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增強並不是一種超能力,只是增強了個人能力的上限而已。比如視覺加強,指的是如果一個人能看到50米,加強之後就能看到100米,又不是成爲顯微鏡或者望遠鏡。而且是一次性加強,如果不好好暴露視力,也有可能近視的。

    於是等到第二天,久永一真來上學時,就發現了那發現了以二人之力把他們小組的平均分拉高的一對好友,正在極有默契地觀察他。

    他抱着書包,有些茫然地站在了櫃子邊,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把書包放進自己的櫃格里。“怎怎麼了麼?諸伏君,降谷君?”一副兔子的模樣,下意識往後退着,身子也微微後仰,這是一種排斥和躲避的表現。

    他還以爲諸伏君和降谷君都是好人難道他們也要欺負他麼?

    景光敏銳地發現了久永一真後退的腳步,他拉了拉降谷零的手,示意不要在靠近了。哪怕他們的目的是和久永一真說悄悄話,那也不必在對方全無準備甚至滿是防備的情況下靠近。

    降谷零看了看久永一真的姿勢,瞭然地轉身回了座位坐好,等着同桌搞定一切。

    “久永君,別怕,我不是來欺負你的。我”景光退後一步,努力地想要表現出自己可靠的一面。他用充滿着安撫意義的情緒微笑着。“我只是想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麼?有什麼是我能幫你做到的麼?”

    久永一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臉緊張地搖搖頭,以一副瑟縮的樣子,使得景光嘆着氣遠離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這才能將書包放進櫃子裏,回到位置上翻開書本,只是目光略有些渙散,很明顯沒有看進去。

    他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作爲同一個小組的組員,而是僅僅作爲這個班級的學生。

    諸伏景光,是新轉來的學生,據老師說患有失語症不能說話,可是隻是過去一個上午就能夠重新說話的怪人。好像是那天中午,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了。廁所和教室都在同一樓層,可以隱約聽到。

    降谷零,他的一頭金髮在人羣中裏分外明顯,所以顯得格格不入,一旦有人因他的髮色說事,那麼他就會和人打架。被欺負也會反抗回去,不論是誰。

    這兩個人都是怪胎,而且怪胎們還成爲了朋友。其實班級裏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他們說話,一起玩。哪怕是同一個小組的人,也都下意識地排斥着他們。而他們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兩個人也能玩的很開心,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永遠是說說笑笑的。

    久永一真無意識地翻過一頁書,繼續走着神。他其實很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的不在乎他人眼光,羨慕他們只要被欺負就敢於反抗的勇氣,也羨慕他們擁有的反抗的力量。

    如果我也能擁有這種力量,那是不是

    一節課的時間很快,c班的學生大部分都在認真地聽着,也有一部分在走神,溜號。於是,下課之後,c班就重新熱鬧了起來。朋友與朋友之間聊着天,互相玩鬧,十分嘈雜。

    諸伏景光一臉鎮定的拿着水杯經過久永一真的身邊,他坐在最後一排,畢竟是新來的學生,只有後面有空位了。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久永一真的桌子上就多了一張紙條。而諸伏景光淡定地接了水,又回到了座位上。

    “你覺得他會和我們說麼?”降谷零湊到景光的身邊,小聲詢問着。他知道按照小組分工,今天應該是輪到久永一真做值日,但是自家好友這種想要幫他的想法,真的會被對方接受嗎?萬一再不領情

    \"無論他會不會說,至少我做過努力了。\"諸伏景光倒是接受度良好,他悠哉地收拾好自己書桌上的課本,換成下一節課需要用的“只要我嘗試過,我就不會在日後後悔今日的自己爲什麼沒有站出來。”

    更何況“zero,不要小看久永君哦。”諸伏景光天藍色貓眼閃過一絲狡黠“這位同學的心裏,可是藏着一團不曾熄滅的火啊。”

    什麼嘛,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結論。

    降谷零撇撇嘴,坐直了身子,更換書本。

    但是他從不會懷疑自己好友所做出的評判,hiro這傢伙,對於情緒的判定有些時候真的過於準了。

    “有的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會讀心。”降谷零一臉不開心地嘟囔着,毫不客氣地將景光水杯中的水倒了一半在自己的杯子裏,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哎?那種不科學的東西我當然不會啊。”景光頗有些哭笑不得地安撫自家好友。“我只是更容易判斷出情緒罷了。”但是判斷錯誤的時候明明超級多呀,成年人的心理太多複雜,情緒也同樣太過駁雜,所以他只能判斷出那些年齡不大的、或者心思不重的人的情緒而已。

    “情緒是情緒,想法是想法。我能理解想法的還是隻有你一人而已。”他終究還是沒忍住笑了,摸了摸降谷零的頭髮。“zero還真可愛呢。別擔心,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哦。”啊,因爲對朋友的獨佔欲而喫醋的zero真的好可愛呢。

    被摸頭安撫的降谷零忍不住擺出了一副死魚眼的表情,非常冷酷無情地拍掉景光放在他頭髮上的手。好好說話,摸什麼頭髮?什麼毛病嘛這是。

    “隨便你,只要你覺得你做得對就去做吧。”降谷零一點都不在乎久永一真哦,一點都不在乎!

    他只擔心久永一真會不會害的自家好友的好心被白白浪費,甚至不屑一顧。最後導致自家好友悶悶不樂而已。

    左右無論如何,他都會和hiro一起面對就是了。只希望你會乖乖聽話吧。

    此時,還沒有進入警校的降谷零趴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前面幾排的讓好友擔心了兩天的某人,紫灰色的眼睛中一片冰冷。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降谷零自然不是什麼在正常家庭中長大的孩子,他討厭不平,討厭欺壓,討厭不公,討厭自甘墮落之人。也尊重朋友,尊重親人,尊重不屈之人。

    自甘墮落之人沒有人可以去拯救,因爲他們不需要拯救。在降谷零眼中,被家暴或者被搶劫還不反抗的久永一真就是自甘墮落之人(如果問零是怎麼將久永一真分到這一類的,零隻會表示,他在孤兒院不是白待的,這種性格的人他見的多了)

    ‘既然hiro說,你的心裏有着一團沒有熄滅的火焰,那就展示給我看吧。讓我看看自甘墮落之人,有沒有人可以被拯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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