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笑着回了一句。
心中卻是沒有什麼驚訝。
這件事情，推動的本來就是李副廠長身後的那些人。
現在婁董事手裏的權力，落到李副廠長手裏，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對了，我這裏收到一個包裹，是直接放在我辦公室門口的。”
楊廠長從口袋裏掏出煙，給許晨散了一根，抽了一口後，才幽幽說道。
“包裹？”
許晨臉上頓時收起了嬉笑，一臉凝重的看着楊廠長。
收到包裹沒有問題，但問題是這個包裹，沒有經過其正常途徑，而是直接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這一點，對於現在得的軋鋼廠來說，是很嚴重的問題。
要知道，現在的軋鋼廠，不但有着武裝到牙齒的保衛科，還有着保衛實驗車間的部隊駐紮着。
說是密不透風誇張了，但要想做到無聲無息的來到廠長辦公室門口，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更別說，那個人手裏還拿着包裹了。
“嗯，就是包裹，我打開看過了，全都是研究資料，已經交給組織上了。”
楊廠長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眼神有些迷離的說道。
“這……是誰出事了？”
許晨心頭一緊，連忙問道。
大費周章的將研究資料用這種方式交給楊廠長，那就說明肯定有一個和楊廠長關係不錯的技術人員出事了。
而許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林姨。
她有這個能力，也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放心，不是你林姨，是老張，張董事。”
楊廠長見許晨神色不對，輕聲解釋了一句。
他沒有說的是，張董事叛逃了，這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其中的一些事情，他多少了解一些。
要說是叛逃，還不如說，是被逼走了，爲的只是好好活下去。
而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同樣，楊廠長也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個。
“張先生……”
許晨訥訥的唸叨了一聲，一張儒雅隨和的臉，浮現在了心頭。
回來之後，他就沒有見過張董事了。
他還以爲，是因爲去參加什麼研究了，才放下了夜校這邊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會是出事了。
想到曾經和張董事接觸的那些畫面，他心裏就有些悶悶的。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老先生罷了，一個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的老先生，怎麼會忽然就出事了呢。
“楊叔，能說說嗎？”
忍不住心中疑問，最終許晨還是問了出來。
“人去了南邊，其他的你就不要多問了。”
楊廠長斟酌了一下，還是透露了一些信息。
他這麼做，也是想着，按照現在的形勢，老婁以後也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提前給許晨打一個預防針。
至於說提醒，他沒有那麼做，因爲他覺得，以許晨的腦子，肯定能想明白這些事情。
這種事情，不合適多說。
許晨點點頭，心中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張董事肯定不是被誘惑叛逃了，不然楊廠長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而是應該暴怒了。
事情已經成了現在這樣子，只要知道性質和結果就是了。
“楊叔，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中午的話，我應該要去一趟粉末冶金廠那邊。”
許晨揉了揉眉心，笑着說道，將話題給帶了過去。
“是該去那邊一趟，孫主任這次，是可是功勞不小，現在已經是副廠長了，以後可以多走動一下。”
楊廠長點點頭，說出了孫主任的現狀。
“哈哈哈，他可算是熬出頭得咯，我得去恭喜一下他。”
許晨輕笑出聲，臉上的鬱悶之色，也在此時一散而盡。
“是得恭喜一下，出去的時候記得把技術部的事情安排好了，別到時候車間裏的人跑到我這裏來。”
“我什麼時候出過亂子，楊叔你放心就是了。”
許晨說完，便起身走出了廠長辦公室，臉上還掛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看着許晨離開，楊廠長不由輕笑了一聲，轉而處理起了公務。
張董事的事情，在他這裏算不上新鮮了，說起來有些惆悵，但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花時間感嘆。
不管是形勢所迫還是其他，以後張董事和軋鋼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上面調查的結果也已經發下來了，和軋鋼廠沒有任何關係，這也就足夠了。
……
中午，許晨和王凝一起喫完飯後，就騎着自行車離開了軋鋼廠。
沒有去粉末冶金廠那邊，而是先回了一趟四合院。
昨天答應劉光天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
來到四合院的門口，就看到劉光天將手藏在衣袖裏，蹲在大院的門口，被風吹的瑟瑟發抖。
“光天，你在這裏蹲了多久了，怎麼不在屋裏呆着。”
許晨按了兩下車鈴，停在了劉光天的面前。
“小晨哥，我也是剛出來，在屋裏呆不住了。”
劉光天憨憨的笑着說道。
許晨輕笑，劉光天這話呆不住是真的，但剛剛出來那就太假了。
君不見，劉光天不但臉凍紅了，連鼻子都紅了，明顯是你等了好一陣了。
“成，那就走吧，先去街道辦看看，他們這會兒應該在喫飯，先過去打聲招呼，一會兒等他們上班了，你再問就是了。”
“小晨哥，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自己去說的。”
劉光天憨笑着說着，就朝着街道辦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可不敢讓許晨帶着過去，這院裏誰不知道，許晨自行車的後座就只給媳婦兒坐的，就連小雨水都沒坐上去過。
雖然不理解，但是他也不想去碰這個雷。
他聰明着呢，可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憨批。
許晨會心一笑，腳下一蹬，就朝着街道辦而去。
中午還有事兒，他先過去找到人，稍微說兩句就成。
至於說送禮什麼的，那就是之後的事情。
到時候，讓易中海帶着劉光天去一趟就是了，不用他幫着解決。
其實也就是意思一下，畢竟只是一個散活的事情。
但他也想看看，現在手上沒錢的劉光天，會怎麼想辦法解決，也算是一個考驗了。