法,就不要如此固執地選擇這一個思路,換個方向也未嘗不可啊。

    不想傷害一個人,除了讓別人阻止這個人,也可以自己來阻止這個人。

    “或者久永君你願意學習一些偏暴力的方法嗎?”景光略帶試探的意味詢問着。“當你的母親醉酒時,先控制住你母親的行動,讓你的母親無法傷害到你和你的妹妹,限制她的行動。”從而彼此都安然無恙地度過那一段醉酒的施暴時間。和醉酒的人講不了道理,那就用武力來講道理。

    “可是,我打不過母親。”久永一真何曾沒有想過反抗呢,但是孩童和成年人的體型差與力量差,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巧了,四兩撥千斤,一力降十會,這說的不就是太極麼?這些東西,景光他都有學啊!

    終於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了。

    景光終於放鬆地微笑了一下,貓眼亮晶晶的。“種花家的太極,很適合你現在的情況,我也略會一二。久永君可有興趣?”

    這發展是降谷零沒想到的。他收起作業,起身走到景光的身邊。

    “hiro。”降谷零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這麼做是不是太”

    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麼?他還以爲景光也就是想幫忙報報警,找人舉報,收集收集證據。但是現在一看,景光是真的想讓久永一真從家暴的陰影中自己走出來?不是讓別人將久永一真從陰影帶出來,而是讓久永一真自己從陰影中走出來,這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若是前者,久永一真或許還會被陰影影響好久好久。但是後者,只要久永一真成功了,他就會煥然一新,哪怕沒有成功,他也會擺脫陰影。

    “爲什麼要幫我到這個地步?”久永一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沒有任何義務來幫助他的。

    “按照久永君這種情況,與其讓別人來幫助你,不如讓久永君自己掌握可以幫助自己的力量。我是這樣想的。”景光倒是十分坦然,他不可能一直都盯着久永一真幫忙,但是也不想視而不見。“如果說我爲什麼要幫助你我看到了,覺得你需要幫助,這姑且算是理由吧。”

    “你真是個怪人。”

    “哈哈,或許吧,那久永君,今天已經放學很久了,快來一起打掃衛生吧。如果想學,明早7點,操場見。”

    一個房間本就不大,更何況還是三個人一起清理。

    很快,久永一真就匆匆離開去接他的妹妹回家了,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則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的天氣實屬不錯,空氣的溼潤度也正好,對諸伏景光這個感官靈敏的人十分友好。

    “其實我還是想不通,久永一真的那個情況基本是幫也不對、不幫也不對的那種。而且他明顯有自己的想法,你爲什麼一定要執意去教導他什麼太極?”降谷零看着哼着歌的諸伏景光,實在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可千萬別說教導,zero。”諸伏景光被降谷零的用詞嚇了一大跳。“我只是正在和一個人學習太極,還在學習過程中,遠遠沒有出師,根本沒有教導他人的資格。”

    太極是蘇雪歌向出身武術學院的鄰居學習的。不得不說,蘇雪歌認識很多身懷絕技的人,景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見識過於寡淡了。真的就是高手在民間嗎?

    “而且”景光嚴肅了起來“zero你或許沒有注意到久永一真的表情。他在講故事時的表情是不正常的。”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只有回憶起過往的微笑,包括在那場醫鬧的時候。

    這不正常。

    作爲痛失父母的人,景光知道那種需要訴說慘劇時的心情,這是根本讓人笑不出來的。那爲什麼久永一真還可以笑着說出來呢?

    再加上他的直覺瘋狂告訴他久永一真有一部分是在說謊不,不是說謊,而是有所隱瞞。

    “在他身上的家暴,和他父母的醫鬧這兩件事上,我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至少原因,絕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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